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軍訓番外5(2 / 2)

太陽開始西落可仍舊晃眼,右邊臉明顯比左邊燙了。祝傑不管站軍姿一動不動那套,隨手壓壓帽簷,不服管教的眼神貼著眉骨和郝教官過招。沒多會兒他看見薛業過來了,褲管口紮緊塞入寬鬆的軍靴靴口,鞋帶居然一走一掉。

薛業去找郝教官了,他和教官說了什麼祝傑聽不到。他隻看靴子,14孔的鞋帶鬆掉一半,六邊形的扣眼大多沒用上。

怪不得跑步摔骨折,這麼長的鞋帶,想不踩都難。

這麼細的腳踝下回沒準也折了。

薛業好像挨批了,朝這邊跑近幾步,找了個合適的地方站好,目視著前方。他的中指緊貼褲線,手掌內扣,拇指貼於食指第二指節。從祝傑的角度看不到虎口。

8班的男生去食堂打飯剛好路過,祝傑曾經的初中同班,張釗和陶文昌,歪著頭看了看他。

“郝運,差不多收隊了,這幫是學生,不是兵。”8班的教官提醒。

“知道,再曬曬吃飯去,惹不起這幫孩子。”郝教官擺了擺手。

在彆人眼裡薛業也是挨罰站了軍姿,隻有祝傑知道他不是。那個勒出腰線的影子被落日拉長,剛好打在自己臉上。太陽還在落,薛業像活動的日晷不斷往前挪步,把紫外線擋住。

有病。祝傑不接他這份好意,站完軍姿回了列隊,把他一個人留在訓練場上,足足站夠半小時才見薛業紅著右半邊臉回來。

到了食堂,他們一人頂著半張曬紅的臉,誰也不看誰。

這天晚上輪到310站夜崗,祝傑回到宿舍聽他們討論排夜班的事,最後用掰腕子解決。

“給我多排一班,不用通知教官。”祝傑說,反正也睡不著,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坐著。

“那多不合適啊,來來來,掰腕子,誰輸了誰排到天亮。”說話的是上回關窗簾的男生,恩怨來無影去無蹤,大家都是同學,沒什麼深仇大恨,“來,薛業咱倆先來!”

“我?”薛業動了動右手,“也行,我……”

“我跟你掰。”祝傑先一步坐下了。

其餘的人被這一出鬨糊塗了,祝傑明擺著和薛業過不去。但他們也不敢替薛業說話,隻有薛業本人樂樂嗬嗬的,用嘴叼著袖口往上擼。

左手不太方便。祝傑把他的右手壓在桌上,擼皮一樣,把他的袖子擼到大臂。

還行,肌肉不錯。祝傑支好了右臂等他:“先說好,我不讓著你。”

“謝謝傑哥。”薛業沒想祝傑願意和他說話了,撓了撓手心,緊緊攥住他的右手。果然有繭子,指腹也有。

“傑哥你打籃球吧?”薛業像個變態,偷偷蠕動指頭亂摸。

祝傑的拇指扣在他的虎口上了,被薛業的手摸得直癢癢。但他也沒閒著,拇指反複摩挲那個地方,摸到一處弧形、接近月牙狀的薄繭,不像是外傷,也不像被人打過。

不是被打的就好,不過這怎麼弄的?祝傑壓住那塊繭,試圖弄明白薛業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他為什麼說怕他們?他們是誰?誰讓他這麼害怕?

兩個人不發力,居心叵測地握住對方的手不放,像兩個摸骨算命的騙子占姑娘家的便宜。直到祝傑瞬而發動,一下把薛業的手摁在下麵。

摸什麼摸,有病。祝傑鬆開他的手,掌心黏答答全是汗水。

最終祝傑排在了第二班,又多替一個人,時間從淩晨2點到清晨6點。可是第一班的人不敢叫他起來,生生拖到快3點才回來。祝傑醒得快,翻身下去站在薛業的床鋪邊上係皮帶,若無其事地碰一碰床架,皮帶扣打得叮咣響。

薛業背向外側,弓著背,毛巾被搭在屁股上露著腿。肩胛肌群練得不錯,是對稱的好看。

半分鐘後薛業被吵醒了,緩一緩,原來不是做夢,傑哥在旁邊看他。“傑哥,你要去廁所啊?”

“我他媽站夜崗。”祝傑踩著他的鋪邊勒鞋帶,一個孔一個孔地穿,惡狠狠地打扣,皮質鞋帶在啞光黑的扣眼中交叉穿梭,標準係法。

“哦。夜崗。”薛業迷糊著,嘴微張開,先往上拉被子,怕他們看出自己剃光了腋毛。

“夜崗啊……傑哥我能陪你去嗎?”他盯著祝傑穿衣服,“我給你打蚊子。”

祝傑飛快地戴上帽子。“這可不是我逼你的,你快點,慢了我不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此刻一名吃瓜的高一昌和一名懵逼的高一釗高調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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