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章(1 / 2)

“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綠柳玩味的看著王筀鵀,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微笑,說道:“話說的很有氣勢,可惜修為太低。你知道嗎,就你這樣的,不管來多少,都不夠女媧那丫頭一個手指頭的。大話誰都會說,也要有那個實力才行!你視女媧那丫頭為生死大敵,但是在她的眼裡,你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隻螻蟻而已,連讓她正眼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被視為對手了。”

“我知道,大仙所說的我都知道,可是那又怎麼樣?螞蟻瞧著不起眼,還有咬死大象的時候呢。”王筀鵀神色淡淡的說道:“我知道自己修為低微,不入聖人女媧的眼,可是這不代表她就可以仗著修為主宰我的人生。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願意有這麼一個敵人,但是這根本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也由不得我來選擇。”

歎了一口氣,她歎道:“或許大仙你會說我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但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是一種勇氣,這就是我的道。既然我自己所選擇要走的路,那麼不管前麵是什麼,是酸,是甜,是苦,是辣,……縱使伴隨著譏笑嘲諷,不管滋味如何,我都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就如飛蛾補火,它未必不知道是死,但是它依然義無反顧,因為這個世間,有些事可以妥協,有些事卻不能。”

指著眼前東皇太一三足金烏的屍身說道:“大仙,我曾經在混沌鐘的鐘身上看到過東皇的一些事,其中就有他最後身隕的那一幕。作為妖族的王者,東皇是妖族心中的精神領袖,在巫妖大戰最後,局勢不妙的時候,他明明可以靠著混沌鐘天下無雙的防禦力而活下來,但是在看到妖皇帝俊和妖族眾多妖神為了保存妖族一脈,選擇和巫族裡的高手同歸於儘,他並沒有像妖師鯤鵬一樣選擇逃跑,說什麼保存有用之身,以圖東山再起,而是化作原形撞上混沌鐘鐘身,以生命為代價,敲響了混沌鐘,發出最後的絕響。”

語氣中帶著一絲惆悵,“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東皇的風采,但是從鐘身的碎片中也能看出一二,確實無有修行者能比。東皇的實力,雖然沒有達到聖人的境界,但是隻要混沌鐘在手,縱使聖人也拿他無可奈何。如果東皇不選擇赴死的話,而是活了下來,以他的能力和實力,妖族縱使衰落,也不會變成勢微成現在這個樣子。以他之才,我不相信他會想不到,剛剛經曆過大戰,損失慘重的妖族,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會被壓製成什麼樣子?但是他依然沒有選擇偷生,還是選擇了死亡,而且是一種決絕的、壯烈的死法。你說他做的對,還是不對?”

“其實到了那個時候,東皇是生,還是死已經無關大局,因為天數中妖族衰落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他就算活下來也沒問題。就算是在妖族,將他奉之為神的那些妖類,也未必讚同他當時的選擇,覺得他不該就這麼丟下滿目瘡痍,百廢待興的妖族而不管,可是這是東皇自己的選擇,這說明,天數之下,依然可以有自己的意誌。我雖然無法和東皇相比,甚至連他的一個零頭都比不了,但這是我注定要走的路,無法更改,或許也可以用所謂的天數來說,就是天意如此。我雖無可奈何,但是不代表就沒有回旋的餘地。”由東皇太一的生死說到自己身上,王筀鵀表明,哪怕是注定的命運,她也要努力掙紮,或許可以死中求生呢。

“天數之下,依然可以有自己的意誌?”綠柳看著眼前的東皇太一遺蛻,因為王筀鵀的話,臉上的神情變得若有所思,過了良久,他說道:“既然要和女媧那個女娃娃敵對,除了你手中得自小鳥的這個小鈴鐺,你還做了些什麼準備?”

“啊?”王筀鵀被問得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說到:“我在東皇的身上得到一份周天星辰圖,我來這裡,想找星核,煉製法器,布周天星鬥大陣。我還聽說,當年鴻鈞祖師紫霄宮講完道後,於分寶岩分寶,當時眾修行者將分寶岩上的寶物都拿了一乾二淨,而將分寶岩丟下不理。我想那分寶岩既然能夠承載那麼多的寶物,應該也是一件寶貝……”

綠柳神色不耐的打斷她:“你說的這些都是外物,如果你的對手不是女媧那個女娃娃,而隻是一位其他仙人,那麼靠著這幾樣厲害的寶物,取勝估計沒什麼問題。但是女媧那個丫頭,她可是聖人,到了她這個境界,單靠外物,你和她對陣是不足以取勝的,最終比拚的還是修為,而你在修為上就沒什麼打算嗎?沒想過怎麼提高……”看到王筀鵀隨著他的話,視線非常直接的落到眼前的三足金烏的屍體上,他想到她之前的謀劃,後麵的話自動消音了。

看著眼前東皇太一化為原形的屍身,綠柳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小子生前到底也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一方大能,而且還是你們妖族的皇者,隕落之後不能入土為安也就罷了,若是讓他就這麼成為你腹中餐,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未免太可悲了。況且你也屬於妖類,若是被其他的妖類知道你吞噬了他,今後還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煩事找上你,再說,這世間還有其他三足金烏存在,你這麼做,可就是和這一種族結下不死不休的死仇了。罷了,罷了,誰讓我和你,還有這個小鳥,有那一點緣分呢,而且我也想看看,天數之下,是不是真的大勢不可改,小勢卻可逆,我倒想看看你這個小丫頭能做到什麼地步!能不能真的對抗天數?”

說完,手一揮,從頭到背部,沿著脊柱,將三足金烏的屍身捋了一遍,然後,拍了一下三足金烏脊柱的尾巴骨最後一節,三滴金黃色,散發著炙熱溫度,拇指肚般大小的血滴憑空出現在空中,他手一揚,三滴鮮血就從王筀鵀的額頭進入她的身體,然後伸手點了她一下的額頭。在血液進入身體的刹那,王筀鵀隻覺得身上如同火燒火燎般的疼痛,不過在綠柳點上她的額頭之後,那股如同烈火灼燒一般的疼痛頓時消失不見,身上泛起一股清涼之意,仿佛剛才那一刹那身上的那股疼痛是錯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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