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1 / 2)

嶽少涯感覺身上僅剩的那層薄薄衣物被一隻手摸了一下,讓他雞皮疙瘩一起,重新感受到了空氣的寒冷。

靜溢的空氣中再次傳來青無聖君似笑非笑的聲音,“我的下屬穿著你的衣服,就這麼忠貞不二的?”

“這是見義勇為的勳章。”嶽少涯抽身後退,仰著頭一點都不虛和他對視。

“那本君不但不該怪你,是不是還得給你發個獎勵?”

“獎勵就不用了,我是那種人嗎?”嶽少涯一派風高亮節。

儘管身上隻披著嶽少涯的衣服,溫嬌一點沒覺得不自在,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熱鬨,現在這位聖“女”和陸青絕對視絲毫不落下風,讓她驚異不已。

教中沒有誰不怕青無聖君的,哪怕是他們這些自小就認識的人,心底依然是存著懼怕的。

畢竟當初那麼多人都死了,他們這位教主卻像怪物一樣,頑強活了下來,還成功殺死了那人。

溫嬌記憶裡永遠都記得,十五年前有個少年踏著火焰,滿手鮮血從那個地方走出,“現在...我是教主了,所有人,都要聽我的。”

那場大火毀了一切,這個人在那時也成了整個玄陽教恐懼的存在,曆代教主之位都由師授徒傳承,隻有這位教主是生生殺了前代教主,殺了所有敢說不的人,自己坐上去的。

嶽少涯見溫嬌眼神幽幽,不知道在想什麼,扯了她一把,“魔月使可以為我作證。”

溫嬌被拖下水,見陸清絕目光移向自己,她隻好站出來,對於剛剛她剛剛戲弄不成反被壓製的事隻字不提,隻解釋,“教主,有外來之人趁我不便,意圖不軌,多虧聖女及時出現。”

剛剛被她挖了眼睛的那個人生死不知被扔在那裡。

陸青絕掃了一眼,又見溫嬌披著嶽少涯的衣服傲立風中,已然明了,但觸及嶽少涯身上僅剩的那層薄薄衣物,仍覺不悅。

“稍後會有人來處理那個人,這件事發生在教內,本君務必會給魔月使一個交代。”

陸青絕又詢問了一些問題,讓流花叫人來處理那被挖了眼珠的人後,再次把目光轉向嶽少涯,“與我回去。”

這就要走?嶽少涯和溫嬌的交易還沒機會提出,但現在當著陸青絕的麵,他怎麼也不敢現在說,隻好邀請溫嬌。

“身體再有不適可以來我,我幫你看看,祖傳盲人推拿,有病治病,沒病也能強身。”

溫嬌忍俊不禁,嗔道:“就會占姐姐便宜,你那推拿能叫盲人推拿麼。”

“蒙了眼睛就是了。”嶽少涯麵不改色,正想再說幾句,腰上一緊,黑色袍袖就罩了過來。

緊接著,他雙腳離開地麵,陸青絕以袍袖蓋住他的身體後,竟然把他卷起抱了起來。

“我自己會———”嶽少涯掙紮想下地,接下來陸青絕的話成功讓他閉嘴。

“動不動就解衣與人披,你想讓所有人知道聖女是男人麼?”陸青絕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隻有嶽少涯才能聽到。

嶽少涯也同樣壓低聲音,“能看出來?”

“是,抱緊些,本君幫你遮遮。”陸青絕吐息在嶽少涯耳邊。

嶽少涯被問的也緊張起來,做賊似的四下望了望,努力把身體往陸青絕懷裡縮,複又探出頭熱情說道:“魔月使一定要來找我啊!”

陸青絕抬眸掃了一眼溫嬌,把嶽少涯的腦袋按下去,在溫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抱著人離開。

隻留溫嬌一人在月光湖邊不可思議,陸青絕殺死當年待他好的人絲毫沒有手軟過,竟然真會去抱起一個人,那人還是一個男人?

夜裡很涼。

嶽少涯隻有單衣在身,不自覺又往陸青絕懷裡縮了縮。

兩人每路過一隊巡夜弟子的崗哨,都留下一片響亮的問候聲,“教主———”

嶽少涯聽著那整齊劃一的聲音,臉皮的熱度漸漸消了下去,陸青絕抱著自己走,更丟人的反正也不是自己,隻是這路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還沒到麼?”嶽少涯問。

“沒有。”陸青絕低下頭,手指有意無意在嶽少涯的頭發上摩挲,“再抱緊些。”

“哦。”嶽少涯摟緊。

現在真聽話...陸青絕眼眸一暗,發出一聲低低的喟歎。

流花掌燈走在最後,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作聲。

一直走了很久,嶽少涯都有困意了,總算才回到了飛雪閣。

嶽少涯犯困,沒主動下來。

陸青絕也沒放人,直接把人抱回了臥室扔在床上。

嶽少涯被磕的一疼,愣愣的發呆,剛覺得青無聖君人還不錯,就被那無情的一扔給打醒了,果然是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

看到嶽少涯那愣頭愣腦的樣子,青無聖君聲音轉冷,“本君告訴過你,近日待在飛雪閣不要亂跑,聖女現在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青無聖君出現不是巧合,竟然真是出來尋他的?嶽少涯有些說不出的彆扭,“你真的是青無聖君?玄陽教是不是也培養替身教主,關鍵時刻出來挨刀?”

“你想象力真豐富。”陸青絕氣節,扔給嶽少涯一件衣服,“把衣服給本君穿好。”

嶽少涯慢吞吞把衣服穿好後,流花才端著托盤走進來。

嶽少涯回來的晚,沒吃晚飯,他坐下等著吃飯,還戳了戳流花,“流花,你知不知道教主年歲幾何?”

聽說青無聖君十五年前就是天極境,雖然說天極境的壽元會有所增長,容貌生長變慢,但該有的更年期也會有吧,不然脾氣怎麼會時好時壞難琢磨。

“這...婢子不知。”流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如問本君?”陸青突然出聲。

嶽少涯才想起這個人還沒走,隻是剛剛陸青絕安靜的可怕,他一放鬆,就給忘了。

流花送來的東西裡果然有一碟瓊花糕,嶽少涯邀請,“教主,這是你讓人送的麼?你也來吃啊。”

本是順口邀請,沒想到青無聖君真的默不作聲坐了下來,手指撚起一塊瓊花糕吃了一口。

嶽少涯摸不清楚青無聖君是在想什麼,邊琢磨邊吃東西,等吃完了東西,陸青絕仍是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他試探,“教主,我要休息了。”

陸青絕半晌才道,“不是要知道本君生辰麼?為何不問?”

嶽少涯:“......”他問的是年齡,不是生辰!

陸青絕:“這月初三便是本君生辰。”

嶽少涯像是今天才認識青無聖君,他反複打量,“教主想要什麼生辰禮物?”

陸青絕並不回

答,而是拂袖,轉身離去。

以行動告訴嶽少涯,那是嶽少涯自己該操心的。

嶽少涯撓頭,這個青無聖君不止一次給他的感覺非常彆扭,讓他無論如何都討厭不起來。

想起他要偷走青無聖君關起來的青青,又覺得彆人待他還可以,他這麼做有點對不住青無聖君,但青青他是一定要帶走的。

罷了,離開前給青無聖君好好準備個生辰禮物吧,嶽少涯翻弄起係統商城。

*

飛雪閣內。

房間裡隱約傳來若有似無的喘息。

流花聽的不大好意思,悄悄出去了。

嶽少涯一見流花離開了,才停下足底按摩的手,無語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叫了,隻是足底按摩而已,你怎麼和做了全套大寶劍似的!”

“妹妹你這就不乖了,我不這樣,能把你那侍女弄出去?”溫嬌躺在榻上,收回一雙玉足,伸了伸懶腰,“對了,大寶劍是什麼?”

嶽少涯支支吾吾,“是一種,比足底按摩還要舒服的按摩方法。”

“那給姐姐來一套。”溫嬌道。

嶽少涯:“......”

“這個精髓很難學的,我還沒學會。”嶽少涯深吸一口氣,一邊給溫嬌做足底按摩,一邊悄悄把生之氣悄悄打入。

他心中不停歎氣,“青青啊,為了你,勞資可是豁出去了,連足底按摩技術都學了。”

那天之後,他翹首以盼,到第四天才等到溫嬌到來。

為了有機會和溫嬌好好談一談,嶽少涯還在係統商城那裡買了一本足底按摩,照著給溫嬌按了好幾天,才總算有機會明裡暗裡提了這件事。

溫嬌很詫異,“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教主抱著你在無燼山走了一遍的事已經傳遍全教上下了。”

“知道。”嶽少涯臉皮抽了抽,他也是後來聽到流言才知道,原來那天晚上路特彆長不是錯覺。

青無聖君神經病一樣抱著他在無燼山上下走了一遍,該看見不該看見的,恐怕全都看見了。

第二天逸雲長老親自上門,給他講了一遍曆史上昏君是怎麼滅國的,虧得嶽少涯臉皮厚,才能麵不改色的聽完。

溫嬌見到嶽少涯窘迫的神情,才笑了,“總之教主十分信任你,還讓你做了聖女,參與聖元洞的事情,你為什麼想要潛入禁地去。”

“我也沒辦法啊。”嶽少涯歎氣,“我有一個朋友很可能被他關在那裡,無論如何,我得進去看看。”

溫嬌更詫異了,“據我所知,禁地沒關什麼人————”

說到一半,溫嬌停頓,若有所思,也不是沒關過什麼人,幾個月前,禁地曾被人潛入,從裡麵帶出了一個人,這件事是逸雲長老經手。

那人確實是被鎖在禁地的,而能把一個人鎖在禁地,隻能是教主閉關期間所為。

溫嬌出乎嶽少涯的預料,一口就答應了嶽少涯的請求。

嶽少涯驚訝於溫嬌的乾脆,這人不愧是原著裡屢次三番對青無聖君背後下黑手的,隻是他在玄陽教待這段日子,看的出青無聖君待溫嬌不錯,甚至是偏心的。

月光湖事件,青無聖君處理的很絕,與之相關的兩個下屬門派沒有一個能逃過的,讓邪道勢力再次膽寒。

但就是因為青無聖君待溫嬌不錯,嶽少涯才更搞不懂,到底什麼仇什麼怨,溫嬌才賣起青無聖君毫不手軟。

“你這病症,原本我以為能幫上忙,但我們也進行了幾天治療,看起來隻能緩解症狀,並不能完全治愈。”

嶽少涯忍不住說,“這種沒見過的怪病,我也就隻在秋月白那裡見過一次,他那個比你稍微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你七天一次,他隨時隨地都可能發作,若是時機不對,真可能要了命。”

“你認識小白?”溫嬌驚訝,這幾天她在嶽少涯這裡待的時間不少,嶽少涯在玄陽教內除了流花,根本不認得其他人,沒想到連秋月白的病症都知道。

“認識,他前幾天會來,不過最近似乎有任務,離開這裡了。”嶽少涯回答。

前段日子秋月白每天都會跑來,有時給他帶些小玩意兒,有時就隻單純過來等飯,每次過來都是在沒人的時候,暗衛本不能進入飛雪閣,秋月白卻在飛雪閣進進出出,十分自由熟悉。

但嶽少涯把青青帶走,真正上了青無聖君的通緝名單後,想來秋月白作為暗衛下屬,也不能再和他有所來往了吧。

嶽少涯再次歎了口氣,問道,“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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