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心情有多崩潰,該做的事還是要繼續做的。
哪怕是親眼看到中原中也兒戲般獲得了神之眼,對麵的“少年”也隻是稍微動了動眉頭,而後麵無表情地再次轉過身去。
“走吧。”他說。
拾掇好心情的中原中也帶著超然物外的表情奪過自己的草屬性神之眼,夢遊般跟了上去。
被落在後麵的太宰治聳了聳肩,悠閒地緊跟其後。
真正走起來的時候,兩人才發現,他們所處的位置並不是平原草地,而是一座山的山腰處。隻是因為這塊平台實在太大了,加上視野受限,才會有種草地的錯覺。
走在前麵帶路的“少年”就像是根本不關心身後的兩人是否跟上,一路上都沒有回頭看過,走過一段路後,更是直接從山崖上跳了下去。
中原中也轉頭去看太宰治,太宰治的目光投向中原中也的神之眼。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中原中也嫌棄地看他。
“畢竟中也的異能會被無效掉嘛。”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快點中也,讓我看看你的草。”
中原中也給他比了個中指,還是小心翼翼地嘗試著驅動了自己的神之眼。
他已經在暗中對先生口中的“神之眼”向往許久了。
“願望足夠強烈時引來神明投下注視”、“外置魔力器官”、“引導元素力”,這些標簽隨著先生口中的故事被賦予給神之眼,先生平時所驅動的岩元素也是神之眼的一種表現形式。這也讓中原中也對“神之眼”這一奇妙物品的好奇程度越來越高。
如果不是先前不能寫論文的衝擊力過大,緊跟著還要趕路,中原中也早就安耐不住試一試了。
擁有神之眼後,他對空氣中的某些原本看不到的東西原本就有了一定的感知力,如今也隻不過是嘗試著用精神溝通,並釋放自己的想法。
一條長長的藤蔓就在兩人的注視下於崖邊生長了出來,一路延伸至崖底。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中也,你不會是讓我用這個下去吧?你不用不會被無效化的植物帶我飛嗎?”
“嗬。”沒那麼輕易原諒太宰治的中原中也一聲冷笑,“自己爬。”
“中也!好過分啊!”
兩個人在山崖上爭論下去的方法的時候,山崖底部原本還在暗暗注意他們的“少年”悄無聲息地收回了視線。
看來這兩個凡人還是有兩下子的,倒是省了他搬運的力氣。
最終,因為沒得選而失去主動權的太宰治還是順著藤蔓一路滑下去的。
*
一座山後,又是一座山。
這裡似乎正巧是一片山地地貌,綿延無儘的大山在腳下被丈量。前麵的“少年”一路上都不帶停的,途中甚至有閒心用他那杆槍殺死魔獸若乾。
有奇形怪狀的龍蜥,有不知名的其他魔獸,卻再沒有第一次出現的那隻狼形生物。
在一處長滿了不知名紅葉樹的半山腰處,“少年”停下了腳步。
“我去與岩王大人通報一番,你們在此處等候即可。”依舊是那副不怕他們跑的樣子,“少年”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要就此離去。
太宰治突然說道:“剛才那隻狼,您是第一次見到嗎?”
“少年”就像沒聽到太宰治的問話,直接瞬移般消失在山間。
估摸著“少年”確實是走了,中原中也看了太宰治一眼,“什麼意思?”
走了那麼久,就算太宰治經過係統鍛煉也有些乏了。黑發青年尋了一塊看上去還算乾淨的石頭坐下,歪頭看著中原中也說道:“中也覺得,我們現在所處的時間點是什麼時候?”
“‘魔神戰爭’?”中原中也皺眉沉思。
太宰治沒有評價對錯與否,隻是慢慢地說道:“事實上,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我們到了坎瑞亞。”
中原中也敏銳地說道:“因為那隻狼?”
“沒錯。”太宰治點了點頭,“中也應該也記得吧,製造了那些獸境獵犬的‘黃金’的故事。”
“黃金的煉金術師”萊茵多特,按照鐘離先生所講的故事的時間線,確實是坎瑞亞時期的人。
“但是按照那位大人的反應來看,他並沒有見過這些造物。”太宰治想著那時的場景,“否則,以他的能力,應該是將那隻狼直接殺死,而不是任由其脫逃。”
這一路上他們遇到了不少魔獸,“少年”的反應從來都是直接斬殺毫不留情,沒道理那隻危險的狼獸獨獨被放走。
“發現了這點後,我就開始注意他的話。”太宰治說道,“他稱呼鐘離先生為‘岩王大人’,而我們都知道,鐘離先生從‘岩王’變成‘岩王帝君’是在魔神戰爭時期。”
“所以我做了個實驗,看看中也是否能成功得到神之眼。”
中原中也了然,“你想看看我們所處的環境是不是假的。”
“神之眼”的光輝是極難仿造的,哪怕是在這片大地上,這麼多年來仿造成功的也隻有那位故事中的至冬國女皇,還是副作用極大的‘邪眼’。
“顯然,從結果上來看,我們確實是站立在真實的土地上,而非什麼奇怪的幻境或者扭曲的空間。”太宰治聳了聳肩,“如果將那隻狼的情況歸為個例,那麼再加上在同一片區域穿越了時間的我們,或許,那片被稱作‘空間不穩定’的地界就是我們回到正確時間線的關鍵。”
心係論文的中原中也立刻就想把太宰治薅起來,“那我們還走了這麼久是為了什麼啊!”
趕緊去正確時間線讓他回家寫論文啊!!
“中也彆急啊。”太宰治笑嘻嘻地示意他冷靜點,“先不說我們暫時沒什麼破開時間空間的辦法,你對魔神戰爭時期的鐘離先生不好奇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