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吃悶醋(1 / 2)

() 薛業的新年禮物是一副新護腰,肉色, 沒有空氣支撐架相對柔軟, 複健專用。

他試戴上, 箍著一把薄卻寬的腰身,坐在餐桌邊等吃飯。

“吃。”祝傑好久不吃早茶, 一小碟一小碟像小孩子過家家, 幼稚又不管飽,“彆等他們了。”

“謝謝傑哥。”薛業把護腰放鬆,“還是等一下吧, 張蓉給祝墨洗完臉就來了。”

“筷子,拿起來。”祝傑堅持讓他吃, “不用等,我過生日又不是祝墨過生日。好吃麼?”

薛業吞了一個小燒麥,牛肉胡蘿卜餡, 張蓉細心, 即便傑哥禁賽也不會錯買豬肉餡。“好吃,對了……祝墨是幾月幾日的生日啊?”

祝墨的生日?祝傑陷入了回憶, 靜靜地吃。

“4月份的。”10分鐘後,回憶失敗。

“哦。”薛業嘬著豉汁鳳爪的小骨頭, “傑哥你是不知道吧?”

祝傑抽了一張白紙巾墊在薛業的碗底:“吐了, 吃飯彆出聲。”

“哦。”薛業把骨頭吐出去,第4屜鳳爪看來傑哥不讓自己吃了。

祝墨是哪天的生日祝傑真不知道。趙雪懷妹妹的時候就有產前抑鬱症,有早產征兆。1月底住院,4月底才出院回家, 祝墨哪一天落地的祝傑從來沒問過。

至於為什麼抑鬱了,大概因為孩子是個女孩吧。

結果生完了女兒,趙雪直接抑鬱了兩年。

張蓉抱著打扮好的祝墨回來,桌上的小禮物盒還沒打開。“不看看我送你什麼?”

“不看。”祝傑叼著一個雪白的叉燒包。

早茶好吃。

“看一眼又不吃虧。”張蓉依次盛粥。

“你話真多。”祝傑不情不願地拆開,猜到裡麵會是什麼,“每年都是一張照片,有意思麼?”

張蓉笑眯眯地看著他:“我覺得,特彆有意思。”

照片?什麼照片啊?薛業吃飽了犯起迷糊,滿臉茫然地湊過去。

“乾什麼?”祝傑將相片扣住,指節破損的手死死地蓋住。

“傑哥你讓我看一眼。”薛業小心地揪他衣領,“傑哥墜好。”

“沒戲。”祝傑冰冷地拒絕。

“唉,你讓小業看一眼。”張蓉一掌過來拍開祝傑的手,抽出那張照片遞給薛業,“你傑哥小時候牛著呢,霸道總裁幼小版,圓寸一剃,誰也不理。”

一張彩色照片落在了薛業手裡,上麵的男孩年齡不大,但已經能看出將來成人後的英俊輪廓,是傑哥。

坐在籃球上,懷裡還抱著一個籃球,一身全黑的籃球裝備。

已經是圓寸了,隻是沒有帶杠,黑沉沉的雙眼對鏡頭敵視,膝蓋上磕了一塊傷口。

“小傑8歲生日那天,我拍的。”張蓉愛不釋手,“怎麼樣,我兒子挺帥的吧?”

薛業眼裡都是崇拜:“帥,傑哥8歲就帥,不愧是他。”

“我不是你兒子吧?”祝傑用肘壓住照片,“你不是說,我成人有份大禮麼?禮呢?”

張蓉揉了揉薛業亂糟糟的頭發,不知道他這身痕跡被老李、王主任看了會怎麼樣。“攢著,等你需要的時候我肯定給你。”

祝傑默不作聲,在薛業身邊像一匹貪圖溫暖的野獸。

中午過後,薛業趴在沙發床上養腰,經曆一夜拆包行為,身體總像是有地方走風。8歲照片落在他手裡,據為己有了。

自己8歲的時候在乾嘛呢?和5個師兄光著膀子玩沙坑,討論今天埋誰、明天埋誰。還好那時候不認識傑哥,否則一定被傑哥摁在沙坑裡打哭。突然他的手機響了,陶文昌。

“喂。”薛業啞啞的,“有事?”

“你丫感冒了吧?”陶文昌聽他聲音不對,“墨墨呢?我答應她新年第一天請小美女看電影。”

“就你一個人?”薛業緊張地爬了起來,“沒戲。”

陶文昌呼了口氣,罵人的話壓在舌下:“我和俞雅帶她一起去,你老緊張什麼啊?她今年過完生日才5歲,我又不是畜生。”

“哦……”有俞雅,薛業放心了,“那……她哪天過生日,你知道嗎?”

“3月15日啊,怎麼了?”陶文昌把手機給了俞雅,“你和他說吧,我一個人他不放心。”

俞雅接過電話,非常穩重的女中音。“薛業,是我,我和花蝴蝶帶墨墨看電影去,看完給你們送回來。”

“哦,可以。”薛業從沒請彆人來過家裡,垂著肩四處亂轉,“傑哥在洗澡,家裡還有張蓉,祝墨在看ipad,你們……上來吧。”

“彆。”陶文昌拿回手機,“我隻要上去了,體院立馬起一座遊泳館,除非這頓打能為表演係換一座話劇場。這樣吧,你和蓉姐說,蓉姐帶著墨墨下來,見著我倆,她也放心。”

“嗯。”薛業同意了。

祝墨沒看過電影,很興奮,雀躍地戴上了蝴蝶發卡,執意要穿新跑鞋,審美也是不倫不類。張蓉囑咐薛業幾句,抱著她下了樓。

原來是3月15日的生日,薛業躺回床上。沒多久微信就來了新提醒,陶文昌發自拍,三個人。

墨墨在他和俞雅中間,和傑哥一樣,警惕地看著攝像頭,很有敵意。

[今天一家三口,羨慕嗎?]

薛業攥著床單,想起昨晚,羞恥到不想做人。神智遊離了半分鐘,他爬起來準備反擊。這是運動員之間的較量,絕不能認輸。

陶文昌帶著兩個美女在打車,手機震動,居然是薛業的自拍。照片裡是一片胸口,胸肌上緣線一枚深紅色的吻痕。

[昨夜傑哥一口,羨慕嗎?]

陶文昌不予回複,關閉了微信。媽的,一塊五的份子錢也不給了。

“怎麼了?”俞雅看他臉色陰沉。

“沒什麼。”陶文昌捂住心口,“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隻有俞雅小姐姐的懷抱還有溫暖,我腳好痛,要拉手手才能走。”

俞雅皺了皺眉:“我膠條呢?”

祝傑從浴室出來,家裡隻剩薛業在搗鼓洗衣機。“祝墨和張蓉呢?”

“她們下樓了,陶文昌和俞雅請祝墨看電影去。”薛業把臟衣服和襪子一股腦扔進去,“傑哥,我能下樓買袋洗衣粉和柔軟劑嗎?家裡用完了。”

“不能。”祝傑解開浴袍,光著身體去找衣服。他係好皮帶,薛業已經撐開t恤等他伸胳膊了。

“今天穿這件?”祝傑讓他給自己套上。

“嗯,這件我剛洗的。”薛業的眼神開始胡亂地掃,覺得特彆疼,“傑哥,你後背的傷……怎麼還沒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