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合一(1 / 2)

度過雷劫成就真仙之後,王筀鵀感覺到自己血肉骨骼的強度,是凡人境的十倍,丹田中的那簇太陽精焰發生變化,由豆粒大小變得布滿她整個身體,因此血液、經脈和法力中都帶著一絲炙熱的太陽精焰氣息。在她的血液之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很強大的力量,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帶著力量爆發的質感,這力量讓她感到無比的敬畏,帶著一種似乎可以毀滅一切,傲視一切,無視一切,儼然是上天,淩駕於一切之上,眾生皆是螻蟻的感覺。

這感覺來得很突然,但又是如此的自然,王筀鵀知道這是由太陽精焰帶來的。她體內的太陽精焰由東皇太一的金烏精血而來,在她看到的記憶碎片中,東皇太一體內的太陽真火,普照大地,給萬物帶來生機的同時又透著一種代天刑罰,烈日橫空,曝曬大地,滅絕天地萬物生靈的酷烈無情的意境。相比東皇太一帶著帝王霸氣的火焰,王筀鵀知道自己就算繼承了太陽真火,且不說修的不是帝王之道,就算走帝皇這條路,也不會有他那樣至高無上凜冽的意境。剛才那一瞬間,若非她體內的太陽精焰露出了一絲秉承東皇意誌,無上妖族之皇的那股霸絕氣息,她都不知道,原來這簇由東皇精血而生的火焰並沒有完全馴服,她還需要將它再煉化一次才行。不過也幸虧發現的早,不然若是任其發展,因為和她走的道路不合,將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引得她走火入魔都是輕的。

除此之外,王筀鵀還覺得自己修為增長太快,根基不穩。和蘇妲己、胡喜媚分開不久,她就超過這兩人,凝丹了,這並沒有讓她感到意外,畢竟這琵琶精,不管怎麼說,也修煉了千年,因為之前一直沒有一本好的功法,所以耽誤了,因此得到道經之後,厚積薄發,凝丹是水到渠成的事。可是從凝丹到真仙,這中間可是隔著好幾個大境界,她就這麼跨了過來,心中不免惶恐,因此王筀鵀在吸收煉化完帝流漿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閉目端坐在那,雙手掐訣,大聲誦讀起《黃庭經》來。

王筀鵀渡劫時引來帝流漿,吸引了很多飛禽走獸過來,它們跟著沾光,得以開啟靈智。它們雖然吸收的帝流漿沒有王筀鵀多,但是煉化速度和她一比,完全是老牛和飛機,因此不等它們離開,又聽到她在誦讀《黃庭經》。這些才開啟靈智的動物,出身普通,大多沒什麼好的跟腳,因此血脈裡也就沒什麼傳承記憶,所以也談不上什麼修煉心法,而且因為“法不可輕傳”,所以像他們這樣意外開了靈智的妖怪,若是沒有修煉法門,則隻能像王筀鵀之前的那樣,單純的靠呼吸來吞吐天地靈氣和采日月之精,又或者吃血食來增長修為,如今得以聆聽道韻,頓時都乖乖的呆在原地,老老實實的聽了起來,沒有一個肯離開。

對自己修為提升過快的憂慮,其實王筀鵀是多慮了,她的根基紮實的很,一點都沒有虛浮之感。雖然妖族和人族比起來,同樣的修煉時間,因為人族先天道體的緣故要比妖族速度快得不行,妖族可能需要修煉幾百年才凝丹,而這些時間,若是用在人族身上,說不定都能飛升了。再加上在巫妖大劫中,妖族精英基本死傷殆儘,僥幸逃過一劫,留下一命的,都跟妖師鯤鵬似的,藏身北俱蘆洲不再露麵。如今血統純淨,一出生就有靈智的先天妖神在三界已是難覓其蹤,就算有,類似龍、鳳和麒麟一般的存在,他們根本不將自己視為妖類。

現在三界中的妖怪,大部分都是從獸類通靈進化而來,像蘇妲己和胡喜媚一樣,體內含有先天妖神一絲血脈的混血都已經算是跟腳不錯的,它們一開始是沒有靈智的,因為某些原因,開啟了靈智,但是正如人類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在長成之前,要經曆學說話,學走路等過程,妖族開啟靈智之後也一樣,但是因為妖類的壽命要遠比人類漫長,所以他們長成所需要的時間也比人類需要的時間要多,有人類比較著,就顯得妖類比較笨拙了,而且因為具有血脈傳承的妖類越來越少,所以沒有拜入截教的妖類因為沒有功法的緣故,縱使修行個幾百年,甚至幾千年,還不如人類幾十年高明,因為這些原因,所以哪怕妖類誕生在人類之前,可是它們在人類眼裡卻是低一等的存在。

不過王筀鵀的情況不能按照常理來看。身為妖類,原本資質越高,根基越厚,越不容易化形,她現在是先天之屬,如果她不是由後天成就先天的,而本來就是先天之身,就三界現在這個情況,估計她將永無化形之日,她的結局,不被大能發現拿去做煉器的材料就已經很好了。但是她是在後天之身之時就已化形,那個時候的她,資質和根基雖然一開始不錯,不過也僅限不錯而已,和現在的先天之屬根本沒法比。之所以說先天之屬,走上修行之路,隻要中途不出岔子,修煉到金仙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是因為先天之屬修行者,身體堅固程度一開始就差不多達到了金仙的境界。這就好比,她的身體原本就能容納一個大海,所欠缺的就是把水引進來而已,所謂的修行就是將法力引進來,填滿身體而已,就這麼簡單。

王筀鵀現在成就先天之身,手裡握有道門和佛門兩大門派的諸多典籍,修行的又是正宗的玄門道法。《道德經》作為頂尖的太清真傳仙法,一點都不比龍鳳這些先天妖神血脈傳承的法決差。她又在第三十六重天經過綠柳所構築的小空間淬煉身體,體內又煉化了東皇太一這位頂尖先天妖神的三滴精血,還有三足金烏、綠柳、五針鬆和風隱獸這四隻先天生靈身上之物做琴弦,並將它們變成了如同四肢一樣,是長在自己身上的存在。這幾樣東西,不管哪一樣,被其他妖怪得到,煉化之後,修為都會提高一大截,她不過是從凝丹到真仙,就嚇成這個樣子,若是她這個樣子,被綠柳看到後,一定會笑她沒用。其實她得了這麼多的好處,縱使到不了金仙,但是到修為到了玄仙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如今不過真仙,比玄仙還差一個大境界呢,完全不用自己嚇自己,不過這樣一來,倒是便宜了圍在她身邊聽道的那些飛禽走獸。

其實王筀鵀想想她剛穿過來時候的事,就不會這麼擔憂了。她穿過來時,正是玉石琵琶精被薑子牙擒下,用三昧真火灼燒,用雷法劈出原形的時候。那個時候雖然玉石琵琶精沒有一本好的功法,但是怎麼說也修煉千年了。而薑子牙呢,資質駑鈍,被元始天尊判定“生來命薄,仙道難成,隻可受人間富貴”,在昆侖山上學道四十年,每日挑水,澆鬆,種桃,燒火,搧爐,煉丹,……做的都是仆傭之役的活計,凡人上來,凡人下去。

薑子牙下山後,於十年後再上昆侖山,碰到師弟申公豹。申公豹當時大概是凝丹修為,雖然丹成九轉,龍交虎成,但是還沒有成嬰,修為卻在薑子牙之上,那麼以此來推斷,薑子牙修為最高也不過凝丹,可是他卻輕而易舉鎮壓了玉石琵琶精。要知道,琵琶精可是修煉了近千年,而薑子牙不過在昆侖山呆了四十年,隻是因為他修煉的是玉清仙法,是玄門正宗的真傳妙法,哪怕她修煉的時間是他的幾十倍,還是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如今王筀鵀修煉的是和其一個等級的太清仙法,靈慧方麵因為她穿過來的緣故,也大有增加,又有前麵千年積累下的基礎,而且又成就先天之身,還煉化了不少先天之物增益自身,修為飛速提升也就不算什麼了。

因為綠柳和她說過修行一途,根基紮實的重要性,所以王筀鵀才會有這樣反應。不過她現在這個懵懂無知的樣子,和她是從末法時代穿過來的有關。她之前生活的那個世界,世人雖然對什麼修仙和神仙之流有很多猜測,但是其實他們都是不存在的,因此她所知道的,都是到世界才有的記憶。除了原本的玉石琵琶小妖的記憶,就是五針鬆,還有東皇精血中以及混沌鐘鐘身的一些記憶碎片。隻是原本的琵琶精,地位低微,孤陋寡聞,所知寥寥;而五針鬆在有靈智之後,因為怕被發現,一直躲躲藏藏,可以說哪裡偏僻往哪裡鑽,所以對這方麵的情況也所知不多;而東皇太一,據說一誕生就是大羅金仙的修為,身為妖族之主,要忙的事很多,他哪有那個時間去關注金仙以下修煉的事,更何況,也根本不值得他關注,所以他和當時在他手裡的混沌鐘對此基本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因此王筀鵀對修行這方麵的事,其實隻是知道個大概皮毛,稍微具體一點,詳細一點,就不清楚了,這就是沒有老師和道友的壞處了。

在誦讀《黃庭經》的時候,王筀鵀順便煉化了丹田中的那簇不怎麼馴服的太陽精焰。她體內的火焰,並不是吸收太陽之火而來,而是秉承東皇的精血而來,不僅繼承了太陽真火的暴烈霸道,而且還擁有東皇那股唯我獨尊,俾睨眾生,傲視四方的氣勢,這兩種意誌不是不好,隻是和她的脾氣秉性不合,就好比她明明是廚房裡做白案的,結果卻讓她做紅案,雖然不是做不了,但是終究不順手,覺得彆扭,發揮不了百分百的實力。

足足花費了誦讀了七七四十九遍《黃庭經》的時間,那簇太陽精火才被王筀鵀煉化完全,消除了其中的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氣和霸烈,變得醇厚綿長,溫暖明亮,然後她發現,可能是因為在第三十六重天綠柳的設置的混沌小空間中她身體重塑,這簇太陽精焰暴露在外麵的緣故,竟然沾染了一絲混沌之氣,雖然她不知道這股氣息對太陽精焰有什麼影響,但是也知道這是好事,隻是這其中的好處還沒有展現出來罷了。

誦讀完《黃庭經》,王筀鵀眼皮微顫後,終於睜開了雙目,露出了一雙溫瑩內斂的明眸,清澈異常。醒過來的她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麵帶一絲古怪、狂喜摻雜一起的複雜神色,就在她剛才從入定中醒過來的那一刹那,她發覺,她的視覺,聽覺,觸覺,感知,反應能力,都是在原來的基礎上一連翻出幾十倍,周遭世界,似乎在她眼前放大,時間放緩,世間萬物都在此刻停滯。她的自己的眼睛宛如那顯微鏡,不動用任何法力和神通,都能清晰地看到千米之外小草上的一隻蚜蟲身上的花紋;自己的耳朵仿佛一下子伸長,到了幾百米,幾千米之外,聽到了極其遙遠的地方微風拂過的聲音,蟲蟻的鳴叫,草木的輕搖,氣流的變幻,感應到泥土裡生機的萌動,一切一切,儘在掌握,好似完全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情形雖然僅僅持續幾個呼吸,又恢複了原狀。不過這般變化讓王筀鵀知道,在自己成就真仙之後,世界就大不一樣了。不知道是她反射弧太長,或者是反應遲鈍的緣故,哪怕到了現在,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整個人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心中依然還是有一點不真實感。她忽然伸起一隻手掌,在眼皮底下翻來覆去的看了數遍,忽然又單手一抬,往自己的頭頂上摸了一摸,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神情,足足過了一盞茶工夫後,王筀鵀麵孔上地興奮表情,才漸漸隱去,終於恢複了常態。

回過神來的王筀鵀看著圍坐在自己周邊,彎腰低頭,態度非常虔誠的向她道謝的飛禽走獸,笑了一下,揮了揮手,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們都散了吧。能遇到帝流漿下降,得以開啟靈智,又聆聽大道之韻,是你們的機緣,不用謝我,趕緊下去覓地潛修去吧。”雖然她這麼說,但是這些動物的機緣乃是從她身上而來,又豈有不拜謝她的道理,又恭恭敬敬的謝過她,這才散去。

看著這些飛禽走獸中,食草和食肉的動物走在一起,和平共處的怪異景象,王筀鵀笑了一下,這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將混沌鐘和布陣的器具及周天星辰圖收了起來,感覺到神魂和這座山脈相互呼應,想到自己至今東奔西走,也沒個落腳之地,她心中一動,開始查探起周遭的環境來。

煙霞散彩,日月搖光。整座山脈山勢雄偉,層巒疊嶂;千峰排戟,萬仞開屏,重重穀壑,處處巉崖,坡陡穀深;溪流縱橫,飛瀑懸瀉;山水倒影,遠山清淡,近水碧澄,萬壑爭流,千崖競秀,撲朔迷離。拔地而起的孤峰窄脊,儀態萬千的奇山異石,巨大的岩廊洞穴和優美的深穀幽溪,與茂密的參天古樹、飛瀑流泉相映成趣。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擁翠弄嵐光。人行其間,感到精神振奮,心曠神怡,令人如醉如仙。

山草發,野花開,懸崖峭嶂;薜蘿生,佳木麗,峻嶺平崗。氣候宜人,鮮花似錦,遠樹近草,猶如深淺濃淡不同的碧玉。鳥啼人不見,花落樹猶香。澗邊雙鶴飲,石上野猿狂。山脈層次分明、對比強烈、濃淡相間、疏密有序,構成一副千姿百態、崢嶸奇偉的山嶽地貌景觀。上段以雄奇見長;中段舒緩平展;下段清幽神往;透著“一折青山一扇屏,一灣綠水一條琴”的詩情畫意,鳥語花香,令人流連忘返,堪稱是人間仙境,仙家之居。

將整座林城山脈仔細看過,王筀鵀站在林城山山峰最高處,往下看過去,隻見山水如畫,儘收眼底。她低頭沉吟不語,心中暗自思量,這地方靈氣不錯,據她估計,雖然不如那些知名的洞天福地,不過也遜色不了多少,隻是,若是真要將此地作為洞府所在的話,麵上不由露出遲疑之色。這裡有一處天河潭,和天上的天河相連;又有龍宮天池,據說住著裡麵的龍太子,母親是吞天蟒,父親是四海龍王中的一位,現在正是蛻皮期,於宮殿中休眠,所以她沒能與之相見;這裡還有一座奈何橋,橋下是深不可測、陰風陣陣的寒泉,儘頭與地府的冥河相連;這麼一個地方,連接著天上,地下,人間,能溝通三界,住在這裡,想也知道,以後的麻煩事不會少。

隻是三界中靈氣充沛,知名的山川河流,大都有主了,王筀鵀想要再尋一處差不多的地方安家,實在不容易,更何況,她站在山峰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腳下這座林城山的脈動和自己的呼吸隱約相合,並且似乎還能感覺到這山以及山上生靈對她到來的喜悅之情。就在她猶豫不定的時候,在山上的另一處發現,讓她下了決心,決定無視天河潭、龍宮和奈何橋的存在,將洞府就定在這裡。不過她心中很是納悶,這裡雖不是南瞻部洲的中心,但也不是什麼偏僻之地,又不是天之涯,海之角,為什麼會和天庭、地府還有龍族大有關聯呢?

而且這處山脈,靈氣充沛,按道理說就算沒有什麼修行者安居此處,但是也應該有山精妖怪生活此間才是,但是王筀鵀繞了一圈,除了龍宮天池裡有一位蛻皮休眠的龍太子之外,以及剛剛從她渡劫的時候得到帝流漿從而開啟靈智的生靈之外,再沒有其它開啟靈智的生物。不過那個龍太子既然還要蛻皮,說明修為並不高,它實力不足以霸住整座山脈,龍族子孫眾多,而且如今勢微,所以就算四海龍宮中的一位龍王是它的父親,也不可能給它撐腰。王筀鵀心中不解,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她不是個鑽牛角尖的性子,把疑問丟到一邊,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沒有大能更好,正好便宜她。

林城山景色最美,和最高峰比鄰的無皋峰山頂長著一棵枇杷樹,該樹原本應該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棵果樹而已,但是因為它主根分出的一根須根生長的位置恰好是日月星三光彙聚之地,自開天辟地以來,生成的三光神水成就了它的仙根,不過也因此,它無法誕生靈智,隻能是類似王母娘娘蟠桃園中的蟠桃一般的存在。“枇杷”和“琵琶”和同音,在人族可以認為是湊巧而已,但是到了王筀鵀這個境界,並且她是通過掐算占卜的手段找到這裡的,所以她可不會認為無緣無故就有這樣的巧合。

三光神水中的三光分彆指的是金色的日光神水、白色的月光神水和紫色的星光神水。日光神水消磨精血骨肉;月光神水腐蝕元神魂魄;星光神水吞解真靈識念;無一不是對修行者大有弊處之物,但是日光神水、月光神水和星光神水一旦合三為一,那麼便是洪荒第一的療傷聖藥。隻是這東西,非常罕有,除了三界中的日月星三光彙聚之地,經曆不知多少年的自然演變,凝聚出一點三光神水來,就隻有玉清聖人元始天尊動用手中的盤古幡,專門牽引三光,凝聚出三光神水來,其他大能,哪怕是專修造化一道的女媧都沒有這個能力。

元始天尊能夠凝聚出三光神水,靠的就是他手中的開天至寶盤古幡。盤古幡乃是盤古大神手中的開天神斧的斧刃所化,幡體上,盤古都天神煞之氣勃然而發,似要將混沌毀滅,將天地重開,攻伐位列天道第一。由於盤古幡的威力實在太大,就連不死不滅的天道聖人也對盤古幡有幾分忌憚之意,故而鴻鈞祖師在將諸天慶雲賜給元始天尊後,曾言道:“盤古幡,不可輕易祭出”。作為攻伐利器,盤古幡主“滅”之奧義,可謂是達到“死”之極致。生和死本是正反兩麵,因此將“死”做到極點的盤古幡反過來,則能牽引三光,凝聚出充滿“生”之力的三光神水來。

隻是知道元始天尊能凝聚三光神水是一回事,能不能有那麼大的臉麵從他那裡把東西求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反正王筀鵀自知自己是沒那個本事的,因此隻能對三光神水這種神物暗自興歎,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三光彙聚之地。雖然這處三光彙聚之地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年才能凝聚出的一滴三光神水,但是天地初開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積累之下,數量並不算小,就算有枇杷樹的消耗,但是它原本不過是非常普通的一棵果樹,雖然經過吸收三光神水,成了靈根,但是跟腳在那裡,所以也不敢吸收太多,因此三光神水還剩下有大半碗的模樣。

除此之外,王筀鵀還在林城山上發現了諸如肉芝之類的諸多在人族中傳說吃了舉霞飛升的藥材蹤跡,至於普通人食用之後延年益壽,食一粒曆年不饑的清腸稻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將整座山脈的植物和動物從頭到尾,細細察看過之後,她不得不說,這座山脈,除了連通三界,還有和四海的龍族有關係這點瑕疵之外,其他地方無一不合她的心意,簡直是按照她的想法打造的。還有那棵生在三光彙集之地,和自己本體名字“琵琶”同音的枇杷樹,想到自己晉級之前用先天神卦卜算的結果,王筀鵀不得不承認,這座山確實和自己有緣。

這天下事就沒有十全十美的,這林城山已經給了王筀鵀不少驚喜,她已經很滿意了,至於那點瑕疵,就忽略不計了。既然決定將林城山裡作為以後的安居所在,她自然要好好布置一番,在防護自己家園的同時,順便告訴其他修行者,這裡是有主之地,不可亂闖。將空間得自誇父手杖所化的桃樹移植出來,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種植在山腳下,然後在山腰,又按照周天大陣的布陣方式,將桃樹種了下去。

將自己目前所知最厲害的陣法布置完畢,王筀鵀看著鬱鬱蔥蔥的桃樹,不是很滿意的輕歎了一口氣。按道理說,布置周天星鬥大陣應該用能夠牽引星力的星辰樹最好,隻是她手頭沒有,所以隻能布出一個簡化版本的周天大陣湊合著先用了。不過,她現在有了綠柳給她煉的星鐘藤,那麼從第三十六重天得到的星核,就不需要煉布陣的法器或法寶了,將其煉成陣旗,用來布成護山大陣挺不錯的。王筀鵀看了空間裡收集的星核一眼,估算一下數量,覺得足夠布陣的,因此點了點頭,決定馬上開始煉製陣旗,爭取早點將周天星鬥大陣給布出來。

既然有了落腳之地,王筀鵀決定回朝歌一趟,將住在軒轅墳中的那些小妖們接過來,讓他們遠離朝歌那個是非之地,免得引來殺身之禍。想到此,她馬上動身,往朝歌趕去,一麵趕路,她一麵用太陽精焰將星核融解,為煉陣旗做準備。修成真仙的她,雖然並沒有修習東皇的化虹之術和綠柳的空間之道,但是遁速早已經今非昔比,更何況,她還煉化了先天靈獸風隱獸的一根筋做琴弦,所以速度可謂是風馳電掣,很快就來到了朝歌南門離城三十五裡的軒轅墳前。

看到軒轅墳前烏漆墨黑,火燒火燎的景象,王筀鵀頓時就是一愣。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妙之感,忙忙的進洞,洞裡不見一隻小妖的身影,也沒有生活的跡象,反倒是依稀可見被煙熏過的模樣,她抱著一線希望,神色慌張的跑到野外,找遍了平素小妖們喜歡玩樂嬉戲的地方,依然沒看到它們的身影。她站在軒轅墳洞口,看著上麵火燒火烤的痕跡,駐足良久,而後起身飛往朝歌城中的皇宮,在皇城中找尋了一遍,沒發現蘇妲己和胡喜媚的蹤影,她心中納悶,動用起神通,在北門附近感覺到蘇妲己的氣息,忙飛了過去。

到了附近,王筀鵀在一座民舍後麵降下身形,剛從牆後走了出來,蘇妲己的聲音,一句“人若無心,即死!”傳入耳中,接著就看到一身著官服,騎在馬上的中年男子聞言大叫一聲,從馬上栽倒在地。看到眼前這一幕,想到自己之前聽到的那句話,再看站在路旁,變化成賣無心菜農婦,正對著地上屍體冷笑的蘇妲己,她又怎麼會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軒轅墳裡的小妖們都被燒死了,比乾依然被挖心而死,到底朝歌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似乎有些事又回到了原點,依然按照原來的軌跡走了下來?

王筀鵀追上查驗比乾確實死了之後就遁走的蘇妲己,見左右無人,她出聲喊住了她:“大姐。”見蘇妲己聽到聲音停了下來,一臉警惕之色,她忙說道:“是我,我是三妹。”在蘇妲己麵前顯露身形,忙不迭的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蘇妲己看到她,神色有些驚訝,聽到她的問話,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語帶譏諷的說道:“怎麼回事?你剛才應該都看到了,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