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緒就是她們這個團隊的裡子。
參加節目被主持人刁難問到不好回答的問題時,不要急,潘緒會幫她們或直接或巧妙地回答。
商演時遇到要求古怪的合作方,不要急,潘緒會出麵跟對麵商討出一個結果。
就連情感上的問題,她們遇事不決,也習慣於求助潘緒。
“小姚,你好像每次上節目都要說到關琛啊。”回到休息室裡,四下除了他們幾個,彆無外人,一個隊友揶揄地問起了姚知漁:“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關琛了吧?”
“沒有啊!”姚知漁聽完瞪大了眼睛:“我前天參加節目就沒有提到他呀。”
隊友驚叫:“你反駁的隻是這個嗎?!”
姚知漁嘻嘻一笑,不反駁。
不反駁就是一種答案了。
女孩子們縮著肩膀,“喔喔喔”地倒來倒去。
潘緒沒參與其中,她伸了個懶腰,在一旁的單身沙發坐下,說:“喜歡就喜歡唄。反正我們出道也三年多了,老董事長也是個狠不下心的,說點好話就會心軟。真想談戀愛,隻要不被發現就行。”潘緒看著姚知漁,補充了一句:“不過,你要搞清楚,你喜歡的是他現實中的這個人,還是喜歡他扮演的那個角色。”
“角色還是人?”姚知漁沉思起來。
“有些演員的魅力,很大程度上是角色賦予的。當影迷可以不用區分,演員演越多的角色,愛就累積得越多。但如果是要跟這人談戀愛,就得區分清楚銀幕和現實,免得近距離接觸後感覺到落差。”
“可是”姚知漁躊躇道:“我覺得,他跟角色,差不多誒”
潘緒問:“給你的什麼感覺差不多?”
“很多方麵,給我的感覺都差不多。”姚知漁笑容漸漸浮起,一下子想起了很多。
電影裡,吳澤足智多謀,高智商,個人戰力爆棚,並且身世可憐。
電影外,關琛演技高超,智商高,文能改台詞和編劇共商劇情,武能改動作跟武術指導設計動作,武力值爆棚,並且身世可憐。
“他們都很厲害。要是我也像他們一樣厲害就好了。”姚知漁嘟囔道。顯然不止一次地腦海裡跟關琛及吳澤切磋過人生,十分羨慕。
潘緒卻笑了:“厲害什麼,那個關琛我不太熟,但吳澤分明就是一個弱者啊。”
姚知漁眨眨眼,表示不理解。明明吳澤那麼厲害的一個人
“因為他完全是把自己當受害者了。”潘緒搖搖頭,說:
“他甚至已經習慣把自己當受害者了。
當受害者是有好處的,第一是可以逃避艱難的問題,第二是容易原諒自己,縱容自己,第三還可以操控彆人,引發他人對自己的同情。這樣的人就算他很會殺人,但心智上他就是弱者。因為他一直在逃避問題,沒膽量直麵自己的人生課題。
他對警察係統不滿,對人生不滿,對命運不滿,想到的辦法卻隻是摧毀,破壞。他原諒自己的暴行,甚至將虐殺的行為美化、正義化,這完全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哭鬨著砸掉一切不滿意的東西嘛。
我沒怎麼看過劇本,隻了解了個大概,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最後死的時候應該還哭了吧?這是想引發彆人同情的手段。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挺委屈的,覺得一切都是原生家庭的錯。這樣的人,就是弱者啊。”
姚知漁愣愣地聽著,大腦都要轉不過來了。迷迷糊糊中,隻感覺到心目裡一個神秘的形象,一點一點被剝開盔甲,露出千瘡百孔的內心。
其他幾個隊友,也一邊聽著八卦,一邊自省是不是潘緒口中所說的弱者。
“如果你說的關琛跟吳澤在這些方麵很像,那你應該要多考慮考慮了。”潘緒從包裡拿出^^名十分深奧,是一本精神病案例分析。
鑒於潘緒拿出這樣的書來看,大家都覺得姚知漁贏麵不大了。而且聽著潘緒直指本質的批判,姚知漁口中那個“超級超級厲害”的吳澤,的確像個小孩了。
“成熟與未成熟之間的區彆,不在於年齡,而是在於個人承受強烈情緒的能力。”潘緒^^,一邊祝願,“希望那個關琛,不是在心智上跟吳澤差不多,不是本色演出。不然等到談起戀愛來,你絕對要吃很多苦頭。”
姚知漁發著呆。原本的她,哪裡想過這麼多。
隊友們覺得潘緒說得實在太狠了,紛紛指責她:“你太為難姚姚了。”、“小姚怎麼可能分辨得出來啊!”、“不可以管殺不管埋,負點責,給點解決辦法嘛。”
“那怎麼辦啊。”姚知漁愁眉苦臉為自己的戀情擔憂著。
潘緒被幾個隊友直勾勾的盯著,不得不放下書,寬慰姚知漁一句:“其實你現在想這些都有點早。因為他都不一定喜歡你。你自己想想,這半個月你給他發了多少條短信,他又回過幾次?”
姚知漁的眉毛一下子舒展了,不發愁了。但整張臉頓時失去了顏色,跟動畫片裡的卡通人物變成了石頭一樣。
隊友們十分同情姚知漁,怒而拍打著潘緒的後背和肩膀,“不是讓你痛打落水狗啊!”、“殺傷力更大!”、“不可以管殺不管埋,快負責啊!”
突然,休息室響起了手機鈴聲。
姚知漁聽出了是自己的手機鈴聲,跑去堆放著背包的地方,將手機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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