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回女媧行宮的路上,王筀鵀抬頭望天,神情鬱悶的輕歎了一口氣。蘇妲己這次的變化讓她心驚。之前,她回朝歌的那幾次,每次和蘇妲己見麵,都發現她或多或少的有些變化,不過總的來說,行事風格還是像大部分妖怪一樣,直來直去,就算耍什麼陰謀詭計,參見薑皇後被廢一事,就是有費仲幫著,依然顯然粗暴直白,而且事情根本經不起細究。儘管紂王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相信了她,但是外人一看,就能看出薑皇後是被陷害的。
可是,這次,蘇妲己卻開始在王筀鵀麵前耍起心眼,使起手段來,雖然這次的手段比較粗糙,挑撥離間不了她和胡喜媚之間的關係,但是什麼事,都有個熟能生巧的過程。不怕不熟練,就怕不上道。
以前,雖然兩人鬨崩了,但是王筀鵀內心深處並沒有把蘇妲己當成自己真正的敵人。因為她覺得,在沒有將女媧的事情解決之前,蘇妲己不會向她出手的。等女媧的事了了,既然大家看彼此不順眼,那麼就一拍兩散,各奔東西,再不見麵就是了。但是現在她對蘇妲己的心思有點不敢確定了。想到剛才胡喜媚說的話,說蘇妲己會殺了她,原本沒見到蘇妲己之前,她不信,但是現在她覺得真的有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性還很大。
看來以後要儘量避免和蘇妲己碰麵,就算迫不得已,不得不見麵的話,那自己到時一定要多加小心,絕不能掉以輕心。若是蘇妲己真要和自己動手的話,在不危及到自己性命的情況下,她可以考慮對她留手,畢竟,蘇妲己也是對付女媧的一個有力的有生力量,但是如果她自己作死,那麼自己也不會對她留情。王筀鵀微眯著的眼中露出一抹狠厲,想好了以後和蘇妲己相處的對策。
狐性多疑,再加上,蘇妲己和王筀鵀之間僵硬的關係,所以不出她所料,先找到女媧行宮來的是胡喜媚。看到胡喜媚,想到那天蘇妲己的挑撥之言,王筀鵀轉動了幾下眼珠,笑著問道:“二姐,你這個時候過來,應該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告訴了大姐,征得她同意之後才來的吧?”
胡喜媚滿臉詫異的說道:“咦?三妹,你可真是神猜,我這還沒什麼都沒說,你就全猜到了。你怎麼知道是大姐同意,讓我來的?你是怎麼猜到的?彆敷衍我,也不要和我說你是先天易術算到的。”
王筀鵀笑了一下,說道:“這有什麼難猜的。大姐又不是傻子,也不是不知道魔修在三界中的地步。她之前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把大王引上修行之路,進而吸收龍氣,可不僅僅隻是為了提升修為。世上提高修為的法子千千萬萬,她偏偏選了最危險的一種,為的不就是借助龍氣來遮掩自己魔修的身份嘛。”
她和胡喜媚分析道:“若是大姐不同意的話,你過來,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而且也不會挑這個時間過來。再者,我這雖然給出了遮掩身份的解決方法,但是以大姐的心思,未必信得過我。但是就這麼放棄的話,隻怕她又不甘心。畢竟,三界中因為魔修地位的緣故,修魔的本來就很少,而且就算修魔,也都是偷偷摸摸的,所以關於遮掩魔修身份的法門更是少之又少,而大姐由被困在宮中,不能遠離,所以能想出龍氣遮掩身份,已經是當下她能找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因此我主動送上門的法門,隻怕是她唯一解決之法。剛好,這次我過來,也有你的事,所以她就把你派出來探路,幫她打頭陣來了。”
看著胡喜媚恍然大悟的樣子,她輕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笑道:“其實這些事,二姐你隻要肯沉下來心來,好好想一想,就知道了。”迫於感觸的歎道,“我們三姊妹自從離開軒轅墳之後,我和大姐都變了很多,不說麵目全非,但是和之前相比,陌生了很多。隻有你,二姐,似乎還是和原來一樣,沒怎麼變,依然是使力不使心。”
胡喜媚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道:“三妹,你還不知道我,我雖然體內有著上古妖神九鳳的血脈,但是在血脈沒有激發之前,不過是一隻普通的雉雞精,腦袋就那麼點大,哪裡比得上你和大姐。縱使激發了九鳳的血脈,也不過是將資質稍微改善了一下,多了一門適合自身的功法罷了,腦容量並沒有因此增長,一直都是笨笨的,就算我肯動腦去想,恐怕也沒有你們想的多。”
“再說,想那麼多做什麼,多累呀。其實你和大姐鬨成現在這樣,真要說起來,既然三妹你都能接受大姐修魔,那就說明你們倆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可是卻變成了幾乎不能同處的局麵,你們會究其原因,在我看來,就是因為你們想得太多了。”胡喜媚笑著說道:“就比如這次我來的事。不管大姐為什麼讓我過來,派我過來的用意是什麼,反正我本來就要過來的,既然這樣,那麼又何必計較太多呢。不去想那麼多,這事的結果就是她好,我好,大家好,歡歡喜喜的不是很好嘛。”
難得糊塗呀!聽了她這話,王筀鵀不由得對胡喜媚刮目相看,她可謂是把這一生存法則發揮到了極處。也是,雖然胡喜媚和蘇妲己現在的關係不如當初,並且因為蘇妲己修魔的緣故,胡喜媚懼怕蘇妲己將她也帶入魔道,因為向王筀鵀求取功法,但是真要說起來,她倆的關係比蘇妲己和王筀鵀的要好上很多,而且她和王筀鵀的關係也不錯,她也算是左右逢源了。她和蘇妲己兩人一起在宮裡,陪王伴駕,要說蘇妲己對她不好,其實也並沒有真對她怎麼樣。在修為上,她差蘇妲己一大截,蘇妲己想要她死,很容易,她要是沒點安身立命的本事,也活不到現在了。
不過對她關於蘇妲己和她關係下的結論,王筀鵀並不讚同,隻不過這其中因為涉及到了穿越而來的她,和她們的人生觀和世界觀的不同,不好解釋,因此她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的說道:“或許吧。”
“對了,”王筀鵀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之前我進朝歌的時候,發現不僅朝堂上的氣氛有異,就連市井中也有些緊張,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又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