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切，小院長都和顏悅色，保持著十足的溫柔，對待每個家族的開場白都相當的尊重。當辦公室內恢複安靜，小院長才開口說著規則， "今天，你們隻能向我詢問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我有權利回答，或者不回答。”
這就是哥譚意誌所設定的規則。
剩下的時間就是留給四大家族互相權衡的時間，小院長沒有多留的意思，她進入內部的休息室。進入之前，她提醒道，”我隻會在這裡待四十分鐘，超過時間，我會離開這裡。"
這也意味著，每個家族能夠向小院長谘詢的時間很短，而越等到後麵的家族就更加危險，因為前麵的家族極其有可能使絆子。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們必須用最快的時間決定出詢問的順序，否則時間白白流逝，絕對是賠本的買賣。
最艱難的抉擇往往使用最草率的方式——猜拳。
簡單的猜拳後，四大家族的順序已然確定：企鵝人、埃利奧特、凱恩、韋恩。結果已定。
誌得意滿的企鵝人挺著圓滾滾的肚子進入辦公室，但在邁入辦公室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迅速轉變為謙遜。
就連關門的時候都是輕輕的不發出聲響。
“院長，您好。”企鵝人坐在辦公桌的對麵，帶著濃濃的生意人氣息，他絲毫沒有寒暄，從夾克兜裡取出支票，笑容燦爛的遞過去， "一點心意。"
支票上的數額大約十億美元。這是一筆不小的現金，即便是對於哥譚四大家族來說。可這些對於小院長來說都毫無吸引力，不過，企鵝人的確觸摸到了隱藏規則。
在企鵝人隱含驚喜和興奮的目光中，小院長將支票放進抽屜，隨即肯定道， “你可以向我詢問三個問題。"
問題是可以購買的，根據金額不同，可購買數量不同，最多詢問三個問題。
一段內容豐富的谘詢開始，企鵝人的聰明才智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儘致，他儘可能將所有的疑惑都限製在三個問題之中。
不得不說，企鵝人是深謀遠慮的，他不僅針對今天的任務內容【
穩定和可持續發展】,同時還顧及到【向院長谘詢】和【領導者評分】這兩個方麵，發現了不少哥譚意誌布置的隱藏規則。
當谘詢結束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加上四大家族猜拳所浪費的五分鐘，埃利奧特、凱恩和韋恩攏共隻剩下十五分鐘。
當企鵝人昂著頭從谘詢室離開的時候，吸引的仇恨值可不算少，但他依舊得意洋洋。
隻因為——每天隻有一個家族可以向小院長購買增值服務。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哥譚意誌當然希望四大家族能夠不斷的爆發爭鬥，這樣才能篩選出最合適的勢力。
在企鵝人離開之後，進入谘詢室的是埃利奧特家族的老者，他紳士的向著小院長行禮，沒有任何的輕視和不滿。
他和企鵝人的作風相同，遞出支票。可惜來晚了一步，被小院長如數退回。
“今天的商品已經售賣完畢。”小院長如實道，她看見了埃利奧特那一瞬間難看的臉色。
企鵝人必定從小院長這裡買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接下來的詢問中規中矩，埃利奧特詢問了有關於如何評判分數高低的問題。可以說這是最穩妥的，畢竟，隻有得到分數才能夠評分靠前。
哥譚市長的位置不一定重要，但成為勝者一定重要。隻有勝者，才能夠被哥譚意誌看見。
每個家族都是如此認為的。
或許是自己淋了雨，埃利奧特自然也想把彆人的傘給毀掉，他不斷的延展著目前的話題，將時間不斷延長。
一直和和氣氣的小院長也沒有戳穿埃利奧特。
當谘詢結束的時候，還剩下最後五分鐘。埃利奧特不愧為是老油條，拉扯的技術相當厲害，僅僅一個問題也能夠耗費十分鐘。
谘詢室外隻剩下凱恩家族和韋恩家族。
"抱歉，韋恩先生。"凱恩倒是還算是講情麵，但也就是麵上過得去，他進入谘詢室內的步伐可不算迅速。
看得出來，凱恩是不打算為韋恩家族留下谘詢時間了。而這一點，布魯斯韋恩和提姆德雷克都能夠預料到。
監聽的另外一側，埋伏在樓道中的夜翼、紅頭罩和羅賓，不約而同的有些憋屈，但現在也是無可奈何，隻能另辟蹊徑。
br />小院長的托詞是離開阿卡姆精神病院，那他們跟上去等到小院長休息的時候，或許也可以谘詢?蝙蝠們覺得這是可行的。
谘詢室內，凱恩沒有浪費時間，他同樣推出鈔票，但也極其具備預見性的開口， “院長小姐，或許我已經錯過了機會?"
哥譚市四大家族的作風一脈相承。
對此，小院長不置可否，她退回鈔票， "您可以明天趕早。"谘詢還剩下最後的三分鐘。
隨著時間逐漸緊迫，凱恩也不再有多餘的浪費的話語，他收回支票，深思熟慮道， "我想知道，勝者究竟能夠獲得什麼。"
這算是今天比較新穎的問題，至少之前的兩位都沒有選擇過它。
“勝者可以決定選舉的結果。”小院長將刻板的答案念出，表情沒有任何破綻，似乎永遠都是溫柔的。
可凱恩顯然並沒有這麼好糊弄，他放低姿態，進一步試探， "您可以說得更具體些嗎?勝者如何決定選舉結果?"
僅僅隻是通過哥譚意誌來操控選舉結果，還是——真正擁有控製選舉結果的權利?這兩者之間的區彆，可就不一樣了。
麵對凱恩的問題，小院長略微停頓，隨後肯定道， "當然是賦予勝者能夠決定結果的能力。"
這次的競爭，正是哥譚意誌選拔心儀下屬的時候，它會扶持看好的家族成為哥譚市唯一的掌權者。
勝者的獎勵，可不僅僅是哥譚市的市長位置，也不隻是得到哥譚意誌的青睞，而是成為哥譚市一家獨大的霸主。
也真是這一刻，這場角逐真正的意義才出現。
想明白的凱恩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回不過神來，他難以置信，更或者說，哥譚意誌真的可以徹底改變哥譚市的格局嗎?
哥譚市四大家族可是權衡已久，誰也乾不掉誰。可坐在凱恩對麵的小院長，卻隻是保持著微笑，等待著凱恩反應過來。
時間抵達終點。
"好了，谘詢時間結束。”小院長收回笑容，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現在是她的下班時間， “請離開谘詢室。"
驟然被驅逐的凱恩，當即起身，他恢複了神色，俯身行禮，和小院長道彆，隨後便
離開了谘詢室。
看得出來，凱恩離開時還有些恍惚。但從他那逐漸堅定的目光看來，這場競爭，他是真的放在了心上。
成王敗寇。
如果哥譚意誌一定要扶持勝者，那敗者就意味著家族的衰弱。
目睹了凱恩變化的布魯斯韋恩和提姆德雷克，不由深思。
正在此時，谘詢室的門打開，小院長出現在那裡，她臉上帶著疏離的笑容， "今天的谘詢已經結束，請你們離開吧。"
“明天趕早。”
這就是逐客令。
短暫的寂靜。
“好。”布魯斯韋恩保持著紳士的微笑，他沒有糾纏，微微俯身， “期待明天和您再次相見。”
他和提姆德雷克轉身離開院長辦公室，一無所獲。
眼見著布魯斯韋恩和提姆德雷克離開的背影，小院長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掙紮，那是屬於蘇莉卡的情緒波動。
現在，韋恩家族已經是四大家族裡評分最後的，如果再失去這一次的詢問機會，那麼……
就是一念之差，【性格模擬道具】徹底失去控製，小院長叫住了即將離開的布魯斯韋恩和提姆德雷克，"等等。"
她攥緊了小手手，遲遲沒有開口。
回過身來的布魯斯韋恩和提姆德雷克，表情有些疑惑，其中還夾雜著些揣測，他們沒有催促，反而耐心的等待著。
如果小院長能夠願意給他們些信息，那麼對於調查是很有用的。
可是視線所及之處，小院長的那一絲掙紮很快就消失了，她重新恢複了之前的溫柔， "記得去哥譚廣場。"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唯一的聯係是零點時候的哥譚廣場評分結算。
小院長沒有多說，她轉過身，走向門內的谘詢室， “現在是十一點，半小時後，我要準備休息。
這是小院長最後的惻隱之心，是蘇莉卡對於布魯斯韋恩和提姆德雷克止不住的擔憂。十一點半，小院長會前往哥譚廣場等待。
如果布魯斯韋恩和提姆德雷克可以聽懂暗示，前往哥譚廣場。那麼小院長就會將那原本的一個提問機會，還給韋恩家族。
>當谘詢室的房門關上，布魯斯韋恩和提姆德雷克都不由得略微詫異，他們當然不會忽略小院長話語中如此明顯的提示。
單獨給他們開小灶?
可是，為什麼?小院長沒有理由幫助他們。
監聽器的另外一頭，埋伏在阿卡姆精神病院樓道中的夜翼、紅頭罩和羅賓，也是相同的不解，但他們對視著，還是決定暫時放下疑慮。
這裡距離哥譚廣場可不近。
換下製服的迪克格雷森、傑森陶德和達米安韋恩，自然而然的站在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門口，等待布魯斯韋恩和提姆德雷克。
他們可是一家人，等在這裡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雖說傑森陶德和布魯斯韋恩還是不對付，但在這種牽扯到整個家族作戰的時候，他還是可以暫時不計前嫌的把布魯斯韋恩當成空氣。
集合之後，韋恩家族默契的離開，同時招呼司機將他們送到哥譚廣場。
他們很靈活。既然不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內，那和小院長之間就不能叫做谘詢，而是私人聚會間的閒聊。
閒聊的時候，多聊些其他的信息，也是正常的。論套路，韋恩家族絲毫不遜色於其他的家族。
阿卡姆精神病院，谘詢室內，小院長正趴在辦公桌上，她耷拉著小腦袋，無比的糾結。每個家族的計分表就明明白白的擺在桌麵上。
目前，埃利奧特家族名列第一，科伯特第二，凱恩第三，韋恩最後。
這樣的評分是很有依據的。雖然埃利奧特家族的手段殘暴，讓整個管理轄區都是血腥味十足，但架不住這種方式奏效，最快的實現了“穩定”的要求。
哥譚意誌要求的“穩定”就是字麵意義上的穩定。穩定的保持同一個狀態。
埃利奧特誤打誤撞的達成了穩定的要求，巡邏小隊見人就殺，街區安靜，所有不穩定因素被掐斷，相當穩定。
至於可持續發展，在哥譚意誌看來，隻要不讓城市滅絕，都算是可持續。
位於第二的企鵝人，讓管理轄區相當穩定的混亂，充斥著整個哥譚市最窮凶極惡的罪犯，犯罪事件穩定的頻繁發生。
位於第三的凱恩家族和位於第四的韋恩家族，效果大差不差，一個動用哥譚警局的力量，另一個動用蝙蝠義警的力量，都是處於一個中間的位
置。
既不能徹底打擊犯罪，但又守護著一定的正義。
可最終評分的時候，哥譚意誌還是選擇了將韋恩家族排列在最後。原因簡單，它想讓哥譚義警知道——這座城市無可救藥。
雖然你們如此堅決的要拯救它，可它不會認可你們。
這場競爭，本來就是有失偏頗的。否則，猜拳的時候，為什麼偏偏就是那樣巧合的順序呢?
哥譚意誌，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讓韋恩家族獲勝。它就是想看看，守護這座城市的黑暗騎士，在遭遇重重險阻之後，是不是還會選擇正義。
這座城市的光明麵，正在以一種極端的方式自救。
不過，放任小院長給韋恩家族送消息，也是哥譚意誌所默許的。
某些時候，哥譚意誌也不知道它究竟想要什麼結果。但索性，一切都在向著它預料之中的前進。沒有變數。
十一點三十分，低調奢華的黑色豪車停留在哥譚廣場附近隱蔽的小巷子中，韋恩儘數下車。現在臨近午飯時間，哥譚廣場上並沒有多少人，人流量前所未有的少。
儘管如此，站成一堆的蝙蝠們還是比較紮眼的，但好在並沒有多少人持續注意，僅僅隻是隨意看一眼就移開注意力。
“哥譚廣場中心?”傑森陶德環抱著雙臂，他揣測著，對於細節性的消息記得很清楚。既然沒有指明地點，那麼哥譚廣場一定指向的就是最中心的位置。不出預料，就是哥譚廣場中心的花壇附近。
幾乎沒有猶豫，蝙蝠們一起行動，他們就像是每一個正常的家庭出行，並不顯露出怪異。當靠近花壇的時候，所有的蝙蝠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隻因為，視線儘頭的位置，出現了那個意料之中的小身影。
光線落下的地方，正是一襲白大褂的小院長，麵帶微笑，抬起小手手，對著他們揮了揮。“很巧。”小院長氣定神閒的說著，淡定如斯，就像是真的偶遇。作者有話要說：六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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