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請勿打擾(2 / 2)

關上1906的門,祝傑用力擰了幾下確認上鎖,一臉淡漠地掛上請勿打擾。

孫康帶領一隊首次參賽的十幾個在大堂集合,都穿隊服外套唯獨祝傑不統一。他懶得管也管不動,運動員成績拚上去比服從管理重要。

唐譽接連打了幾個電話給薛業全部無人接聽,他朝孫康示意再等幾分鐘。“馬上,我再聯係一下。”

孫康給財務部長麵子可內心巴不得薛業那小子滾遠點。又打幾次還是接聽無果,唐譽不得已,看向沙發上玩塔防遊戲的祝傑。

他隨便瞄了一眼,部落衝突。大本營全部升至最高級,排布緊密到可怕。彆人要想破他簡直難上加難。

“祝傑,薛業的手機打過去沒人接。”唐譽摸著助聽器偏了下頭,“你知道薛業在哪兒嗎?”

祝傑把遊戲關閉站直平視著唐譽,意外的平靜。“不知道,我也沒聯係上。”

陶文昌甩著沒吹乾的頭發上樓已經快下午4點,孫康帶一隊,白隊帶二隊,明年這個時候自己必然蹚進一隊拚比賽,難得放鬆一把。

他不著急,人生苦短還有許多美好。開學就進一隊純屬給自己找罪受,又被學長集火針對又有壓力,不如先開心玩半年,下半學期再進。

奇怪,請勿打擾是誰給掛的?屋裡熱成溫室,陶文昌愕然發覺野逼竟然在悶覺。

操,太意外了。他又近一步覺得不對,祝傑圓寸,這人顯然頭發長些。

千萬彆是薛業,千萬彆是薛業,陶文昌默默祈禱,掀開雪白被子的一角,操,薛業。

睡得正香呢,衣服褲子脫一床就剩個底褲和襪子。床頭櫃上半個石榴,一部手機。電腦和筆記堆在地上。

離開的時候屋裡乾乾淨淨,幾個小時之內折騰成這樣也是薛業有本事。

陶文昌一屁股坐下,抽絲剝繭地分析眼前這叫什麼事。從蛛絲馬跡來看最後可能的情況就是祝傑趁自己不在把薛業給辦了,然後提褲子走人,拔鳥無情。

現在,趁受害人還未清醒,跑路保命實為上策。陶文昌抄起外套決定開溜,然後祝傑床上那個舒服地哼了幾聲,轉過來,媽的醒了。

午覺是調劑身體需要的長時間睡眠用的,薛業迷迷糊糊翻個身,眯著眼睛回憶自己是在宿舍還是在家。幾秒之後他看清了陶文昌,再幾秒想起今天住酒店。

酒店,2020,1906,傑哥……傑哥的床!

薛業大夢初醒緩緩坐起,被子從胸肌徐徐滑到肚臍。他低低頭,詫異了。“操,你丫……把我衣服脫了?”

“你丫彆碰瓷啊我剛回來,法治社會講理講據。”陶文昌懷疑他睡著了自己脫的,屋裡這麼熱不脫才怪。

心裡默默祈禱,野逼千萬彆回來,野逼千萬彆回來。

嗶嗶兩聲,外麵有人掃房卡,下一秒祝傑走了進來,然後用一臉凝重的疑惑看著陶文昌,眼裡徹底成了深不見底的黑色。

“你倆彆整碰瓷集團啊,仙人跳有意思麼?我他媽剛進來!”陶文昌看向祝傑,“還沒問你什麼意思呢。”

祝傑又看向薛業,薛業光溜地鑽回被裡,蝸牛似的裹起來。他把打包盒放下,活動著發酸的脊背說道:“沒什麼意思。”

“所以?”陶文昌震驚。祝傑的意思是薛業肯定不會走了,那他和自己肯定要走一個。

“沒什麼所以。”祝傑關掉暖風再開陽台門換氣。

陶文昌怒視祝傑的後背,這逼確實是有毛病,腦回路不是正常人,瘋子,神經病。

“誒,你和誰睡一屋啊?”他問薛業。

薛業抱著被子醒神,發懵的臉和脫一地的衣服有種倒錯感。“唐譽啊。”

操,怪不得呢,看來自己注定要救唐譽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哪屋啊?”

“2020,乾嘛?”薛業揉著壓紅的耳朵。

“不乾嘛,救人。”陶文昌從床麵彈起來,迅速離開案發現場。

薛業這才敢下床套褲子、撿衣服,看來真是自己睡著了脫的。“傑哥你……等等,我是不是睡過了?”

再找手機,全是唐譽的短信息,再看時間,瘋球了!

“一直忙,忘了給你打電話。”祝傑把人摁回床上,“吃飯,吃完跟我出去。”

“哦。”薛業任憑一隻手在自己頭發裡繞來繞去,打開餐盒,“傑哥?”

“說。”祝傑肆意弄亂了手心裡服帖的發梢。

“比賽場地怎麼樣?”薛業關心這個,這算傑哥大學.運動生涯的首秀,同時給唐譽回了個信息。

“還行。”祝傑慵懶地靠向桌沿,繃著中指彈向薛業的後腦勺,“慢點。”

“哦。”薛業放慢咀嚼的節奏,享受傑哥的手在腦後片刻的停留。

吃完這頓倆人坐電梯到了3層,剪頭發。

“請問是哪位需要服務?”男造型師上來問。

祝傑整條手臂把薛業的肩完完全全地包住。“他。”

“好的,請問需要什麼價位的造型師?”

“隨便。”祝傑的手蓋在薛業額頭上試長短,“女的,不能碰他耳朵和臉。”

整個過程就是一場拉鋸戰,薛業不斷暗示理發師可以稍微剪多些,但是付錢的人一直坐旁邊監工。折騰將近一小時薛業頂著和高三分毫不差的發型出來了,隻不過打了發蠟,劉海直接被掀上去。

“傑哥,你今晚要早睡吧?”薛業想著明天小組預賽,“比賽前一天都得早睡,我回房間整理資料,不亂跑。”

“我讓你回去了麼?”劉海被祝傑的手掌壓下去,但因為打過發蠟不太聽話。

倆人離得很近,薛業偷偷摸了一把傑哥的參賽證。“沒有……傑哥你這照片比畢業照上那張清楚多了。”

“誰沒事留畢業照。”祝傑的手停頓了一刻,“轉過去。”

薛業沮喪地轉了個身,自己就留畢業照,不僅留,還放大。倆人唯一一張算得上合影的照片,珍藏一輩子。

“你剛才說回屋乾嘛?”祝傑的手環住他半麵脖子。

“回屋準備資料啊。”薛業自己也摁了把劉海,不太適應。

“身上都是頭發。”祝傑撣起隊服上的頭發渣,把高領拉低,隨意地朝領口裡麵吹了一口氣,“準備資料,重要麼?”

薛業的脊椎不自覺地屈向身後,背部小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心臟搏動被四肢動脈送到胸口,噌地一下燒光了他的神經係統。

“不……不重要。”薛業感覺到了脊柱的震動。

“嗯,我去遊泳,陪著麼?”祝傑說,又不經意地撣了下薛業潮濕的脖子。

“……行,行麼?”薛業把自己根本沒開這個技能的事忘個乾淨,“謝謝傑哥。”

作者有話要說:  祝傑:進了1906的門就彆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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