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陰性稀有血(2 / 2)

回到宿舍孔玉不依不饒地追問,祝傑不答複,最後孔玉自討沒趣轉身去洗澡。等人走乾淨陶文昌從上鋪一躍而下,攔住祝傑。

“有事?”祝傑盯了他一眼。

陶文昌拳心有些癢。“你打過他?”

他?祝傑的視線落在陶文昌臉上。“彆叫這麼親切,你倆不他媽熟吧?”

陶文昌笑了,確實,自己和薛業真算不上熟,田徑隊裡天天群嘲他,擠兌他三年。可為什麼要問,大概是自己一直以為祝傑是他媽有人性的,薛業這麼舔他不至於挨打。

“因為他跟你頂嘴?”

“頂嘴?”祝傑匪夷所思地一瞥,“我他媽有那麼變態麼?”

“你他媽還不變態嗎?”陶文昌咂舌,“白隊說王茂現在醫院縫針呢。”

“他自找的。”祝傑說完要走又被陶文昌擋住,“你突然這麼關心他?”

陶文昌退後一步,打架是運動員大忌。“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個人。”

祝傑轉身打開了衣櫥,背向陶文昌,一塊塊地撕著指腹上的肉色肌貼。正當陶文昌以為他默認自己不是個人的時候,祝傑反問道:“王遠誌,任新航,劉帥,張田,趙濤,還記得吧?”

耳熟,絕對聽過。陶文昌開始回憶。

“一中校籃隊那批人?”陶文昌想起來了,高兩屆,明星陣容,和祝傑有仇,“你丫變態吧,自己打過的人還記名字,拉人生黑名單嗎?”

“不是我。”祝傑雙手支在衣櫥的門框邊,隆起一片矯健有力的背肌,“薛業動的手。高一冬訓他們幾個占場地,扔了我的包,他背著我跟校隊約架。”

陶文昌倒吸冷氣。“操,那留校察看處分……”

“我替他背。”祝傑說得很自然。

“然後呢?”

“親手把他往死裡打,讓他記著怎麼疼。”

陶文昌震撼。“你丫查過自己是不是精神病麼?”

“薛業腦袋裡隻有一根筋,打服了他才長記性。既然遲早要挨這頓打,與其彆人動他不如我親自動手。”

陶文昌把臉轉向彆處。“你丫真是野逼。”

祝傑的目光越過他一言不發,沉默足夠久。“他是rh陰性ab型血。”

回到宿舍,薛業躺下才覺出疼,要不是腰傷不至於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現在翻個身異常艱難。忍痛換好衣服刷個牙,再睜眼隔天中午。

可是忘了的那句是什麼來著?薛業支棱著雞窩頭去洗臉,疼得齜牙咧嘴。

意外之喜是掛彩臉有打賞加成,之後4天和伍月直播3次拿回將近1500塊。薛業將賺的錢分成兩份,一份攢起來治腰,一份攢到年底買傑哥的生日禮物。

傑哥再嫌棄自己,舔還是要舔的,能舔到就是幸福。

紅v仍舊每天踩點進場,騷得滿屏特效。起初薛業擔心受傷會影響sky的觀吃體驗,結果人家一句都沒問。

不僅有錢,還有內涵,還有禮貌。

除了點菜全是自己最不愛吃的,邊吃邊想把這逼捶飛。

周五,薛業帶著校服t恤和針線盒躲在最後一排上大課,老師在上麵講,他在下麵縫領子。潘露過來稱讚針腳細膩,薛業笑著說瞎縫的,實則落針遊刃有餘。

3歲離開父母,15歲之前一年回家1次,高中三年給傑哥補了幾十件訓練服和護膝,這點本事不在話下。

犯困了,剛要收針旁邊坐下個人,薛業警覺地看過去,孔玉。

白襯衫、藍領帶,溫莎結用領針頂得高隆,發型一絲不苟。薛業猜他剛拍完省級比賽的證件照。

“有事?”薛業收了中指骨節頂針尾的頂針。師侄麵前不能太賢惠,擺擺架子。

孔玉用近乎偷窺的神色打量他,很高挺的男生,寬闊的領口裡戴著一條很女氣的鎖骨鏈,撓過幾下癢的喉結粉紅色。

“你是傑哥什麼人?”孔玉單刀直入。

“我?”薛業幾乎沒有思考,“我給傑哥拎包的啊。”

“隻拎包?”孔玉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你彆以為自己是傑哥什麼人。”

薛業被問得猝不及防。“沒覺得自己是傑哥什麼人,也沒想當他什麼人。”

“真的?”孔玉盯著他的側臉,像馬上要睡著。身上很香。

非常特彆,他沒聞過。

薛業很遲泄地點頭,劉海碎碎遮住眉骨,眼裡儘是困態。“傑哥用我一天,我給他拎一天包。他用不上我了,我滾蛋。”

“嗬,是嗎?知道你給傑哥惹多大禍嗎?”孔玉用伸張正義的語氣,“王茂回來了,說要把事鬨大讓傑哥禁賽。”

薛業慢慢睜開眼睛。

“乾嘛?”孔玉又往外挪了挪,被這種狠辣的眼神盯得發毛,“打我啊?”

“我不打晚輩。”薛業把針線盒放回書包,“王茂那逼在哪兒?”

“計算機係,宿舍在北校區。”

薛業對東、南、北校區都不熟,找半天才摸到宿舍樓,校籃隊總部也在這邊。北籃球場新建成,休息區坐著大二的球員,大一新生在擦球。

王茂頭上有紗布,看到薛業先是一笑,跟著兄弟們站了起來。“謔,還沒找你呢,自己來了。這回沒有祝傑還想怎麼著?”

“不怎麼著。”薛業被校籃隊的人圍成鐵桶,自己把書包摘了,“我道歉,先動手的人是我,要整整我,這筆賬學長彆算在傑哥頭上行不行?”

“道歉?你丫不挺狂的?”王茂看他做小伏低的假象很來氣,揪起衣領被香味惡心了一下,有點下流地頂他下巴,“呦,傷好的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