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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第不知道多少次摁下手邊金色的腦袋。

如果讓曾經與英雄王戰鬥過的英靈們出來看看這抬起頭被摁下去抬起頭又被摁下去還一臉若無其事沒有逃出自己的小金庫(劃掉)王之財庫一頭砸上去的吉爾伽美什的話, 定然是會齊齊大吃一驚了。

而如果他們看到的不是一個吉爾伽美什,而是這樣的吉爾伽美什x2的話,定然更是連下巴都要驚掉下來。

但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年輕氣盛的最古之王與成熟一些的英雄王排排坐吃果果,中間隻隔了個小小的看起來隻有兩位英雄王三分之一的沢田綱吉。

哦, 對了,將兩個抬起來用眼神打架的吉爾伽美什的頭摁下去的也是這個看起來軟軟小小的家夥。

是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像是帶著孩子的幼兒園老師一樣坐在兩個加起來五歲不能更多的英雄王之間, 甚至想無力地扶額。

“好啦好啦, 吉爾們不要鬨啦, ”他當真當起了幼兒園老師,一個吉爾伽美什手裡塞一個蘋果, 試圖製止兩人對“自己”的謀殺行為。

一個三歲一個兩歲的吉爾伽美什接過蘋果, 嘴上說著符合人設的高傲的話語, 臉上卻都閃過一瞬間心滿意足的神情。

當真是兩個小孩子一般的人物。

綱吉按捺下一手揉一個吉爾伽美什的衝動, 清了清嗓子看向對麵。

對麵是一雙哀怨的紫瞳。

“啊~啊~啊,真是過分啊。”

名為白蘭的青年孩子氣地鼓起了嘴, 抱怨一般說道,“明明是我這邊的吉爾伽美什, 為什麼卻到綱吉君你那邊去了呢?”

他像是小孩子一樣發著脾氣,如果不是聽說也親眼見過青年的所作所為,綱吉甚至當真要以為坐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孩子氣的普通好青年了。

但他不是。

白蘭·傑索或許是個偶爾孩子氣的青年, 但不論是他的身份還是青年的所作所為,怎麼都與好字扯不上半點關係。

正相反的,這個男人是近幾十年來崛起速度最快的密魯菲奧雷的首領, 是僅憑一己之力將老牌黑手黨家族彭格列拉下馬的男人,是將這個世界帶入恐慌的男人。

“沢田綱吉”曾經在他的日記上這樣記錄。

[毋庸置疑,白蘭·傑索的可怕之處並不在於他強大的實力。]

[他可怕在他冷靜聰慧的頭腦,清明敏捷的判斷,以及絕不會有所偏移的目的性。]

[這個男人……這個危險的男人的目的隻有一個,為了這個目的,他能夠不折手斷不計成本……隻要能達到這個目的。]

“啊呀,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咦?”

“因為綱吉君你的臉上寫滿了[這個人才不是好人要離他遠一點]呢,”說著這樣的話的白蘭鼓了鼓腮幫子,像是鬆鼠一樣鼓著臉頰與綱吉對視了許久。

這樣子簡直像是他們這邊才是要毀滅世界的壞人嘛。

綱吉這樣想著,目光卻是一片清明。

“我可沒有這樣說……不過如果這是白蘭先生對自己的定位的話,”他輕輕笑了笑,短促的笑聲在會議室中響起,“我倒是覺得挺貼切的。”

這樣絲毫不遮不掩的話讓白蘭短暫地頓了頓,不過半晌青年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綱吉君是要更軟和一些的性格呢,”青年彎著眉眼,看起來好相與極了,“畢竟我們這邊的綱吉君就是這樣……即使已經成為高高在上的首領也都還害怕著小狗呢。”

綱吉的臉色頓了頓,很快黃金之王就若無其事地拿起杯子遮掩了過去。

是、是這樣嗎……原來十年後他也還在怕狗嗎?

王權者身邊的兩位吉爾伽美什顯然也捕捉到了半身的動態,想起當年連獅子都敢擼的摯友竟然落到這個天地……兩位吉爾伽美什的神色奇怪了起來。

一時間無人說話,房間內陷入奇妙的寂靜。

打破寂靜的是一陣敲門聲,扣扣扣的敲門聲節奏輕緩而節製,得到允許後短發的青年端著裝著咖啡的咖啡壺與杯子走了進來。

哦,順帶給他們家首領帶了一袋棉花糖。

青年將杯子擺好咖啡壺放好,又給首領與客人們一人倒了一杯咖啡,雖然儀態完好但在近看的時候還是能看到青年的顫抖。

在將最後一人——角落裡的小姑娘麵前也摻上咖啡後青年輕輕呼了口氣,準備帶著盤子與自己離開。

“等等,雷歐君。”

坐在主位上的首領叫住了他。

青年——雷歐聞言僵硬了下,慢吞吞地百般不情願地轉過身來。

“您還有什麼吩咐嗎?”他聽見自己問道。

白蘭捏起一隻棉花糖放進嘴裡,欣賞夠了青年的表情之後才出聲說道,“留在這裡吧,雷歐君。”

青年道:“這間會議室可隻有我一個人是雷歐君這邊的……你可要保護好我哦。”

看起來腦子挺直活像個傻白甜的雷歐哦了聲,目光在首領與對麵幾人之間遊移了下,耿直地站在了白蘭身後。

正如白蘭所言,他一個人坐在對麵四個人麵前看起來真是太過於勢單力薄啦。尤其是常年待在辦公室的首領先生並非野蠻的武力派,連帶著麵色都是偏向於蒼白的一掛,看起來是更加的可憐弱小又無助,活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可憐見。

而另一邊的綱吉看起來雖然也是小小的一團,但他身邊左一個最古之王右一個英雄王,同色的眼瞳與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高傲表情,更像是哪裡來的超凶勢力。

等到雷歐站在了自己身後,白蘭拍拍手,看向對麵的四人。

“那麼,我這邊的吉爾伽美什君,”他彎起眉眼,自有一股狡黠圍在眼角,“你什麼時間過來呢?”

吉爾伽美什冷哼了一聲。他揚起下巴,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看向另一個自己。

你就快滾去你的master那邊吧。

——英雄王的眼中直白地寫著這樣的話,如果不是綱吉還在這裡的話,兩位吉爾伽美什指不定又要原地打起來。

另一位吉爾伽美身卻無視了“自己”的視線。

雖說有所區彆,但“自己”總是“自己”的,因此這個時候另一個吉爾伽美什會做出什麼樣的行為也可以說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此最古之王隻是抿起了嘴角,不悅的看向白蘭。

“怎麼,白蘭,你還在肖想王的垂憐嗎?”

白蘭的臉色僵了一下。這位他從平行世界掏過來的最古之王實力強大外表惹眼全身上下可謂是沒有缺點,就連張揚的性格都是王者的特權。就隻一項,不知道是古早時期的人類過於耿直還是這位王的性格如此,他的話語偶爾會出現一些直白到讓人感到羞恥的句式。

不過僵硬也隻是一瞬間的事,白蘭很快就換了隻手托腮,麵上保持著笑眯眯的神色,毫不否認王的質問。

“當然,”他說道,“畢竟您的光輝如此強烈,您的實力是如此令人向往。”

吉爾伽美什像是被這話語愉悅到一般勾起了唇角——不得不說,白蘭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讓吉爾伽美什心甘情願為之所用也是有著自己的辦法的。

自遠古走來的最古之王什麼齊型異寶沒有見過,物質的條件對於曾經親自出征的王也最多不過錦上添花之物,要論能夠在王上麵前做的,事實上也隻有取悅王了。

心智機敏如白蘭自然早在相處中摸到這個事實,麵對著遠古的英靈青年也絲毫沒有因為在取悅某人而感到羞恥不忿的心情。

但要說白蘭·傑索是王的追隨者的話,那又是大大的錯誤了。

畢竟在場的即使是涉世最淺的庫洛姆都能看出來,白蘭·傑索看向吉爾伽美什的目光絕不是正常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