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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伽美什。

傳說中最古的英雄王, 雖說本體端坐於英靈座上、留在現世的不過是英雄王的投影,但即使如此, 展露於人前的英雄王的能力,也並非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畢竟是從遠古走來的那個王啊。

他狂妄、自大,卻也擁有著足以與這樣的壞脾氣想匹配的能力。他習慣於高高在上地點評眾人,那是因為他本身就立於如此的境地。這並非是狂妄,而是強者注視世界的正常態度。

但正是這樣的英雄王,在黃金之王的順毛之下, 低下了他高昂的頭顱。

這就像是小白兔成功擼了作為森林霸主的雄獅的毛一樣。

但事實確實如此。森林的霸主不僅讓小白兔擼了自己的毛, 還低下頭讓對方摸得更加舒服。

見證了這一幕的韋伯·維爾維特,再度感到了胃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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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韋伯在看到吉爾伽美什的一瞬間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近似於胃疼的表情, 但托在時鐘塔地位不低的韋伯先生的福, 不大不小的意外被簡簡單單地敷衍了過去。

畢竟綱吉是真的超——滿意吉爾伽美什嘛。

當然,某種意義上也是不得不滿意了。

曾經的半身站在他麵前,綱吉敏銳地發覺了對方與自己記憶中的吉爾伽美什稍微、稍微有那麼一些區彆。

比如說,身高之類的。

發出這個疑問的時候綱吉就坐在吉爾伽美什身邊吃果果,見麵就打上來的英雄王眼中哪有出來時的渾濁,看著綱吉的時候簡直是清明到不得了的境地。

但或許也正因此,綱吉總覺得吉爾伽美什與記憶中的王者有些不同。

他誠實地問了出來。

烏魯克的王無聊地笑了聲。

“本王當然不是那家夥, ”他說著, 連自己都要鄙視一番, “比起那個小鬼,本王自然是更要成熟許多,”

綱吉甚至能從英雄王微微抬起的下巴上看出幾分得意出來。

見半身如同記憶中一般傻乎乎的, 吉爾伽美什道:“要說的話,本王並非你記憶中的吉爾伽美什,本王是未來的他。”

說道自己的時候這位王者絲毫不掩對過往自己的輕蔑,形象地演繹出一個唯我獨尊的形象來。

“本王是見證了你的死亡、走過了千山萬水、上過安努麵前、下至冥界的吉爾伽美什——你知道了嗎?”

英雄王猩紅色的眼瞳緊緊盯視著麵前的傻兔子,不放過嚇呆了的傻兔子臉上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

綱吉頓了頓反應過來吉爾伽美什話中的意思,捧著杯子往後挪了挪、再挪了挪。

吉爾伽美什是作為Berserker降臨的。根據時鐘塔對英靈職階的研究,以Berserker——也就是狂戰士職階現世的英靈大多是在傳說中有著發瘋或者發狂的傳說故事,或者是其本身有著足以扭曲人格的執念的英靈。

Berserker以剝奪理性為交換,對英靈進行超英靈的改造。在這一過程中,英靈們身上屬於[理性]、或者說是[人]的部分會被剝離,從而回複到更加貼近於原始自然的狀態中去。

也就是說,作為更加貼近其本源的野獸或是怪物存在。

但吉爾伽美什是擁有三分之二神明血液的英雄王。

即使剝離掉他身上屬於人的部分,剩餘的也是神性居於上風。因此Berserker不僅沒有讓英雄王陷入狂化狀態,反而成為了英雄王的一招技能。

話說遠了,既然英雄王能夠以Berserker的職階降臨,那麼便說明其本身確實是有符合這一職階的特性在的。

傳說中神明的血液無法成為剝離其理性的條件的話,那麼自然就是吉爾伽美什有著足以成為其執念甚至於連人格都因之挪移的事情。

綱吉默默回想了下泥板上記載的吉爾伽美什史詩,雖然泥板這種東西大概是後來哪個吉爾的迷弟狂吹特吹出來的,但一定程度上也敘述了吉爾伽美什的一生。

他突然就感受到了一點心虛。

畢竟在史詩當中,[恩奇都]的死亡幾乎成為了吉爾伽美什王的一塊心病。

而要說起來恩奇都的話……綱吉默默捧起了水杯喝水水。

他這點小心眼自然是被英雄王看在了眼中,自認為經過時間的磨礪而變得寬宏大量的英雄王環胸哼了聲,愉悅的看著身邊半身表情變來變去。

這對於英雄王來說是過於久違的感受了,自從他的半身倉促離開、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過這樣愜意的時刻。他垂著眼眸,將與記憶中一個大小的半身撈進懷裡。

綱吉:???

“你離開之後,本王……我去到了母神麵前。”吉爾伽美什虛起眼,像是在回憶往事,“母神給予了我啟示。”

“遵循母神的啟示,我做了些蠢事……不過,這些與你都沒有關係。”向來高傲的英雄王語氣中難得有些軟氣,隻稍微展現出一點後便被生硬地遮掩過去。

“彆自作多情了。”

最終他隻是扭過頭這樣說道。

綱吉噗地一聲就笑了出來。

“喂!”

“嘛嘛,”黃金之王從圈兔子一樣把自己圈著的吉爾伽美什懷中蹦出來,拍拍坐著的英雄王的腦袋,“不論如何,能見到吉爾真是太好了。”

“所以,不要生氣啦。”

“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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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在下失禮,”一隻兔子跟在綱吉身後,如果不是堅守著落後王權者半步的規則指不定已經將人堵在路口拉下對方捂住耳朵的手要王權者聽清自己的建議。

“英雄王現下的狀態是否確定還不清楚,就這樣讓他跟隨在王的身邊屬下實在於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