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震徹整個哥譚廣場的槍聲響起，成功吸引來所有的注意力。
蘇莉卡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子彈果斷穿過了女神雕像的眉心，以子彈擊碎的位置為起點，裂縫蔓延開來。
整座女神雕像危在旦夕，從原本的神聖威嚴到如今的殘缺破碎，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坍塌，化作畜
粉。
從女神雕像周邊逸散出來的紅色能量是前所未有的濃烈，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
"轟!"
足足數十米高度的女神雕像化作碎末，紛紛揚揚的落在哥譚的高空中，但它卻在不斷的變得適明起來，直到哥譚的夜空再次恢複澄淨。
【恭喜您收集到所有的汙染源碎片：3/3】抽卡扮演係統提示若。
它的機械音毫無波瀾，但卻莫名的就是有著急迫感，【野獸即將強化暴動，請您迅速趕往安全區。1
現在的寂靜，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如此情況之下，蘇莉卡清晰的看見了新的規則，【新的規則：呼吸到粉末的任何生物，都將被汙染，直接轉化成為野獸。】
無痛變野獸。
按照空氣傳播的速度，不出一小時，整個哥譚剩下的人類應該屈指可數。
即便早有預料，但蘇莉卡還是不由得撐緊了小手手，她感受到了小心臟的刺痛。
【執法者】無法忍受入侵物種的強大。儘管現在的讓步，是為了徹底製伏它。
唯一的安慰，大約就是收服怪談之後，所有因為這場災難而失去生命或者被轉化的人類，都會重新出現。
不過，蘇莉卡還是微微低下了小腦袋，她沉默著，為不得已而感受到痛苦。
和蘇莉卡不同，藏身在暗處的蝙蝠們，完全是不敢相信的狀態。就連看著蘇莉卡的目光都是前所未有的空白。
"這"夜翼一時失語，他磕巴道，"她……她被汙染了?"
聽得出來，夜留的聲音裡帶若驚恐。如果作為這件事情負責人的【執法者】都失去理智，那對於如今的哥譚來說，簡直是雪上加看。
然而，這個問題，紅頭罩和紅羅賓都無
法回應。
倒是耳麥裡傳來了編蝠俠的話，“執法者從未說過她要保護汙染源碎片。”
從下午看見【執法者】在廢址的咖啡館收集碎片時，蝙蝠俠就隱隱察覺，【執法者】的目的是收集被打碎後的汙染源碎片。
這些碎片，大約就是解決危機的關鍵。蝙蝠俠無限的接近正確答案。
他不愧為是世界第一偵探。
即使蝙蝠俠推理的一係列真相，就連蘇莉卡本人都並不清晰。
【執法者】更加依賴直覺行事。
但終究是是殊途同歸。
“汙染源碎片被打破，會造成整個城市的汙染加深。”紅羅賓提出了其中違和的地方。從一次次的規則來看，汙染源碎片被打破的確會發生些利於汙染的事情。
顯然，這些是和執法者的目的——【消滅入侵物種】,是背道而馳的。
他們很難不懷疑執法者是被汙染源所迷惑，才會一槍崩了麵前的女神雕像。
這樣的揣測直到那小小一隻的執法者轉過身來，用那雙始終清明的眼眸凝視著蝙蝠們的藏身之處。
稚嫩而波瀾不驚的聲音，在此時此刻是如此的清晰，她說，“我送你們去安全區。”
執法者一直都知道編蝠們跟在她的身後。
這樣的消息如平地驚雷，在蝙蝠們之中炸開。然而，現狀容不得他們細致的思考。
地麵驟然震動起來!水泥地上的石子不肯停歇的抖動著，這震動似乎沒有源頭，從四麵八方襲來，更像是群居巨型生物的來臨。
黑壓壓的一片籠罩著，無數雙充斥著殺戮氣息的血色眼眸在夜色中浮動，它們的目光無比貪婪，在廣場中央的蘇莉卡身上遊離著。
像是下一秒就要將她拆吃入腹。
幾乎是野獸群體出現的刹那，蝙蝠們就迅速的從藏身之處離開，他們的應激反應非常敏捷。
野獸們隻是不敢靠近執法者，不代表不敢靠近他們。
看見蝙蝠們的靠近，蘇莉卡沒有多餘的反應，她自然的撐起保護罩，擴大到足夠的麵積，將周圍的五隻蝙蝠劃在保護圈裡。
情況危急之下，紅頭罩和編蝠俠都沒有產生矛盾，他們各自占據一邊，杜絕文流。
“我送你
們去安全區。”蘇莉卡陳述道，她不在意蝙蝠們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隻是邁著小步
子，按照導航前進。
礙於小短腿的限製，蘇莉卡的行動速度並不快，跟在她身邊的蝙蝠們亦步亦趨，針對於那高大的身形來說，多少有些莫名的反差。
保護罩內很安靜，【執法者】卡牌本就不是什麼會拉家常的性格，而蝙蝠們則是各自沉思著，並沒有和蘇莉卡搭話。
一路上，是數之不儘的遊蕩在市區內的野獸，它們已然完全失去了屬於人類的特征，眼神渙散。哥譚市，已經成為了一座空城，幾乎沒有人類的城市。這副景象令人心驚。沒有任何一隻蝙蝠可以繼續沉浸在思緒中。
力。
“001。”紅頭罩率先開口，他習慣於稱呼執法者的編號。這一聲成功的吸引來了所有的注意
“現在是什麼狀況。”他已經儘可能地保持冷靜。
可每一隻蝙蝠都知道，汙染的驟然加劇是因為執法者摧毀了女神雕像。
儘管執法者現在是在保護著他們前往安全區，但剛才的行為無法抹去。
“新的規則，呼吸到粉末的人類會成為野獸。”蘇莉卡目不斜視，她隻是這樣解釋著，並不在意蝙蝠們的看法。
更或者說，能夠因為一個不確切的直覺，以及【真理之書】一句模糊的指示，就能夠親手乾掉汙染源碎片的【執法者】,原本就是離經叛道的。
她擁有絕對的自信和執行力。
這殘酷的規則讓蝙蝠們料想不到，他們也僅僅隻是因為應激反應，才在女神雕像碎裂的刹那，吃下了蘇莉卡所贈與的藥丸。
看來是那藥丸保護了他們。
“可是……”夜留的話中途卡殼，他也不確定想說些什麼，或者說，在絕對的理智下，這樣的話語顯得不合時宜。
那些因為汙染程度加深而被汙染的人類，是否無辜?難道隻要可以達成目標，就可以不顧及過程嗎?
這一係列的問題，都在夜翼和執法者對視的時候，一切化為烏有。
是了，執法者的目的從來不是守護哥譚，而是驅趕入侵者。他們和執法者之間，橫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顯然，其餘的蝙蝠們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們並沒有出聲。
/>能夠在保障所有人類安全的前提下，執法者的做法雖然略微無情，但已然是不錯的結果。某些時候，多餘的情感才是乾擾。
保護罩內再一次的冷場，沒有人再開口。直到蘇莉卡和蝙蝠們一同進入居民樓的範圍內。
"待在這裡，你們是安全的。"蘇莉卡如實道，她轉過小身子，向著居民樓之外而去。
她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空留下站定在安全區範圍內的編蝠們。
“執法者!”夜翼緊急的叫住了蘇莉卡，他堪堪站定在安全區的邊緣，和蘇莉卡僅僅隻有一步之隔， "你要去做什麼?"
“我們可以分工。”夜留迅速表明態度，他們不是那種坐以待斃，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的性格。
“你們隻需要做到，不成為汙染者。”蘇莉卡的回答依舊刻板而官方，她離開了蝙蝠們的視線範圍。
的確是“生人勿近”。這是編蝠們頭一次如此清晰的對於執法者的行事作風感受到無可奈何。好在蝙蝠俠還有其他的準備，他邀請了相熟的魔法師，紮塔挪。
不過，步入眼簾的卻是兩個人影，兩人臉上都帶著科技側的防毒麵具。這是蝙蝠俠提前提醒的。
其中一位是穿著紫色西服的高挑女性，正是他們等待的魔法師紮塔娜。她麵容柔和，沒有太強的攻擊性。
但另外一位，可就不那麼討人喜歡了。吊兒郎當的傳奇魔法師——康斯坦丁。出了名的不靠譜，賣隊友是家常便飯。
蝙蝠俠相當不歡迎康斯坦丁來到哥譚。
相遇的時候，康斯坦丁很識相的沒有開口，他知道蝙蝠俠的性格，索性隻是站在旁邊，擺弄著手中的煙槍。
"現在的汙染程度，和你提及的不同。”紮塔娜直接切入主題，她緊皺著眉，搖了搖頭， “已成定局。"
這是使用魔法來感知之後所獲得的現狀。
完全淪陷的城市，不再有任何的生命力量。唯一算是好的消息，大約是……
“你們知道汙染源的真實身份嗎?”紮塔娜驟然提出這樣的話題，這是她能夠提供的最大幫助。
聞言，蝙蝠俠微微皺眉，沒有回應，隻是示意紮塔娜繼續說下去，這屬於他一貫的風格。
“汙染源
就是哥譚市凝聚而成的城市意誌，它就是哥譚本身。”紮塔娜點出殘酷的真相，她抬起手，手中浮現出一本薄薄的紫色魔法書，其上記載著曆史。
“你們所接觸到的汙染源碎片——收銀機代表底層人士追逐的金錢，鑽石項鏈代表高位者的權利，女神雕像代表形同虛設的信仰。"
"多年以來的罪惡，讓哥譚市形成了傾向於罪惡的城市意誌，它在通過汙染吸納人類內心的罪惡，以完成誕生。"
魔法書記載，每座城市會根據它的特征誕生城市意誌，但概率很小，這是世界的饋贈。
當然，如今哥譚市的情況可以說是例外，這大約不能算作饋贈的範圍。
麵對如此境況，雖然一直對於汙染源有所猜測，但當真相據露時，【汙染源是哥譚市本身】這個答案還是過於挑戰神經。
蝙蝠們不知道如何能與哥譚市本身做對抗。這場汙染，是哥譚市的選擇。
夜光之下，蝙蝠俠的身影顯得沉默，他的言辭簡短， "誕生之後?"
“城市意誌誕生之後，野獸會消失，被這場災難波及的人類會恢複正常。”紮塔娜卻說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結果。
她吸引了所有蝙蝠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紮塔娜隻是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時間， "然而，新的生活中，哥譚意誌會使用規則力量，不斷激發人類內心的醜惡，讓這座城市成為真正的罪惡之都。"
這是合理的猜測。也是魔法書上記載的內容。
“如何阻止它。”蝙蝠俠打斷了紮塔娜的講述，他將全部中心放置在關鍵的地方。紮塔挪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不過……”紮塔娜轉頭，她示意蝙蝠們看向旁邊的康斯坦丁，明示道， "康斯坦丁研修的魔法和汙染力量同源，黑暗魔法。"
這就是紮塔娜帶著康斯坦丁前來的目的。
被提及的康斯坦丁隻是不正經的和蝙蝠們揮了揮手，他靠在居民樓粗糙的牆麵上，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在和蝙蝠們心理博弈，為了拿到更多的籌碼。
而顯然，在沒有到最關鍵時刻，蝙蝠們也不會向康斯坦丁求助。
實在是康斯坦丁沒有信譽，可能
不僅沒有解決問題，還將事情推向更糟糕的境地。這裡再次陷入便局，直到紅頭罩打破這種寂靜。
"紮塔挪女士。"紅頭罩上前一步，他和紮塔娜也有不少的交情，曾經在魔法方麵有過切磋。他提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您認識執法者?”紅頭罩試探道，他微微眯起眼睛，對於執法者的身份有一定猜測。在這個特殊稱謂出現的刹那，蝙蝠們暫且轉移注意力，開始關注起答案。沒辦法，執法者實在是神秘，軟硬不吃的，年紀又是那麼的特殊。"執法者?"紮塔娜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執法者，但我知道她。”
這引來了蝙蝠們的疑惑，他們不解的看著紮塔娜。所以說，執法者在魔法界很有名氣?
“不。”紮塔娜看出了蝙蝠們的想法，她解釋著，“我們在修習魔法時和世界的交融很親密。”
"所以能夠感知到，執法者與世界意識之間的聯係，她執行的一切，都是世界意識的指令。"紮塔娜在魔法感知方麵相當敏銳。
“可以信任她。”她第一時間肯定了執法者的安全性，"她或許有辦法可以解決這一切。"聽見答案的蝙蝠們，表情不約而同的複雜起來，聯想到了這兩天和執法者之間的相處。還真是“天選之子”?難怪那麼生人勿進。
“即便是執法者，也不能扭轉汙染程度。”康斯坦丁當即說著風涼話，他環抱著雙臂， “而且，汙染程度的加深應該和執法者脫不了乾係?"
“據我所知，隻要誕生新的意誌，野獸消失，執法者的任務照樣可以完成。”康斯坦丁知道得不少，情報很靈通。
“你們確定要信任執法者?”康斯坦丁像是在看熱鬨，唯恐天下不亂。
可這招對於蝙蝠們來說沒有作用。
“至少我們能看見執法者在哥譚有所作為。”紅羅賓麵不改色的陰陽怪氣，他站定在蝙蝠俠身側， "倒是您，今天來哥譚有何貴乾?"
在場的蝙蝠，大多是和執法者有生死之交，而且執法者這兩天的行為有目共睹。
他們也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背後落井下石。
麵對紅羅賓的譏諷，康斯坦丁也不惱怒，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悠閒， “當然是來略仰傳說中城市意誌的誕生。
"
這樣的答案讓在場的蝙蝠們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看得出來，蝙蝠們想把康斯坦丁趕出哥譚。
"彆垮著臉，我可是來幫忙的。”康斯坦丁聳了聳肩，無奈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哥譚意誌誕生是因為抽取了全城人類的陰暗麵。”康斯坦丁淡定如斯，“隻要沒有這些能量，就可以打斷它的誕生。"
這倒是一個聽起來可靠的辦法。但蝙蝠們還是對於康斯坦丁持有保留態度。這家夥前科累累，賣隊友是經常的。
看出蝙蝠們猶疑的康斯坦丁，並不著急，他慢悠悠的，"我可以抽取哥譚意誌的能量，但是需要你們配合。"
這一刻，康斯坦丁的目的昭然若據，就是覬覦哥譚意誌的力量，他也不擔心蝙蝠們拒絕。如此境況，蝙蝠們不得不接受。
沒有止境的沉默。
就連紮塔娜都是如此。
麵對諸多痛斥的目光，康斯坦丁倒是無所謂，他靠在牆邊， “我說過，這是在幫你們的忙。”
事情陷入便局。
同一棟居民樓內，發生著不為人知的事情。紅頭罩的安全屋內，客房。
取消【執法者】卡牌裝備的蘇莉卡，正坐在地毯上，她麵前擺放著收集好的三塊碎片。分彆是收銀機形成的鐵片、殘缺的藍色主石，以及女神雕像留下的紅色瞳孔。【執法者】是沒有創造功能的，所以【執法者】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本體身上。【流浪孤兒】的卡牌上，最為厲害的就是創造者功能。冥冥之中，蘇莉卡覺得麵前的三樣物品是可以合成的，但是應該缺少某些條件。
是什麼呢?
今天，蘇莉卡還可以向真理之書提問兩次，她如願獲得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