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2 / 2)

王筀鵀當初將東皇鐘留下,是迫不得已,畢竟寶物再好,也比不上性命重要。隻是畢竟不管怎麼說,東皇鐘都是先天至寶之一,三界中的先天至寶,可是隻有三件,她拿到手之後,還沒攥熱乎,就這麼丟棄,心中很是不舍,因此在離開天庭之後,在她沒有平複失去寶貝的肉痛心情之前,刻意不去打聽關於天庭那些大能搶奪東皇鐘的消息,不去詢問事情的結果,不想知道東皇鐘最後落到誰的手中。屏蔽所有和東皇鐘有關的消息,這樣的話,就什麼都不知道,心情也稍微好過一點。

這會兒聽到大鵬雕說了事情的結果之後,她很是吃驚,破空遁走?沒想到最終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誰也沒能得到?這是真的嗎?她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大鵬雕的話裡也不是十分確定,畢竟他隻是聽說。三界中很多事,以訛傳訛,到了最後,傳言的結果和事實真相已經相差十萬八千裡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因此她的目光頓時也落到了雲中子的身上,希冀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等雲中子說話,正是受這件事所累,而被罰到北俱蘆洲的哪吒搶著說道:“確實是這樣。當時聚集在天庭的人全都白忙一場,那個破鐘突然出現,響了幾聲,將人都吸引來之後,又突然消失,將當時在場的人都戲弄了一通。你們不知道,好多人,包括女媧娘娘都因為動手爭奪它受了傷,我師尊他……”

“咳咳——”雲中子忙輕咳幾聲,打斷他,然後狠狠的瞪了哪吒一眼。這又不是什麼光彩事,有什麼值得好往外說的,心中暗道,看來還是罰得輕了。轉頭對王筀鵀和大鵬雕說道:“是,前不久,東皇鐘確實在天庭中露了一麵,然後又遁走了。不過,之前,天庭的那場熱鬨,王姑娘應該沒有前去湊熱鬨吧?再者,我看姑娘手裡的這根藤鐘法寶,似乎並非新煉製的,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雲中子是個煉器名家,王筀鵀本就沒想到能瞞過他的眼睛。現在,他既然這麼說了,那麼應該是已經看出幾分來了,若是沒有把握的話,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開口。不過他若是想憑借這個就能探知她的身份,那是不可能的。

王筀鵀輕笑了一下,說道:“確實讓大仙說中了,我修為低微,縱使東皇鐘是我妖族的聖物,哪怕知道了它在天庭麵世的消息,也是不敢去的。不過,我雖然在東黃鐘麵世的時候沒能跑到天庭親眼目睹其風采,但是東皇鐘作為我妖族聖物,我身為妖族的一員,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東皇鐘的模樣呢?所以我這星鐘藤上的鐘形鈴鐺,以我妖族聖物的形狀來打造,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在王筀鵀說出“東皇鐘乃是妖族聖物”這話時,雲中子就知道自己的這一次又做無用功了。看著眼前眉眼彎彎,明明是一隻雷石琵琶妖,但是卻仿佛狡猾的狐狸一般的王筀鵀,他不免有幾分心塞。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妖族中除了幾個特定的種族,比如狐狸一族之外,其他種族大多個性耿直淳樸,說話做事都是直來直去,相比人族來說,要笨拙得多,但是偏偏王筀鵀卻滑不留手,如果她是個壽命久遠的老妖怪倒也罷了,畢竟活得時間長,經的事就多,縱使再笨,也曆練出來了。偏偏她是個壽命不過千年的小妖,雖然一千年看似很長,但是對於妖怪來說,這個年紀換算成人的年齡,不過十幾歲而已,何況,她又是妖族中最難的那種實物開智化形,這樣算的話,年紀更小,但是她的表現,心智和年齡明顯不符,要成熟得多。與之相比,旁邊那隻活了近萬年的大鵬雕,那麼長的年歲都就飯吃了。若不是有她在一旁盯著,並幫他兜著,他說不定就從他嘴裡打探出他們這一行的身份來了。

“煉製這鐘形鈴鐺的主要材料,是星辰金,所以在使用的時候,會將天上的星力引下幾分來,來增加陣法的威力。至於這陣法嗎,我隻是依樣畫葫蘆,按照我們妖族寶庫裡留下的陣法典籍布置出來的,若是上麵把陣法的名字標注出來了,我就知道陣法的名字,若是沒有的話,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管知不知道名字,對我布陣都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對雲中子的後一個問題,王筀鵀真話和假話摻雜在一起,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以雲中子煉器大家的眼力,看出這星鐘藤煉製過程中加了星辰金並不難,所以她也沒打算隱瞞,但是關於周天星鬥大陣的存在,她沒打算告訴他。反正目前她用星鐘藤布置出的陣法都是從該陣法悟出來的衍生陣法,或者分解出來的小星鬥陣。如果雲中子不置身其中親身感受一下的話,單從外麵看,暫時是不會和周天星鬥大陣聯係到一起的。

當然,這也和雲中子擅長的是煉器,陣法造詣不是很高有關。如果是上清聖人通天教主在這的話,那麼除非王筀鵀不布陣,不然不管她怎麼苦心孤詣的隱瞞,都會被看破。

聽了她的回答,不管雲中子心中如何想,麵上絲毫不露,沒有接話,隻是將手中的豹子肉放入嘴中慢慢的吃著,仿佛剛才他隻是和王筀鵀隨意閒聊而已。

或許楊戩一開始沒看出雲中子想查孔宣他們的底細,但是不管雲中子做的怎麼隱秘,到底有痕跡留下來,他又不是哪吒那個單細胞,自然察覺到了。不過他並不怎麼讚同雲中子的行為,隻是雲中子是他的師叔,他一個做晚輩的,對長輩的行為縱使不認同,也沒有能力阻止,隻能選擇在一旁不多嘴,不插手,冷眼旁觀。

不過這會兒他聽了王筀鵀的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讚同的說道:“王姑娘這話並不對,知道陣法的名字還是有用處的。你剛才也說,現在布陣隻是按圖索驥,照搬而已,但是這種布陣手法並不利於姑娘在陣道的修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是不行的。陣法的名字可以從某個方麵幫助姑娘去研究它,因此如果知道名字的話,對姑娘能夠迅速掌握它增加了幾分便利,因此並非對姑娘所說,對布陣沒有什麼影響。”

這話不用楊戩說,王筀鵀也知道。她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為了敷衍雲中子罷了,想給他留下一個其實她在陣法上並不是很懂,完全是生搬硬套的印象。她這麼做,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為了掩飾周天星鬥大陣存在的目的。至於雲中子信不信,就不是她能管的了,但是就目前來看,雲中子是否相信,她不知道,楊戩卻是信了。或許楊戩也未必相信,隻是萬一有這個可能呢,若是這樣的話,屆時王筀鵀豈不是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了,因此才給出勸誡。

看了一眼神色認真的楊戩,知道他確實是真心的對她提出勸告,不管他是基於什麼理由,他這份情,王筀鵀領了,忙笑著向他道謝:“多謝楊道友指教,我受教了。”邊說,邊順便看了一眼一旁對他們之間的言辭不敢興趣,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捧著烤肉大吃特吃的哪吒,又看了一眼雲中子,心中暗道,這三個脾性秉性大不同的人,哪怕出自同門,能湊到一起,也真是不容易。估計他們之中,除了哪吒之外,剩下的兩位都會因為彼此的存在,而覺得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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