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嶽少涯鬨完安然離開,讓天極境宗師也丟了個大臉,三天後,玄陽教又一次亂了起來。
暴雨都沒能澆熄遠處衝天火光。
嶽少涯冒雨從宋醉香那裡出來,看到的便是這副景象,看情形,是又來了外敵,他隻看了幾眼,就趁著這波混亂悄悄來到禁地前。
禁地外守衛的暗衛全部不見了,換上了另一波陌生江湖人,與其打進去,還是另一邊更容易,嶽少涯對比了一番,最後飛身上了無燼山山頂。
飛雪閣看似平靜,防守和以往差不多,實際上絕不止表麵的那些人。
嶽少涯更小心了,繞到瀑布下方看了一眼,見瀑布下駐紮的暗衛果然也撤走了,才毫不猶豫跳入瀑布,輕車熟路隨著暗流到了冰洞的入口。
入口還是上次被封住的模樣,但上次有暗衛守著,他沒時間和機會破開這個洞,現在倒不怕了,嶽少涯掏出一把從係統那裡兌換出的神兵,真氣灌注。
隻聽水中震動,水流被重新灌入這個洞口。
破開入口的動靜不小,在玄陽教兵荒馬亂的現在更是立刻引起了注意,嶽少涯不敢多浪費時間鑽入其中。
不久後,他從另一頭的冰洞水潭內鑽出。
冰床上,安靜躺著的人右眼下一點青痕,似青色梅花點綴其上,清俊絕豔,卻帶一點病容,呼吸極淺。
真正見到躺著的人後,嶽少涯眼睛一熱,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青青到底還是來了。
隻是再看,他卻心驚了,陸青絕唇畔的血在蒼白唇色反襯下,成為一抹驚人的豔色,卻也格外刺眼。
青狐麵是幻化外貌的,並不具備防禦能力,陸青絕現在已經不是黑袍罩身青狐頭半遮麵的樣子,露出了黑袍下的天青色衣衫。
而那衣衫已經破損,下腹和手腕處的被血浸濕,染上一片暗色的汙跡。
“...睡美人,我來帶你走。”
嶽少涯蹙眉查看過後,伸出手指去擦拭陸青絕唇上刺目的血跡,卻被那蠕動的嘴唇輕輕碰了一下手指。
那一點溫涼的碰觸,手指上迅速蔓延成觸電的麻,想起陸青絕發現後的一貫口氣,嶽少涯條件反射的迅速抽回手,“這回可是你嘴唇自己
動的,不是我占你便宜。”
本是自言自語,又認為陸青絕虛弱到被他那麼大動作檢查了一遍都沒醒,現在自然不會醒。
卻不想聽到嶽少涯的聲音後,陸青絕眼皮動了動,安靜的撩起了眼皮,“來了。”
像睡了個午覺醒來似的。
“......”嶽少涯忍不住提高聲音,“丹田氣海被破,雙手的手腕筋脈被斷,陸青青,你是不是太淡定了?”
“任何情緒都對現狀沒有任何改變,何必浪費力氣。”陸青絕對諸般痛苦加身毫不在意。
那一臉‘你還要我怎樣’的語氣讓嶽少涯看的極不順眼,但下一句話卻讓嶽少涯瞬間動容。
“...我知你會來,如論我是何境地、前方多危險,你都會排除萬難來帶我走。”陸青絕冷眸仍是淡淡,但話中包含的莫大信任讓嶽少涯湧出一種衝動。
他覺得萬水千山沒白來,天涯海角都能帶陸青絕去得。
這幾分突如其來的熱血讓嶽少涯豪氣大發,“今天哥就帶你走,玄陽教這破地方也沒什麼好待的,等給你治好傷,再殺回來就是。”
他相信這難不倒陸青絕這個最終反派。
陸青絕眼中神采瀲灩,“好。”
兩人一個敢說,一個敢信,仿佛氣海被破,人被廢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玄陽教他們想走便走,沒誰能攔得住。
陸青絕虛弱躺著,比第一次嶽少涯見他時狀態都不如,雙手無力垂著,側頭在看嶽少涯。
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嶽少涯眼睛一咪,笑起來,“好像還缺點什麼,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們在...”
他上前,桃花眼中盛著光,在陸青絕怔住時迅速親了下去。
陸青絕睜著眼睛,看嶽少涯壓下來,胸中莫名的悸動讓他口乾不已,不自覺去追逐加深這個吻,卻被嶽少涯迅速挪開了。
“你———”
唇分時,陸青絕眸中變色,帶著點上當受騙的指責。
這是個隻進行了一個周天氣息交換的雙修,不過才用了片刻時間,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吻,也在雙修。
而不是陸青絕以為的吻。
嶽少涯咂咂嘴迅速爬起,“...彆貪,你氣海被破,交換給你多少真氣都會溢散出來,撐一撐,我們馬上就出去。”
不是貪修為。
陸青絕
壓下目中的暗色,說道:“不錯,第一次見麵時,你是用扛的,現在到溫柔許多。”
“我感覺你在嘲諷我。”嶽少涯撇撇嘴,拿出包在防水布裡的鬥篷給陸青絕披上,他還沒忘記前一次陸青絕受傷淋雨後發燒的事。
來時就從係統商城裡買好的防雨鬥篷,這鬥篷的樣式比照這個世界,看起來並不會太奇怪,外層防雨,內層還保暖加絨。
他給陸青絕穿好,把人背在身後,“準備好了,我們走!”
耀目的金色再次旋轉,圍繞兩人周身守護,嶽少涯一拍陸青絕的手,沒從原路的水路走,反而從正門衝了出去。
他進來的那一頭是水路,現在過了這麼久,那邊等著他的人也許比禁地正門外還多,索性直闖正門。
禁地外,一見有人從那裡出來,外麵的人就圍了上來,不問究竟,按照命令直接攻擊。
金燕飛舞,如同在跳一支輕靈的舞蹈,連天幕的雨都無法落進來,禁地外的人猶如看到死亡宣告,但凡靠近的敵人,沒有一個能囫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