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熬鷹手段(2 / 2)

[sky:苦瓜炒雞蛋,木須肉,紅燒帶魚,烏冬麵,橘子,明晚六點半吃給我看。]

“哦。”薛業一頭霧水,紅v退出直播間下線。世界瘋了,瘋球了,給這麼多錢隻吃這些?他還以為要吃燈泡什麼的呢。

可仔細一想,操,全是自己不愛吃的菜,還不如吃燈泡。

第二天薛業拿400塊充了飯卡,沒敢動直播app裡的錢。他的id沒有簽約,禮物抽五成,sky給了12萬,他最多能提6萬塊。但是他不敢。恩師和教練的教誨是競技體育十分耕耘一分收獲。

白來的錢同理,萬一那人後悔這錢還得還回去吧?

上大課薛業習慣找最後一排坐,把自己藏進300人的大教室角落。

“薛業,昨天班長加你微信好友怎麼沒通過?”一個女生挨著他坐下。薛業帶著鼻音嗯了一聲,看著女生的臉回憶她的名字。

潘露,挺開朗的一個女生,愛笑,穿花裙子,英語特彆好。

“我不怎麼看手機。”薛業一語帶過。點到為止的異性接觸他接受。

“那你現在通過,快,咱們係群就差你了。”潘露朝遠處幾個女生擠擠眼睛,都想要院草微信號。

話少,高帥,學習好,膽子還大。上周一隻大蝙蝠誤打誤撞飛進教室,女生尖叫著往外跑,薛業一聲不吭跳上投影儀,凜然一副剛睡醒的臉單手捉住從窗口直接扔出去,然後去樓道告訴她們沒事了。

加微信?薛業明顯遲疑還是通過了申請。幾秒後被拉進大群,瞬間新消息爆炸提示音不斷。他嫌煩,關閉了提示音,發現潘露還沒走。

“有事?”薛業問。麵對女生他垂下眼睛,很少直視,睫毛一束束縫隙後麵的瞳仁黑亮。

“沒事。”潘露第一次近距離看他,聲音低得很撩人,耳尖唰地紅上來,“你身上特香,想問問你噴什麼香水?”

香麼?薛業揪起領口聞聞,熏過三年他已然聞成了習慣。

“像一座移動的寺廟。”潘露突然詞窮,什麼前調中調後調通通不懂了,“燒香的味道。”

薛業又聞,是挺香的,很卑怯地笑了一下。“冥府之路,其實我不懂,同學送的。”

“冥府之路……”潘露隻覺得他品味獨特,“周末南校區表演係有動漫展,班裡好多人都去,你來不來?”

動漫展?薛業搖了搖頭,有那個功夫他想睡覺。

“那真可惜……行吧,有、有事發微信啊。”潘露磕巴一下,跑回原座位。幾個閨蜜湊上來圍住她問,潘露心如擂鼓。“那個香水是冥府之路。”

下午,薛業拎著餐盒回宿舍,打開直播間等開飯。時間剛好六點,操,來早了。

就在他昏昏沉沉點頭打瞌睡的時候,騷氣的至尊會員進場特效給他嚇醒了,大概10秒。薛業眯著眼看時間,六點半整。

踩點進場,紅v會員真騷。

他立馬端坐思考著開場白,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最後舔了舔嘴角。“你……”

[sky:校服?]

薛業低頭一看,迷迷糊糊又把高三校服穿上了。“嗯。”

[sky:喜歡穿?]

薛業垂著眼小幅度點頭,想起和區一中老舊的橡膠操場,炙熱的夏天,熱鬨的田徑隊,罵人的春哥。“嗯。”

[sky:為什麼?]

這逼問題是不是有些多啊?薛業不安地咽了咽唾沫,眼裡多了幾分困擾,最後無奈一笑。薛舔舔,可以警惕但真沒必要,你已經廢了,沒人再害你。

“不是我的。”薛業第一次在直播裡笑,短齊的上牙咬住下嘴唇,笑得過於幸福。這件是傑哥的,校隊下練洗澡的時候自己在更衣間偷著換的,神不知鬼不覺穿了高三整年。

薛舔舔你他媽可真機靈。

[sky:吃吧。]

“嗯。”薛業擦了擦手,麵對一桌最不愛吃的菜開動。

紅v會員話不多,安靜到薛業一度認為sky離線,可在線人數的1提醒他這人沒走。沒吃幾口薛業開始挑苦瓜絲,小心翼翼扔出盤外的瞬間他看了看屏幕,沒有留言。

操,可以扔是吧?薛業又往外挑了一塊木耳。

[sky:以為我看不見?]

“哦。”薛業假裝麵不改色內心著實尷尬,什麼逼人,挑食也管。

[sky:心裡罵我呢?]

“啊?”薛業端起比臉還大的麵碗試圖隱瞞,什麼逼人,罵人也管。

[sky:還罵?]

薛業不情不願地啃帶魚,吐出去的比咽下去的多。“沒有。”

[sky:罵也沒用,吃光。]

“知道了。”薛業咕咚咕咚喝湯,什麼逼人,有本事再提要求。

[sky:吃太快,每口嚼30下。]

薛業一愣,瞬間起了把這逼約出來再當麵捶飛的殺心,這人是把自己當野生鷹熬呢麼?算了,殺人犯法,吃人嘴短。

當晚,薛業吃撐了。

他太久沒吃這麼多,胃不太舒服。吃完最後一口橘子薛業懷疑自己變成了一隻填鴨。十點了他還在宿舍樓下溜達,時不時揉揉肚子,時不時揉揉腰。

自從離開訓練場時間慢得停下來,每晚無所事事。這時候體院的訓練剛結束吧?

“娘子等我呢?”陶文昌一身汗撲上來,奉白隊之命來勾搭,“想我沒有?”

薛業看著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煙,後腰疼得冷汗直冒。“陶文昌你他媽是不是和我有仇?”

“仇?我對你多好啊,走走走一起吃飯。”陶文昌拉薛業衣袖不小心扯大了領口,“操,你丫肩膀怎麼了?”

薛業瞬間拉正衣領,聲音冷了幾十度。“滾,你自己吃去吧,我撐死了。”

陶文昌看到了什麼但一閃而過,就在斜方肌和鎖骨之間。“來嘛,撐死了就當陪我,我一個人吃飯孤單寂寞冷!”

“你他媽冷死了算。”後腰錐心刺骨的酸疼令薛業脫不開身,“你丫渾身是汗,少碰我。”

“彆鬨,高中我對你不好,往後昌哥疼你。”陶文昌抱著他往食堂方向推搡,突然懷裡的人不敢動了,後背繃得又緊又直。

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要是能撞上,去他媽的彎愛直,原地結婚,給份子錢。

“陶文昌。”祝傑迎麵走近,光著上身,露出精悍的肌肉線條和精窄的腰,全濕的黑色訓練服搭在肩峰外緣線上,“你找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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