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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正一在踏上這片土地的瞬間就打了一個噴嚏。

他搓搓手臂,接過晚自己一步到來的斯帕納遞來的鬥篷套上, 才跟在彭格列成員甲的身後往雪地更深處走去。

厚重的雪侵蝕了這整個山穀, 入江正一也好斯帕納也好,嚴格來說都還屬於身嬌體弱的技術宅的範疇, 兩個技術宅在風雪中抱成一團地走, 在前方領路的彭格列成員甲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往後看一眼, 為兩位技術人員的身心安全膽戰心驚。

“喂,我說,”幾乎被凍成冰棍的斯帕納戳了戳他身邊的冰棍正一,話語間吐出去的霧氣幾乎在觸碰到空氣的一瞬間就冷凝了下來。

“什什什什麼?”

“如果事情正如彭格列所說的,,那個在複仇者監獄最深處的人是你認識的白蘭的話你怎麼辦?”

入江正一哢哢哢地扭過頭, “什麼怎麼辦?”

“那可是那個複仇者哦, 就算跟他們說這是原本的白蘭·傑索也不會放人的吧……這個時候你要怎麼辦呢?”

入江正一眨了眨眼,有劃進眼鏡的雪落在他的睫毛上被抖落, 暈出一片霧氣,遮掩住青年的目光。

“怎麼辦呢?”他喃喃著, 像是在重複斯帕納的話語又像是在詢問自己。

而在反複問了兩遍之後, 青年輕輕笑了笑。

“要怎麼辦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那真的是白蘭大、是白蘭的話,我肯定是要把他帶出來的吧。”

這樣說著的時候曾經身為密魯菲奧雷六吊花的青年臉上露出隻還在大學時露出過的帶著些青澀的表情,已經越來越成熟可靠的青年扶了扶鏡框,最後抿住了下唇。

“不過這還不是沒確定嘛,”他轉而寬慰麵色有些怔愣的友人, “而且如果待會沒有密魯菲奧雷的人來釋放他的話,我們也不能確定那是否是白蘭吧。”

但言辭之中已經將複仇者監獄底部的人看做了曾經的友人。

斯帕納移開目光,慢吞吞地習慣性撓了撓頭,視線還是不自覺地回到友人身上。

“嘛,”他聽見自己冷淡地說道,“你自己清楚就好。”

*

綱吉覺得自己是無法保持清醒了。

他拎著灰撲撲的兔子,嗷嗚嗷嗚叫又打不贏兔子的納茲暫且被收回匣子中,隻剩下一隻灰撲撲的兔子與自己麵對麵。

“taka醬啊,”王權者痛心疾首,“你還記得你是個人類而不是真的兔子嗎?”

手上灰撲撲的兔子僵了下,過了好幾分鐘才挪了挪屁股。

看起來很是心虛的模樣。

綱吉虛起眼,壓了壓兔子的毛毛,將納茲給放了出來。

天空的小獅子在非戰鬥狀態是與主人如出一轍的軟糯,否則也不會被兔子這種更加軟綿綿的生物欺負到隻會嘎嗚嘎嗚地虛張聲勢。

綱吉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一出現就躲到自己身後的小獅子的腦袋,輕輕推了推整個往後縮的納茲。

“taka醬已經知道錯啦,勇敢點,納茲。”

即使是主人的鼓勵也不能完全打消小獅子的戒心,它昂起小鼻子嗅了嗅,又探頭探腦地看了看,確定那隻灰兔子不會暴起之後才慢吞吞地蹭出來。

“嗷嗚嗚——”

他剛才欺負我QAQ

一旁硬生生用兔子的身軀凹出高貴冷豔的小高低頭舔了舔毛毛,對這隻傻獅子恍若不覺。

但他不理會納茲就並不代表小獅子不會來招惹他了,就見軟乎乎的小獅子往前挪了挪、又挪了挪,小腦袋趁著兔子一個不注意就拱了過來。

然後被兔子一爪給拍到地上。

但單蠢的小獅子渾然不覺,搖頭晃腦地站起來之後又拱了上去,重複著趴下拱上去趴下的重複路程。

綱吉:……

好吧他知道為什麼他的房間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因為時間太晚綱吉也沒有叫人來收拾,而是自己簡單清理出床的部分就躺了上去。

不得不說與山本的對戰還是極為消耗體力的,幾乎是腦袋沾到枕頭的一瞬間,睡意就席卷了少年。

所以說,他好像忘記了什麼呢?

在雙眼合上之前,綱吉似乎快要想起被自己遺忘的東西,下一刻睡意降臨,少年昏沉陷入夢境。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綱吉是被臉上沉甸甸的重量給壓醒的。

他拎開在自己臉上踩來踩去的幼獅,習慣性地抹一把臉。

“吉爾——現在什麼時候了?”

沒人回答。

綱吉頓了頓,突然一個激靈坐起身來。

“吉爾?”

他試探性地呼喚,以往話音未落就會出現在麵前的英雄王卻不知人影。

綱吉皺起了眉,他坐起身,不知道什麼時候搭上去的被子順著少年的軀乾滑落,被茫然低下頭的王權者一把抓住。

被子不是他自己蓋的,而睡覺的時候也沒有察覺到有彆的人進入房間的痕跡,,那就隻能是吉爾伽美什。

但是吉爾伽美什人呢?

正茫然之時,綱吉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他順勢下床開門,一大清早來敲門的不是彆人,正是他的霧守之一,名為庫洛姆的姑娘。

綱吉下意識地笑了笑。

“怎麼了嗎,庫洛姆?”

庫洛姆緊張地眨了眨眼,小姑娘雙手緊握放在胸前,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啊、阿諾,骸大人讓我來跟您說一個情報,”庫洛姆的話音雖然小聲但足夠清晰,一字不落地傳入綱吉耳中,“關於Reborn先生說的空氣中的射線加強的問題……骸大人這邊似乎有新的發現。”

庫洛姆說道:“骸大人說這並不是非七的三次方射線……而是針對另一種能量體而研發的射線。”

她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綱吉,頓了一頓。

“骸大人說您可能會知道這種射線針對的對象,所以特地讓我來通知您一聲。”

庫洛姆的話一出綱吉腦中的來龍去脈就聯係在了一起,他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啊了一聲。

“誒?”

“抱歉庫洛姆,這件事我會解決的,”綱吉說道,“謝謝你特地來告訴我。”

年少的王權者麵上下意識露出笑,眸中映出麵色擔憂的少女的麵容。

“那麼這件事之後再談,”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揉了揉少女的腦袋,“至少讓我換個衣服吧。”

庫洛姆的臉立刻蹭地一下紅了起來。

待送走庫洛姆·髑髏,綱吉才緩緩轉進房間關上門。

門哢噠一聲關上的一刻,少年順著關閉的門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