李氏見棋哥兒眼巴巴的看著趙怡然端上來的熏腸咽口水,不由得抿著嘴露出一個笑,先是給幾人碗裡分彆撈了幾塊燉得酥爛的排骨,這才端起裝著熏腸的盤子,把熏腸儘數下到鍋裡,又下了一點旁的丸子啥的,這才在炕上坐了。
招呼幾人道,“都慢著些,仔細彆燙著了。”
趙振興搬過炕櫃上的一個酒壇子,輕輕的搖了搖,這才一把揭開上麵的軟木塞,往碗裡倒了一些褐色的酒液。
一瞬間,一股酒香混合著一些藥香瞬間彌漫整個屋子。
趙怡然忍不住嗅了嗅,問一旁的趙振興,“爹,這藥酒的味道好像比先前又要濃了些。”
“嗯。”趙振興點頭,端起酒碗輕輕抿了一小口,藥酒的苦澀讓他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這王先生的醫術真正是厲害,前兒遇見周郎中,他還給我把了一下脈,說是腿疾比以往要減輕許多,要是這藥酒能堅持喝上幾年,這腿……說不定還真能痊愈了。”
“真的?”
趙怡然聞言不由得高興的抬起頭,仔細看了看趙振興的臉,發覺他的氣色真比以前好上不少,以往天氣一冷,就算是穿的再暖,他的麵色也總是帶著一絲青白之色,如今除了不像常人那般氣色紅潤,好歹麵色也沒以前那般難看了。
趙振興見她瞪大眼的樣子,笑著點點頭,“這還有假,回頭你遇上周郎中,你大可以問問他。”說著,眼睛還瞥向一旁的李氏。
一旁的李氏被他這記眼風掃到,不知為何麵上就不由帶上了幾分酡紅。
趙怡然自是沒有注意這些,聽到趙振興如此肯定的答案,心中也是歡喜,趙振興的腿疾一直是她心底的一個隱憂。
趙振興是趙家的頂梁柱,他萬一倒下了,就算是自己有再多的主意,但也畢竟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很多事就算是她出麵畢竟也沒有趙振興那般好使。
更何況,她也無意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個兒身上,要是凡事都要自己出麵去處理,那她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夠忙活的。
有趙振興這般好使的一個人手,還又能聽得進自己的建議和想法,把他培養出來,凡事有他出麵,自己才能真正輕省起來。
趙怡然想到這裡,心情不由得大好,這一好不要緊,差一點兒就吃撐了。
李氏手腳麻利的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下去。
趙怡然和已經吃撐的棋哥兒分彆抱著肚子半靠在炕桌上。
李氏見著兩人的模樣,不由得嗔怪道,“坐著歇一會兒,等下就下炕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