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手大致分為三種類型。運動員型,戰士型,武術家型。
當然,硬要說的話,在國外還有第四種類型表演型。”
聽到此處,盤坐於地上的少年們不約而同發出一陣輕笑。
站在他們眼前的人,是他們破軍武館的二師兄,是拳館榮譽牆上海報的新招牌,也是上一屆綜合格鬥拳壇的重量級冠軍。平時訓練都不在一起,根本難見一麵。
今天運氣好,能聽到大師兄的講課,少年們都挺直了腰板,聽得十分認真。
即便二師兄表情並不生動,語氣也平平,但他講的每一個笑話,少年們都很買賬。
偶像的力量。
阿翔看了看不遠處的攝像機,無所謂地打了個哈欠。
今天二師兄之所以難得來少年組講課,是因為有製作團隊要拍紀錄片。
和那些努力端正精神麵貌的同伴們不一樣,阿翔對於上鏡頭沒什麼興趣,對於格鬥更沒熱愛到哪裡去。來拳館學拳,一是為了陪死黨,二是學了防身用作為一個目標是職業足球運動員的人,不學兩手功夫怎麼行。
他最愛的運動還是足球。
拳館的窗戶敞開著,下午陽光熾熱,被高大的樹蔭擋在遠處。
阿翔看著樹梢間破碎的陽光,有些空虛。
夏天,正是各種全國大賽進行的時候。他作為校足球隊的核心,本該儘情揮灑青春的汗水,贏得啦啦隊女孩子的歡呼,然而去年因為在青少年聯賽球場被人屢次犯規,一個沒忍住,揍了對方好幾人,最後造成了大混戰,比賽中止,情況惡劣,還登了報紙。他被禁賽不準參加第二年的任何比賽。
考完期末,沒地方去,隻能來拳館打發時間。結果不巧又遇到二師兄拍紀錄片,聽得他都要犯困了。
阿翔正無聊著,聽到身邊的同伴湊過來小聲問他:
“阿翔,關師父今天人呢?怎麼沒來?”
“他今天有比賽,完了好像還要跟外國玩玩劍道的搞什麼交流賽,過不來了。”阿翔回答。
“哈哈哈,”同伴竊笑起來,“明天見到他,一定要跟他說今天的事,看他後不後悔。”
關師父是阿翔的死黨,並非真正的師父,隻是死黨天賦技藝都遠超同齡,被館長安排至跟成年組一起訓練,偶爾還負責助教工作,指導他們這群昔日夥伴,因此得此戲稱。
前方,二師兄的講課還在繼續。
台下有少年舉手發問:“武術家型選手是什麼?是不是練傳武的都是?”
二師兄搖搖頭,說:“武術家型的重點不在武術,而在家。這類選手比較少見,因為他們對格鬥往往有自己的理解,願意研究規則內與眾不同的技術,把武術融於生活,就算非比賽期間,他們也願意花大量時間去琢磨技藝。當然學雜了就容易分散精力,所以這種類型的拳手通常比較少見。”
阿翔點點頭。
當初綜合格鬥拳賽的創辦,就是為了決出世界最強。不管哪門哪派,上去打一場就知道真假。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泥沙俱下,現在能上擂的拳手,都不再隻懂單一某種拳術。但即便這樣,也依然有人擅長站立,有人擅長擒撲,有人擅長地麵,揚長補短,沒有真正的全能。如果真有那種什麼技術都想學的拳手,必然難以出頭。
足球也是一樣。在沒有明顯短板之後,精練某個絕活,發揮某項優勢,才是通往成功的正道。其他花裡胡哨的東西,都是累贅。
導演給二師兄打了個手勢,走上前跟二師兄說了什麼。二師兄點點頭,帶著大家,來到了沙袋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