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少涯僵硬著身體,把目光放平,閃避開陸青絕牢牢追逐他目光。
居然真這麼快就醒了,藥,果然效果不錯。
“不摸了?”陸青絕清冷聲音裡帶著幾分低沉,撓嶽少涯心裡癢癢。
他卻耿直了脖子,“沒摸,上藥呢。”
這死豬不怕開水燙樣子...陸青絕抿緊了嘴。
下一刻,嶽少涯爪子被捉起來,直直按在陸青絕腹上。
“以我們關係,你摸便摸了,無需遮遮掩掩。”
陸青絕聲音很輕,炸嶽少涯渾身再次僵硬。
不是,你不是已經渣了我麼?這語氣,為什麼是打算認下了節奏?真不需要再考慮一下嗎?
嶽少涯表情這一瞬間那個精彩。
陸青絕不悅看了嶽少涯一眼,聲音再次冷下來,“莫不是你欺我沒有那些記憶,騙我?”
“不不不,那真是...真是太好了。”嶽少涯淚往心裡流。
媽耶!這怎麼辦,雙修對象和對象雖然隻差兩個字,卻是天壤之彆,他那天真是病急亂投醫,隨口胡說八道,咱們真沒有那種關係!
嶽少涯很愁,說實話吧,怕陸青絕不要他跑了,不說實話吧,良心特彆疼。
在嶽少涯唉聲歎氣中,陸青絕虛弱閉上了眼,嶽少涯看著這個臉色蒼白如紙人,突然就什麼也不願意想了。
先把人治好再說,到時候陸青絕要真不願意,最多他找辦法解除他們雙修關係。
嶽少涯離開破廟,過了一會兒,才提著一隻山雞回來。
跟著鏢局那一段時間對嶽少涯在這個世界生存幫助很大。
從生火、尋找水源,辨認可食用食物,打野味,把野味剝皮弄熟,這些必備生存技能他做有模有樣。
山雞被烤滋滋冒油,空氣中飄散著烤肉香味兒。
火光中,陸青絕躺在篝火邊,一直昏昏沉沉,把一個青魚荷包捏很緊,嘴唇微動,似在囈語。
嶽少涯拿乾淨布料以冷水敷額頭,不停給他降溫。
“溫宜姐?是誰啊?”嶽少涯聽了一耳朵,就被死死扣住了脖頸抵在柱子上。
“你到底是誰,你從哪聽到這個名字?為何接近我?”陸清絕目光狠厲,氣息中壓抑著絲絲縷縷氣音,仿若困獸,卻猶自不肯放棄掙紮。
“...你燒糊塗了?我嶽少涯啊,是你剛剛說夢話裡喊。”嶽少涯感覺有些窒息,發覺陸清絕瞳光中渙散,撐起身體,小心避開了陸青絕腹部傷口。
陸青絕察覺嶽少涯舉動,氣息一滯,神誌稍微清醒,手裡放鬆了一些,“我說?”
嶽少涯連連點頭,“痛痛痛,還不放手。
“抱歉。”陸青絕道歉後,背過身一個人沉默坐在角落。
火光搖曳,陰影下清冷側臉臉莫名有些孤寂。
嶽少涯瞧不得陸青絕這副樣子,悶悶問道:“溫宜是你————”
還沒問完,就被快速截斷。
“不是心上人。”陸青絕回答很迅速,“是我長姐。”
“哦。”嶽少涯撓頭,當然是姐姐妹妹了,都是女,還能是個心上人?陸青絕解釋好怪。
“那她...”
等嶽少涯麵現忐忑時,才聽到一聲淡淡回答。
“她亡故很多年了,死在我手上。”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陸青絕抬頭,看到卻是少年桃花眼中滿是心疼。
“...你是迫不得已動手吧..親手殺死自己親人,很難受吧...”
嶽少涯問很忐忑,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陸青絕不是那樣人。
陸青絕目光緊緊逼視嶽少涯,沒在其中看到心疼和憐惜之外神色,沒有懷疑,沒有懼怕,隻有對他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