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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伽美什大人!”

“吉爾伽美什大人!”

“吉爾伽美什大人您用餐了嗎?!”

“吉爾伽美什大人您看這個!今早布置的花朵,憂鬱的藍色作為主調間或點綴純潔的白色!是十分適合您的搭配!”

這些天烏魯克的王宮各個角落總會出現這樣的聲音,偶爾有不明所以的仆侍看過去,便能看到一隻白發的約莫十歲左右的少年在王宮中如此呼喊。

向來不喜打擾的王在這個被他從烏爾帶回的孩子麵前難得地溫和,甚至於王親自教導起少年來。

這份恩寵說的是是盛大,在這個外邦的少年到來之前,不論是王宮還是神廟的護衛,都是由附近的青壯年輪流擔任,在正式上崗之前最多也隻經過簡單的培訓。

雖說這些人從小鍛煉著,但像是這樣被王或者某位大臣特地訓練的話,那確實是沒有的。

而現下得到如此殊榮的卻是一個由王從異邦購買來的孩子,甚至有著不同於常人的發色與瞳色,這不得不讓這些年輕氣盛的少年人們心懷憤憤。

然後在王的注視下,名為拉米爾的少年一邊嚶嚶嚶一邊將前來挑戰的所有人都打趴下了。

那大概是後來所有當天參與挑戰的護衛的心理陰影,白發綠瞳大概就自己腰這麼高的小不點咬著唇吸著鼻子,一邊大顆大顆地掉眼淚一邊毫不留情地拿著小叉子戳上來——還一戳一個準。

而他們偉大的王就端坐在上方,手中一杯酒液,翹著二郎腿看戲一般看著他們。

當當當當然啦他們並不是不滿於王的如此姿態哦,實在是拉米爾那個小鬼!竟然讓他們在王的麵前出醜!最後在宣布他獲勝之後那小鬼哇的一聲扔下魚叉,乳燕投懷一般撞入王的懷抱。

到底誰該哭啊可惡!

還有快離開我們英明偉大魁梧的王啊你這小鬼!

但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不論是在吉爾伽美什的注視下瑟瑟發抖的拉米爾還是在沢田綱吉的笑容下整個人背後一瞬間長出花圃的獄寺隼人都不會離開。

綱吉原本也想找吉爾伽美什說說這孩子的狀況,但他單方麵因為修牆而起的冷戰還在繼續,因此也不願意和狂妄自大不把他人的性命放在眼裡的吉爾伽美什說話。

就如同曾經那個被他糊弄過去的命令,沢田綱吉清楚地知道吉爾伽美什地希望他適應這個時代。

但他依舊無法認同吉爾伽美什的想法,在綱吉看來,每個人的生命都是重要的,而[死亡]則是一件恐怖的事,是將會帶走人們生命的事情。

這讓綱吉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情。

能夠隱約通過靈魂之間的聯係感受到此的吉爾伽美什隻是冷哼,將一臉恍惚的幼崽踢回意識之間,於是殺戮果伐的王又回到人前,冷著臉看起來像是王覺得不儘人意的城牆修建法令推行下去。

這之後兩個相互依賴的靈魂就陷入了奇妙的冷戰當中,說起來綱吉甚至還不到吉爾伽美什年齡的一半,但人前冷靜又偉大的王在自己的半身麵前簡直就像是個還在中二期的傲嬌,一切“吉爾伽美什”會做的不會做的事情都做一個遍。

比如冷戰。

雖然這是僅存在於兩人之間的冷戰,反應到吉爾伽美什這一個軀體中,便是最近的王的心情日益多變,雖說依舊如往日一般陰晴不定,但有時暴怒得超過往年王脾氣最惡劣的時期,有時有溫溫和和完全不像是吉爾伽美什這個個體。

甚至一度有王其實是被什麼魔鬼之類的附身並一直在與之搏鬥之類的猜測在坊間流傳但即使如此也沒有人真的問到王的麵前來,隻是暗地裡為王加油。

包括並不限於在王外出巡視的時候跑到王的麵前送上花果請他加油。

雖然當時掌管身體的是名為吉爾伽美什的靈魂,但王自認為自己也不是什麼嚴苛的王,自然是大大方方地接下。

然後坊間的傳言不知道為什麼更奇怪了。

綱吉和吉爾伽美什偶爾也會聽到這些奇妙的流言,但前者對這種東西最多無奈地笑笑,後者則是渾不在意,甚至覺得這是民眾對王的敬仰。

好吧您開心就好。

如此即相安無事又暗藏風雨地過去幾個月,烏魯克的內城牆已經修建了一部分,在綱吉的據理力爭之下原本顯得有些嚴苛的製度作出了些改變,比如原本的無休製度變成了現在的輪休製,雖然時間似乎會被拉長,但如此看來卻比一直讓同一批男丁一直工作的效率更高。

而同時拉米爾與獄寺隼人的訓練也在穩步推進,護衛隊的隊員們差不多也已經適應了這家夥邊哭邊打的架勢,雖然總覺得這小鬼最近總有種學著王精分的錯覺,但一群人僅剩的同伴情誼遠不到能夠插手詢問的地步。

而且就算詢問……某位盧任加同學也帶著頭上的幾個大包為人們詮釋了後果。

同時被腦內石板灌輸的知識與吉爾伽美什教導的沢田綱吉以一種人類無法想象的速度成長著。

雖然這個孩子的資質並不能說得上是極佳,但他的腦內原本就有著海量的知識,更何況作為烏魯克的王的吉爾伽美什的言傳身教——雖然兩人還是會有些矛盾——即使是個廢物都能給他洗筋伐髓,更何況綱吉君雖然說不上是天才,但也不至於是個廢物。

而當第一段內城牆修築成功之時,吉爾伽美什王的母親,女神寧孫在烏魯克的王宮內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