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澀澤龍彥的任務跟著情報一並傳到偵探社的時候,偵探社就這次棘手的任務開了一次小會。
另一個世界來的中原中也和江戶川亂步也同樣參加了這次會議,反而是本世界的“太宰治”為了自殺而缺席,主持會議的國木田獨步為此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以上,就是有關於名為‘澀澤龍彥’的異能者的全部情報。”國木田獨步推了推鼻梁上反光的眼鏡,“官方那邊希望我們調查出澀澤龍彥的行蹤,以防他在橫濱造成更多的破壞。”
“江戶川亂步”轉頭看了自己的同位體一眼,發現對方正百無聊賴地轉著手中的筆,沒有任何說話的意思。對麵的中原中也則專注地在手中的本子上做著什麼記錄,也同樣沒有發言的意思。
偵探社幾個人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麼,“江戶川亂步”趁機湊到自己的同位體旁邊,捂著嘴小聲問:“多大仇?”
他的同位體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不江戶川亂步的複雜表情,“貨架上最後一瓶波子汽水被人搶走、還當麵倒入下水道的程度。”
“江戶川亂步”倒吸一口冷氣,懂了。
直到會議快結束的時候,一直寫著什麼公式的中原中也才終於停下筆,看著那幾個已經分析不出什麼的偵探社調查員說道:“澀澤龍彥的霧氣可以剝離異能者的能力,也就是說,處於那樣的霧氣中,所有異能者都會變成普通人。你們在商討計劃的時候可以考慮到這一點。”
幾個調查員麵麵相覷,穀崎潤一郎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先一步出聲的國木田獨步打斷了。
“非常感謝您的情報,中原君。”國木田獨步鄭重地說道,“我們會好好考慮的。”
平行世界的兩人結伴離開了會議室。
眼看著會議室的大門關閉,穀崎潤一郎轉頭去看國木田獨步,“國木田先生……”
“如果中原君想說的話,早在一開始他就會說出來。”國木田獨步嚴肅地說道,“既然快到尾聲時才給了我們提示,那就說明中原君並不想參與屬於我們的困難。這樣的中原君能給我們提示就已經是仁至義儘了,要求過多是一件恬不知恥的行為。”
“更何況,我相信我們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度過這次的難關。”
穀崎潤一郎有些羞赧,隨即立正了身子,大聲說道:“我知道了!國木田先生!”
那之後,整整半天的時間,偵探社內都沒再出現平行世界二人的身影。
而偵探社的成員們也默契地將這一行為視作了對方不願涉足這次事件的象征,並沒有對此表示疑惑,而是更努力地專注於自己的事,希望能更快地完成這次任務。
畢竟從對方的反應來看,類似的事件顯然已經經曆了一次了。既然平行世界的他們可以做到,沒道理這個世界的自己等人反而做不到。他們也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彆的自己比下去。
抱著這樣的心理,哪怕這整整一個下午的搜尋一無所獲,他們也沒有氣餒,反而懷抱著滿滿的鬥誌進入夢鄉,期望著明天的繼續。
而也就在當天晚上,徐徐擴散的濃密霧氣籠罩了整個橫濱。
托中原中也先前所提供的情報,哪怕隻是沒說全的短短一條,也至少令偵探社員們配備了足夠使用的槍械與彈藥,不至於被襲擊而來的自己的異能力殺個措手不及,甚至身手最利索的幾個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反殺。
城市的另一端,懶得分神將自己的異能壓製在體內,中原中也直接放開了限製讓荒霸吐在體外顯現,然後在可憐的異能化形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拳敲碎了對方額頭上的血紅色晶體,將異能再次鎖回了體內。
沒有這種煩惱的江戶川亂步讓風托著自己,晃晃悠悠地升到高處,仗著風吹起霧氣的一瞬間所顯現的景色觀察著周圍,成功捕捉到了某個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向著他們靠近的身影。
“終於來啦,太宰。”江戶川亂步直接讓自己降落在那人身邊,理直氣壯地伸手。
太宰治微微笑了一下,將通過港口黑手黨的特殊渠道購買的進口點心遞給了江戶川亂步。
緊隨其後的中原中也則看著太宰治身後的人,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這就是你帶給我的見麵禮嗎?”
穿著特殊防護服的雇傭兵們沉默著舉起手中的槍,槍口直指會和的幾人。
“是魔人那邊的試探呢。”太宰治同樣回頭看向那些一直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後的人,“麻煩你啦,中也?”
與此同時,骸塞。
“沒錯,是的,這當然是試探。”這個世界的費奧多爾雙手交疊著撐住下巴,用手肘支撐在桌子上,麵帶不含感情的微笑看著坐在圓桌一腳的“太宰治”,“畢竟,來自平行時空的同位體什麼的,總歸是這局遊戲裡最大的變數,不是嗎?”
“太宰治”聞言翻了個白眼,“想要答案的話,我就可以告訴你。他們不會參加遊戲的。”
“搜集完橫濱的異能力後,我會親自去看看他們。”澀澤龍彥抬起他血紅色的眸子,輕笑著低聲說道,“我很期待見識到所謂‘神之眼’的能力,也很希望見到所謂製造不同的人。”
“太宰治”環抱在胳膊上的手指輕微地抽動了一下,原本無所謂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變化。
敏銳注意到這一細節的費奧多爾眸色微深,“哦?看來太宰君對這些有所了解?”
“我不知道——”“太宰治”用極其虛假的聲線拖長了聲音,“我隻知道他們對那個人瞞得很死,原因是因為曾經遇到過‘變態’。”
說著,他挑釁般對費奧多爾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費奧多爾君猜猜看,那個所謂的‘變態’會不會是老鼠呢?”
費奧多爾酒紅色的雙眼微微睜大,隨即又恢複了那種平淡無波的微笑,“哎呀哎呀……能夠被另一個世界的太宰君惦記這麼久,那我也算是倍感榮幸了呢。”
言語間卻是已經默認了那所謂的“變態”就是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