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是一個照麵，已經足夠門邊的三隻蝙蝠意識到麵前的小朋友就是新院長。夜翼和羅賓的表情驟然僵硬起來，瞳孔地震的反應完全無法遮掩住。
這就是謎語人口中“雷厲風行、暴力執法”的新院長?看得出來，夜翼和羅賓甚至想把謎語人抓過來當麵指認。
唯獨麵不改色的依舊是蝙蝠俠，他微微皺眉，將小院長特殊的年紀和執法者聯係起來。
他的心理素質不愧是最強，思路已經延續到——世界意識可以聘任年紀很小的執法者，那麼小院長會不會是哥譚意誌所聘任?
本就是屬於混沌邪惡的哥譚意誌，先從關押瘋子最多的阿卡姆精神病院下手，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隻是稍微過一遍思路，蝙蝠俠就將這其中的原由想了個大概。
不過，除此之外，蝙蝠俠也考慮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些非人意誌都喜歡童工?是因為好控製?還是某些其他的條件?
“我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院長。”小院長還在自我介紹著，她並沒有發現蝙蝠們的異常，帶著獨屬於孩子的直來直往， "你們就是紅頭罩和紅羅賓的同事嗎?"
“也是調查偷垃圾桶的事情嗎?"小院長主動提起來，並且承諾道， "我會讓他們將被偷的垃圾桶還回去，還會約束好他們以後隻撿垃圾，不偷垃圾桶。"
說著這些的時候，小院長顯然有些羞愧，但她還是很勇敢的承認錯誤。
可站在小院長對麵的蝙蝠們，卻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他們想起了之前紅頭罩和紅羅賓所說的借口——調查垃圾桶失蹤案件。
在親自見到小院長前，夜翼和羅賓都以為要麼是這位新院長揣著明白裝糊塗，打算和他們對峙；要麼就是紅頭罩和紅羅賓在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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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目前還待在辦公室裡，但夜翼還沒忍住用一種痛心疾首的目光看著紅頭罩和紅羅賓，無比譴責。
你們竟然忍心哄騙小孩子!
從執法者的先例來看，小院長是貨真價實的小孩子這件事情，很容易令人接受。
當然，後麵趕到的這三隻蝙蝠還是要親自試探一下的。但根據紅頭罩和紅羅賓的反饋，結果也是八九不離十。
於是，簡單試探後，除了蝙蝠俠以外的其餘蝙蝠，麵對小院長亮晶晶的眼眸，多多少少的有點心虛。
好在有蝙蝠俠在前麵扛著，他不動如山，永遠都是相同的表情。
“你通過規則力量控製阿卡姆?”蝙蝠俠沒打算繞彎子，他已經看出來小院長就是那種精神大條的性子， "能量來自於哥譚意誌?"
接連兩個問題都相當的鋒利。
看得出來，其餘的蝙蝠們或多或少都有些錯愕。一方麵是蝙蝠俠的直白，另一方麵也是由於問題中的內容。
說好的“調查垃圾桶失蹤”呢?這樣直接轉變話題真的不會讓小院長發現不對勁嗎!可蝙蝠俠已經對於這次的事件有了大概的想法。
“是的。”小院長眨巴著大眼睛，她也沒有疑惑蝙蝠俠為什麼在詢問和垃圾桶無關的問題。隻是稍加思索便回答了蝙蝠俠的問題，在她看來，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為了彌補昨晚的不告而彆，蘇莉卡很努力地在對蝙蝠們熱情，所以無論什麼問題，她都會回答。蘇莉卡將真實的自己短暫的藏了起來。
“你通過規則殺人了嗎?”這是蝙蝠俠關注的第二個問題，他心中有不少的揣測，但還是需要小院長提供的答案確定。
可殺人這樣的敏感詞彙還是讓小院長被嚇了一跳，她無措的搖著小腦袋， "沒有的。"
這樣的細節落入每隻蝙蝠眼中，有著不同的考量。
那就是規則自主殺人，小院長無法控製?還是她沒有控製的意識?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什麼好征兆。
前者意味著哥譚意誌過於殘暴，後者意味著小院長完全沒有足夠的能力坐穩這個位置，掌握太多的權利隻會造成不好的後果。
簡單確定細節後，蝙蝠俠遲疑片刻，他的視線落在小院長的臉頰輪廓，問出最後一個問
題， "為什麼讓他們撿垃圾?"
賺錢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什麼偏偏是撿垃圾。
所有蝙蝠都意識到，在問出這個問題時，蝙蝠俠的語氣變得緩和了不少，是那種自然而然的完全沒有意識到的緩和。
主要是因為撿垃圾這個行為，指向性實在是太明顯了。尤其是新院長的上任時間點又是如此的敏感。
幾乎不用仔細思考，紅頭罩抬頭看向了小院長，頭罩之下的他呼吸凝滯，目光仿佛可以透過那麵具，徹底看清楚那張臉頰。
可他什麼也看不清。
“因為撿垃圾可以賺錢錢!”小院長並沒有理解蝙蝠俠的言外之意，她激動的說道，“要賺很多錢錢，才能夠更好的建設阿卡姆。”
可這樣的答案讓每一隻蝙蝠意識到，麵前的小院長不是蘇莉卡。蘇莉卡不會說出撿垃圾來建設阿卡姆這樣的話，她隻會說出——撿垃圾可以讓大家吃飽飽。
更何況，麵對所有人都是瑟瑟縮縮的蘇莉卡，也不會像小院長一樣熱情而溫柔。
可蝙蝠們不會知道，這其中會有抽卡扮演係統為蘇莉卡提供目標和方向，而“建設”這樣的話語也是由來於係統。
“嗯。”蝙蝠俠收回目光，沒有多做深入，他轉而進入最後的話題， “我們還有最後一位同事，可以讓她進來參觀阿卡姆?"
執法者還沒有抵達阿卡姆精神病院。
雖說蝙蝠們對於阿卡姆精神病院已經有了一定的揣測，也能夠大致肯定小院長的安全性，可是還是需要規則力量方麵的專家來看看。
對此，執法者可以說是最權威的。
"當然。"小院長的笑容略微僵硬，就連係統商城的【性格模擬】道具都短暫的失效。
就在蝙蝠俠和小院長交談的時候，其餘蝙蝠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執法者的通訊中。
這下子，執法者是不出現也得出現。
短暫的整理心緒後，蘇莉卡還是選擇了卡牌雙開，她完全的放鬆精神，這樣才能夠最好的同時控製兩張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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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蝙蝠們算是大致看清了小院長的性子，因此言辭之間也減少了些提防。
“它是我的上司。”小院長點著小腦袋，但她同時也否定道， “但是哥譚意誌還沒有徹底誕生，我隻是負責暫時幫助它管理這裡。"
這大約算是拉家常。
“你們想要拜訪哥譚意誌嗎?”小院長好奇道，她也不吝嗇於給出善意， ”我可以為你們引薦。"
"有這樣的想法。”紅羅賓接過了話頭，但他的目的顯然不是這一點， "畢竟，哥譚意誌對於哥譚市來說很重要。"
“不過，哥譚意誌的下屬隻有您嗎?那管理哥譚市會不會捉襟見肘?”這才是蝙蝠們真正關注的地方。
或者說，他們想知道蘇莉卡在哪裡。既然哥譚意誌已經具備了命令下屬的能力，那麼蘇莉卡會不會也像小院長一樣在某一處被哥譚意誌使喚。
儘管相處的時間不久，但無可否認的是，蝙蝠們是真的關心著蘇莉卡。就像是對待親近的小妹妹。
這一點，無關於任何。或許在彆人看來，蘇莉卡的性格並不活潑開朗，也不像是常規意義上的討人喜歡，還灰撲撲的穿著破衣爛衫，可是，每一隻蝙蝠能夠想到的都是保護和照顧蘇莉卡。
而不是嫌棄。
真誠能夠換來的就是真誠。
就連從未和蘇莉卡近距離相處過的羅賓，都能夠從那些兄弟們分享的視頻和音頻中看出些許苗頭。
“其他的下屬?”小院長顯而易見的愣了一下，她隱約可以感受到蝙蝠們這樣詢問的意思，可卻不敢肯定。
難道是昨夜的不告而彆刺激到了蝙蝠義警們，那她可就罪過大了。
正在此時，院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瞬間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請進。”小院長從思緒中脫離出來，她轉過小身子，起身準備迎接。
可房門已然打開，那裡站著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獨樹一幟的疏離氣質，是執法者。執法者的出現，讓蝙蝠們起身迎接。畢竟，是他們邀請對方前來。
"這是我們的同事，執法者。"紅羅賓第一時間介紹道。夜翼則是帶著執法者落座。
在此期間，執法者的視線時不時的從小院
長身上掃過，看得出來，小表情略微遲疑，似乎在偵查著什麼。
雙開卡牌的時候，除非刻意的同步，否則思維都是被隔開的。所以，此時此刻，小院長和執法者並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麼。
唯一知道的是，不能暴露她們之間是同一個人。除此之外，可以隨意發揮。
因此，當執法者剛一落下，她就看著麵前的小院長，篤定道， "你是哥譚意誌選定的城市管理者?"
城市管理者。又是一個嶄新的詞彙，卻足以讓蝙蝠們意識到很多的事情。
看來哥譚意誌並不會親力親為的管理城市，更像是統領者，而真正負責管理哥譚市的就是——麵前的小院長?
意識到這一點，蝙蝠們不約而同的表情僵硬起來。他們聯想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在一天之內發生的變化。
很難不推測，小院長真正成為哥譚市“市長”的第一天，下達的命令就是，親愛的市民們，我們一起撿垃圾發家致富吧!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絕對沒有任何一隻蝙蝠想要看見哥譚市全民撿垃圾的盛況。
“是的。”小院長歪著小腦袋，好奇的看著執法者， "你怎麼知道的?"
受聘於世界意誌的執法者，對於世界運行的各種狀況都有著前所未有的感知能力。
但執法者沒有解釋，她搖了搖頭，而是直接進入工作狀態。 ”你知道這裡的規則力量在乾什麼嗎?"
執法者依舊公事公辦，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做，隻覺得浪費時間。好在小院長並不介意，她的性子很溫和，接受能力相當強勁。
麵對執法者的詢問，小院長鼓著腮幫子，然後搖了搖小腦袋， "這裡的職工和犯人都很聽話的，規則力量還沒有啟用。"
這真的是小院長最真實的想法。
可顯而易見，就連對於規則力量一知半解的蝙蝠們都知道，規則力量已經乾了不少事情，並且沾染了鮮血。
對於小院長的回答，執法者像是被噎住一般，她抬起小胳膊，相當嚴肅， “你自己看。”
虛擬的藍色屏幕浮現，播放著昨夜規則力量將不聽話的犯人們大卸八塊的視頻。
肉眼可見的，小院長被嚇得臉色煞白，半晌說不出話
來，漂亮的藍色眼眸裡滿是難以置信。
而視頻並沒有播放完成，還有今早所有犯人被雷電劈得外焦裡嫩的視頻。
可以說在小院長不知道的時候，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犯人們承擔了太多。
“我知道這些都是哥譚意誌所控製的。”執法者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她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 “但是你也要嘗試著掌控規則力量，至少在你正式接管哥譚市之前要學會。”
這句話完全就是明示，肯定了小院長以後會接管哥譚市。
肉眼可見的，除了蝙蝠俠以外，其餘的蝙蝠們的表情愈發的難以言喻。猜測是一回事，真正肯定了又是一回事。
但如此狀況下，蝙蝠們已經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麵，他們往阿卡姆精神病院來的時間不會少。
無論是了解規則力量，還是為小院長科普如何應付哥譚市，對於蝙蝠們來說，來到阿卡姆精神病院都是必須的。
更何況，從哥譚意誌殘暴的手段來看，先從小院長這裡下手，顯然是比較明智的。
“我會努力的。”比起瞬間拉響警報的蝙蝠們，小院長顯得鬥誌滿滿，一幅完全不擔心，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模樣。
這沒心沒肺的態度，看得蝙蝠們更加的心肌梗塞。
"好。”執法者點頭，她也是個心大的，想當然的就將全部的信任都交給了小院長， "隻要哥譚意誌蘇醒，就告訴我。"
“可以通過規則力量告訴我。”執法者還算是貼心，將聯係的方法告訴了小院長。儘管小院長似乎並不知道如何使用規則力量。圍觀全程的蝙蝠義警們，驟然覺得無論是執法者，還是小院長看著都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當然，最不靠譜的絕對是那些雇傭童工的非人意誌!
但總的來說，執法者和小院長的交談還是很順利的，也讓蝙蝠們大致了解當前的情況。有關於【哥譚反派集體越獄偷垃圾桶】的烏龍事件也算是告一段落。
不過，看著小院長義正嚴詞，氣勢洶洶的決定去給犯人們上一堂思想教育課的背影，蝙蝠們良心還是莫名的抽痛。
尤其是，這場思想教育課的主題就是【可以撿垃圾，但絕不能偷垃圾桶】。
“還有什麼事嗎?”執法者的詢問打斷了蝙蝠們的思緒，看
樣子，執法者準備離開。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事情算是辦完了。但是，蝙蝠們還真有一件私事要麻煩執法者。
"您能幫我們找找蘇莉卡在哪裡嗎?"紅羅賓提出這樣的請求，並不是以哥譚義警的身份，更是以他個人的身份。
“蘇莉卡就是昨晚獻祭的那位小朋友。”紅羅賓還刻意的解釋道。
“是因為想要調查哥譚意誌?”執法者的思路從來都在工作任務上。
作為獻祭者的蘇莉卡，肯定能夠和哥譚意誌聯係上。
沒等紅羅賓回答，紅頭罩搶先， “不。”他短暫的卡殼，似乎是在糾結著，但最終還是擠出答案， "是因為……"
他算是和蘇莉卡最親近的大人。可這一次，紅頭罩的話被夜翼截了胡。
“因為蘇莉卡是我們的妹妹。”夜翼搶先說出這句話，他誠懇道， "昨晚之後，蘇莉卡就失蹤了，我們很擔心她。”
"執法者，可以請你幫我們找到蘇莉卡嗎?"夜翼從未如此鄭重。執法者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