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絕冰冷目光停在嶽少涯身上,仿佛淩遲。
嶽少涯莫名感覺自己是個渣男。
商無路目光在陸青絕嶽少涯兩人身上反複遊移,若有所思搖了搖頭。
陸青絕目光隻一瞬就收了回來,令人懷疑剛剛那目光和壓力是錯覺。
“我就不去了,高升客棧等你。”陸青絕淡淡說完,說完轉身就走。
嶽少涯下意識追過去,總覺得這麼讓陸青絕走了,以後會有大麻煩。
商無路拉了一把,又把嶽少涯拽了回來,“高升客棧就在附近,人又不會丟,我們進去是有正事要談,帶和我教無關之人,不方便吧?”
商無路一句話把嶽少涯劃分為玄陽教人。
嶽少涯陡然清醒,陸青絕不來也是好事,免得魔教事牽連到陸青絕。
另一邊,清俊脫俗男人離開後,並沒有走很快,而是仿若散步,慢慢走著。
他蹙起眉皺在一起,可身後始終沒有人追來。
一直走到客棧,他自嘲扯了扯嘴角,蒼白臉有些落寞。
直到客棧小二迎上來招呼,“這位爺,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要一個清淨院落,以及一桌吃食,不要酒。”陸青絕最後幾個字加重了語氣,“要、最、貴、。”
“晚上會有人來付賬。”
陸青絕那副風姿容貌世間少見,小二一點都不懷疑他會不會付不起賬,精神一震,馬上去安排。
陸青絕隨手推開門,住進了一個院落,而嶽少涯現在卻在另一個地方如坐針氈。
禦香樓裡,商無路帶著嶽少涯進了一間包廂,那裡已經有七八個玄陽教人等著了。
說是要談正事,幾個陪酒姑娘一進來,馬上就變了個樣子。
幾個人葷素不忌,一人摟著一個,就在嶽少涯麵前和姑娘們調笑起來,獨留嶽少涯一個人尷尬坐在矮桌前。
彆人都有姑娘伺候倒酒,他身邊孤零零,啥也沒有。
看出嶽少涯窘境,商無路起身,笑眯眯給嶽少涯倒了一杯酒。
“老弟勿怪,你是教主人,咱們怎麼敢教唆你做讓教主不痛快事呢,老弟若想人倒酒,我老商來給你倒也一樣。”
嶽少涯終於想起他在魔教人眼中身份。
倒不是他好色,隻是在電視裡裡看多了這種橋段,好不容易穿那麼一次,也特彆想試試傳說中花魁侍酒感覺。
現在不止花魁沒有,連個倒酒都沒給,明顯區彆對待,使他蠢蠢欲動心立刻停止了躁動。
下一刻,商無路話讓他想立刻跳起來把陸青絕藏起來。
“老弟,你在咱們教主身邊多久了?”
“兩、兩年。”
商無路不意外聽到這個回答,“哦,那老弟應該了解月初門之事,就那個女掌門,聽說早前和教主有那麼一段。”
“這個女人欺騙教主,還背著教主勾三塔四,最後不但門派被滅,被扔進了萬蟲窟。”商無路語調轉為森然。
“那白生生水嫩嫩,活生生被先啃皮肉,再吃內臟,到最後生生被啃成一副空空人皮,慘叫聲持續了三天三夜才死去...”
隨著商無路身臨其境訴說,嶽少涯心驚膽戰,“那...那奸夫呢?”
“當然也死了,都不用教主動手,咱們玄陽教兄弟就私下把那奸夫給收拾了。”商無路冷哼。
眼前仿佛出現陸青絕在客棧無助被魔教之人殺死,死不瞑目場麵,嶽少涯嘩啦一下站起來,對上商無路似笑非笑目光。
“老弟這是做什麼?繼續看歌舞!雖然不能真上手,但舞蹈也是很好看。”商無路笑眯眯,貌似不經意再次問起,“和老弟在一起那位公子長可真俊俏。”
“是普通朋友,不是江湖中人。”嶽少涯知道商無路看出自己和陸青絕過於親密了。
雖不知道商無路為什麼沒像他說搞死奸夫那樣直接弄死陸青絕,但肯敲打,也代表商無路不準備亂說。
商無路也鬆了一口氣,“朋友啊,那就好那就好,老弟你彆怪我說話不中聽,實在是這兩年教主脾氣愈發喜怒無常,底下兄弟們實在不好過。”
“這一次在鏡花山莊已經是教主這幾年脾氣最溫和一次了,兄弟們竟然沒一個被教主遷怒重傷,大家討論過,可能是因為你緣故,你可千萬繼續保持,多給咱們教主泄泄火,咱們都感激你。”
什麼泄泄火,聽聽,這是人話嗎?嶽少涯怕多說多錯,不敢多說,隻能乾笑。
兩人說話都在宴席之間完成,小聲湊在一起,倒也沒其他人聽到他們談話。
擊鼓聲一起,燈火齊齊而滅,陪酒姑娘們告退,上來一隊手捧托盤侍女,嫋嫋娜娜穿行間,把手中托盤一一呈給客人。
托盤中麵具和鬥篷被送在嶽少涯麵前,“這是?”
“這就是咱們今晚目了。”商無路穿上鬥篷,又笑眯眯拾起一個鬼臉麵具戴上,“穿好,走吧。”
嶽少涯學著照做,跟著商無路和其他魔教人士一起進入了暗道。
暗道在地下,被開拓又寬又廣,侍女提著燈籠在前方帶路。
一直走了很久,才豁然開朗,被帶入一個燈光輝煌寬闊大廳。
大廳中人聲鼎沸,竟是一個地下交易會。
一些人和他們裝扮相似,還有一些則什麼掩飾也沒做,就遊逛在大廳之中。
商無路對這些人嗤之以鼻,“那些趾高氣昂,大都是些有名有姓名門正派,不屑於掩藏身份,也不怕從這裡出去後被人合夥打劫。”
“不過那些名門正派那裡倒是經常能淘到一些不錯東西,你有什麼看上,儘管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