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利亞是個武人。
同時也是個正經的至冬人。
縱使戰鬥與鮮血揮灑的酣暢淋漓充斥了達達利亞的生活,在戰鬥至熱血沸騰時,他也會像每一個普通的至冬人那樣,拿上一瓶火水,對著漫天的風雪豪飲。
至冬人喜歡烈酒,如果這烈酒在烈性的同時還兼具美味,那就再好不過了。
酒吞童子身為連死亡的傳說都與酒息息相關的鬼,已經到了將毒酒升華為寶具的程度,連隨身的武器都是裝滿了毒酒的酒葫蘆,其釀造出來的酒自然也是美酒的極致。
易醉是真的,甘美也是真的。
達達利亞雖說一向隻講究度數不講究味道,但如果能在享受烈酒的同時品嘗美味,他也是十分樂意的。
能喝的至冬(俄羅斯)人也是這一路上藤丸立香等人見到的第一個沒有因為喝酒而醉倒的人。
“——這才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啊!”
藤丸立香站在一眾從者的警戒範圍內,對還在往嘴裡灌酒的達達利亞苦口婆心地喊話,“達達利亞先生,那兩個是我們這個世界的鬼哦?雖然酒大概確實很好喝不過她們可是會吃小孩兒的!”
達達利亞還沒說什麼,倒是在一旁同樣喝酒的酒吞童子先不滿了,“哎呀,小家夥這話說的。雖然傳說中的妾身確實有諸多喜好,但現實的妾身隻對感興趣的下手哦?儀式感與美……嗯嗯,是這麼說的。”
旁邊的茨木童子狂笑著連連讚揚,“沒錯!就是這樣!酒吞不愧是吾之摯友!”
在茨木童子一連串的彩虹屁中,達達利亞同樣笑了起來,隻是這笑是對著自家禦主安撫的笑:“就像你聽到的這樣,立香。酒吞說她對我還蠻感興趣的,想要抽出我的骨頭融酒來喝。不過暫時來說她動手的欲望還沒那麼強,我就先在這裡喝酒啦。”
……然後等她興致起來了再打上一場是嗎!!
完全沒被安撫到的藤丸立香幾乎要抓狂了。
“話是這麼說,妾身呈上的特釀小哥你可是一口都沒喝哦?”酒吞童子似真似假地抱怨道。
“哈哈哈,畢竟是毒酒嘛。”達達利亞轉著手中的酒盞笑得爽朗,“我可不想還沒享受到戰鬥就先被溶解掉內臟啊。”
這對話包含的信息量著實有點大,自暴自棄地藤丸立香一巴掌糊上自己的腦殼,旁邊還有瑪修焦急的呼喊:“前輩!請不要在這種時候逃避現實!身陷鬼巢的達達利亞先生還在等待我們的拯救!”
一片混亂中,唯有一個沉穩的男聲清晰的響起:“那麼,便為我也上一盞酒吧。”
“鐘離先生?!”拿開手的藤丸立香震驚地看著這個已經被她定義為極度靠譜的ruler一步跨出,一撩衣擺坐在了達達利亞的旁邊。
“哎呀,您……”
有著八岐大蛇血脈的酒吞童子微微瞪大了她那雙自然上挑的媚眼,仿佛現在才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又在下一秒笑得眯成了兩道彎月,“唔唔,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種地方看到【您這樣的存在】啊,是妾身失禮了。看來不拿出真正的美酒是不行了呢。”
這麼說著,她取下了掛在身後的碩大酒葫蘆,取來一隻新的酒盞,親手為客人斟了一盞酒液。
盛在紅漆酒盞中的酒液清澈透亮,液麵隨著端起的力度輕輕蕩漾著,濃鬱的酒香在這一刻於空氣中爆發,與先前滿溢的香氣根本不在一個檔次,隻是稍微嗅上一口就幾乎要人醉死在裡麵。
達達利亞“謔”了一聲,坐直了身體。
“神便鬼毒酒。”鐘離垂眸看著那被推到眼前的酒盞。
“您可真是識貨。”酒吞童子笑得開心,“這毒死了妾身的酒啊,可是世間美酒的極致。再沒有哪種酒能做到如它這般,腐朽糜爛、蝕骨醉人,縱是為此身死也心甘情願呐……”
話說到最後,已經近似於低喃。另一邊的藤丸立香幾人已經焦急到想要衝過來了,卻又出於對ruler鐘離的信任暫且按兵不動,隻是站在原處觀望鐘離的動作。
“這位先生。”坐在旁邊的達達利亞笑嘻嘻地說道,“你是立香暫時的同伴吧?奉勸一句,酒吞小姐的酒越是甘美越是毒性猛烈,如果抗毒性足夠的話,確實不容錯過哦。”
“果然。”鐘離抬眸看著這個看似拱火實則在告誡他的青年,“你並不認得我,【公子】閣下。”
達達利亞臉色一變,“你……”
然而鐘離卻不再說話,他將酒盞湊到嘴邊,直接將盞中的酒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