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姑娘喜歡自己,然後思索之後的情況在關琛眼裡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人家姑娘好端端的,有大把的青春值得揮霍,憑什麼想不開要喜歡他呢?
如果因此得意或者困擾,會讓他蠢得像一個青春期的少年。
他的學識回到初中水平,但不代表他的心智也重新回到初中。
更何況,他根本搞不懂喜歡和愛,根本麵對不來這樣的情況。
上輩子讀書的時候,關琛被其他學校的一位小太妹追求過。女孩講喜歡他,然後約他周末去看電影、溜冰、唱卡拉。關琛拒絕了,嫌浪費時間,他周末還要練拳。第二天出門,他被姑娘喊來的一堆人堵在了路上。
關琛那天儘管打得十分痛快,但心裡也疑惑過一瞬:到底什麼是喜歡?
是做了某些事才會喜歡,還是因為喜歡才會去做某些事?如果不做,就會變成不喜歡嗎?
然而這是一種電影也教不會他的東西。電影裡男女主角的好感,往往發生在一瞬間。一個眼神的交彙,一次指尖的觸碰,一場或平凡或戲劇的邂逅。
這些情景關琛統統遭遇過,但他什麼都感受不到。
好無聊,好無聊。
後來踏上刀口舔血的道路,他便不再糾結了。
因為有了喜歡的人,對他這樣的人而言是一種詛咒。
就像他在裡添加的台詞,越是怕死,就越容易死。他可不想在後方留下什麼牽掛,或者留下什麼受製於人的弱點。
到了這一世,他有了人生重來的機會,他開始重新麵對這個難題。
潘緒對此提供了一套說法,愛和欲的說法。她告訴他,簡單的愛出自健全而豐滿的人格,而那種目的明確的愛,越想要就越得不到,它是欲。
關琛將這種說法記在了心裡,以作參考。以後再多搜集一些其他人的說法,相互印證。
“大哥,我們等下去乾嘛?”吳硯的聲音響起,喚醒了出神的關琛。
關琛收拾好餐盤,說:“當然是回家了。早睡早起,也是我皮膚保持很好的訣竅之一。”
吳硯顯然不想這麼早回去,他也不信關琛能在晚上七點睡著。
關琛隻好陪吳硯浪費一點時間。
他們選擇在裡繼續逛上一會兒,促進飯後消化。
關琛是想看看偶像是怎麼生產的,而吳硯是隻要不回家,乾什麼都行。
他們倆沒坐電梯,一層一層從樓梯往下走,路上遇到的少年少女,年紀也越來越小。
走到二樓,走廊人還挺少,幾個小孩正扒拉在某間練習室門外,交談聲都很輕很小。
關琛走過去擠開門邊的幾個小孩,有幾個少年似乎不爽絕佳位置被占,想說關琛幾句。關琛眉頭一皺,瞥了一眼,少年頓時被嚇住,不敢說話了。
吳硯在心裡大叫,大哥,你之前說要給粉絲豎立什麼來著?榜什麼?什麼樣?
關琛往裡看,發現空間廣闊的練習室裡,站了半個廳的人。
一排排一列列的少年少女,年齡不一,個頭也不一,他們排著隊形,麵朝幾個大人。其中一個身形修長挺拔的大人,正在發表講話,內容大概是在場的各位都是千辛萬苦經過層層選拔走到這裡的,但這不是終點,這隻是個起點,不能夠保證在場的每一個孩子都可以出道,所以大家還是要想清楚,一定要獲得過家裡人同意
關琛聽明白了,原來自己是遇上了納新的場麵。
這些孩子們來自全國各地,甚至國外的都有。有的是為了夢想,有的是擅長這個,有的原本是陪朋友來,結果莫名其妙就走到了最後。
關琛有些緬懷,自己當初到魔都混江湖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個年紀。如果犯罪也有練習生的話,他應該是數萬裡挑一,成績最好的那一個。
訓話的人講話完畢之後,新人們要開始自我介紹。
關琛看到,原本站在牆邊的一個胖墩墩老人,這時走向了新人。踱著步,走到每一個自我介紹的孩子麵前,聽他們說話,偶爾會問幾個問題。
關琛最近學習很刻苦,看著那個胖老人,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成語。
大腹便便,酒囊飯袋
看著那個圓滾滾的肚皮,關琛很想像一樣,往那肚皮打上一拳。
關琛這麼想著,然後便看到胖老人走向一個懶懶散散、百無聊賴站在隊裡的少年。少年的自我介紹極其概括。胖老人慈眉善目地想問更多,然而少年很不耐煩,每次回答不是一個字就是兩個字。
關琛注意到,少年的視線盯著胖老人的肚皮,放在腿側的拳頭,不自覺地悄悄握起,下一秒,突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