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董雪的樣子,周國忠臉色就不好看了:“這是咋滴回事?”
他懷疑公安對董雪逼供了。
“沒事,我不小心崴了腳的。”董雪不好意思笑笑,關心問周國忠:“國忠叔,你沒事咧吧?”
周國忠呸了一口,又嘿嘿一笑:“狗日的禿頭四,想害我,這下反倒是他自己得進去呆幾年咧。”
董雪對玻璃廠的人事結構不清楚,不過想來這禿頭四就是害國忠叔的人,聞言,她隻是笑笑:“國忠叔你沒事就好。”
“這就是小雪吧,我是洋洋的爸爸,小雪啊,真是謝謝你上次送洋洋去衛生站啊。”
董雪就知道了,這是周大爺家的兒子,但是隔得時間太遠,董雪想不起來怎麼稱呼他了,隻好笑笑:“叔,快不用謝咧,天天聽你們說謝謝,我都快不敢出
門咧。”
又說笑了兩句,周國忠還不打算回去,就先叫了輛三輪車把董雪個葉崇平送到了車站。
回去的路上,董雪才從葉崇平口中知道,其實這件事情,最開始是朱貴想貪點錢兒抽煙,所以故意不給她開收據,其實連出庫記錄上,也少寫了——董雪拿兩百個玻璃瓶,記錄上隻寫一百二十個。
這樣的事情,朱貴還做過好幾次,大客戶直接找的上麵的人,貨款也不會給他,但是小的散戶,一般都是直接到倉庫拿貨結賬的。
這些人每次買的都不多,廠裡一般也不會怎麼檢查,收錢出貨全由朱貴一個人來弄,這樣他就有機會昧下一部的貨款,放在自己的兜裡花。
這昧下的一部分,朱貴也會故意把一些次品摔碎,說是合格品在搬運過程中的正常損耗,來把數量補上。
之前的時候,朱貴是每次偷著扣下一些錢之後,都會摔一部分次品,來保持平衡的。
但是時間長了,朱貴就懈怠了。
他現在是每兩個月要查賬的時候,才會摔次品衝當損耗。
結果這次還不到查賬的時候,卻因為有人舉報董雪偷竊之後,廠裡當下就派人清點庫房,朱貴來不及作假,就被發現了。
庫房裡少了八.九百個玻璃瓶。
剛好,這個清點的人,就是禿頭四,是玻璃廠的出納。
禿頭四早就想當會計,但是因為有周國忠在,他隻能是當個出納,從朱貴那兒了解到了董雪和周國忠關係不錯之後,就想栽贓周國忠勾結外頭的人,偷竊玻璃廠的財物。
禿頭四讓朱貴把出入庫記錄本重新抄寫了一份,把董雪買玻璃瓶的記錄去掉,舊的記錄本銷毀。
最後就變成了這樣。
董雪真是無語了。
“那崇平哥,你怎麼查處事情真相的?”董雪好奇詢問。
葉崇平低聲說道:“我見了一下朱貴,發現他的右手上有個不小的傷疤,看起來像是剛剛好,應該前段時間受傷了,受傷寫字肯定會受影響,可出入庫記錄本上的字跡卻全都差不多,沒有特彆不好的地方,這顯然不太對勁。”
“再說,那個記錄本看起來太乾淨了,沒有一點毛邊和臟汙,根本不像是長時間在庫房放著記錄用的,再拿之前的記錄本一比,就能看出明顯的區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