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兒不會認錯,男人散發的氣機是殺意。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因為一塊烤肉生出殺機,不由僵在那裡,無措的看向嶽少涯。
毫無疑問,他和嶽少涯是一起的,不是敵人,但那個男人眼裡她看不到任何屬於同伴的情緒,那個男人眼裡隻有嶽少涯,其他人在他眼裡,仿若沒有生命的石頭。
嶽少涯連忙抓過陸青絕,“這個才是你的。”
取過燒熱的竹筒打開,裡麵是散發著米香的魚片粥。
前些天他們在野外趕路多了,除了乾糧就是就地取材烤野味,沒吃什麼好的,陸青絕這些天的食欲不是很好。
陸青絕見給自己的其他人沒有,是獨一份,又被喂了兩口粥,這才安靜下來在嶽少涯身邊吃粥。
好險!嶽少涯死死按住自己那雙不聽話的手,怎麼能慣性的先給姑娘遞吃的。
陸青絕可不是什麼良善人士,魔念更是沒什麼該不該殺人的概念,他視自己為私有,才縱容自己,換了彆人,可真會釀成血禍。
一場莫名而起的殺機在陸青絕安分開始吃粥時化消。
氣氛一鬆,上官景兒鬆了一口氣,有意無意遠離了嶽少涯那邊,免得再被殺意鎖定。
束風閒緊繃起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你隨身還帶這些東西?”
無論是魚片粥裡的粳米還是魚片薑絲蔥花等材料看起來都很新鮮,像是才準備不久的。
“他這兩天胃口不好,就隨身帶著點隨時給他煮,材料不多。”嶽少涯打了個哈哈,魚片粥的材料自然是在係統商店買的,十點積分一份,適合給食欲不振的人吃。
束風閒恍神,雖早知道陸青絕在嶽少涯那裡過的不錯,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想到曾經經曆過的未來,他神情陰霾下去,隨後又笑起來。
重來一世,他怎麼會讓那些事再發生呢,陸十一便好好過下去吧。
連同我的份。
束風閒笑容越發的明亮,還笑出了聲。
嶽少涯寒毛一束,默默離他遠了點,唏噓想到,不就隻煮了一份粥麼,好好的人怎麼就瘋了。
黑夜還長。
狂風呼嘯著回蕩在大地,仿佛深夜中發出的一聲聲悲鳴。
他們休息的石洞有個缺
口,風沙席卷嘯聲而來時,正好連同被風帶來沙子灌入其中,嶽少涯所在的位置正是裡缺口最近的地方,沒多久就吃了一嘴沙子。
一掃石洞,大家都在閉目安歇,嶽少涯往裡挪了挪,仍覺得粗糲的沙子擦過肌膚,劃的皮膚生疼。
這身嬌貴皮囊..嶽少涯把頭臉蒙起來,卻感覺寒氣一緩,撲麵而來的沙子消失了,凝眸隻見寬闊的背擋住了風口。
陸青絕堵住了風口,整個石洞都因為少了一個缺口而暖和了不少。
陸青絕常年體溫偏低又怕冷,開始時嶽少涯不知道,後來才知道是走火入魔和修煉的功法屬性造成的,尤其是情緒失控時,寒氣也更重。
而這個怕冷的陸青絕現在擋住了風口。
“你不冷了?”嶽少涯問。
陸青絕回答,“你也冷。”
嶽少涯爐火陽氣旺的如火,對陸青絕身上的寒氣沒什麼感覺,但外界正常的狂風冷雨他也冷,吹多了還會感冒。
“那你再靠近點。”嶽少涯又偷偷摸摸從身上抖出一條小毯子搭在陸青絕背上,不敢用積分換大件的,隻能換個小的看起來能帶在身上的。
小毯子很薄,嶽少涯張開雙臂,儘可能靠近,讓小毯子的作用最大化。
“他們兩個感情真好。”上官景兒還沒睡著,看過去時帶著點羨慕,她沒有兄弟姐妹,無法體會這種親近的關係。
“那是。”束風閒也沒睡,往那邊瞧了一眼,也接口,“他們好的不能再好了。”
上官景兒:“你認識他倆?”
在擂台上嶽少涯還扔茶水點心給束風閒,看起來不止是認識,交情還不錯。
“他們是可信———呃...”束風閒剛說出口,就見篝火的陰影裡,陸青絕咬住了嶽少涯的嘴唇。
束風閒梗了一下,最後兩個字才說完,“之人。”
抬眼看上官景兒,上官景兒目睹了那一幕後已經石化了,束風閒欲哭無淚,兩位哥哥,不看看是什麼時候,是做這些事的時候麼,這裡還有人啊,當他們都是死的麼!
嶽少涯也尷尬了一瞬,不指望陸青絕有啥覺悟,這裡就那麼大的地方,又不能出去修。
兩人在一隅之地親密,另一邊更尷尬,上官景兒因為白天嶽少涯慣性的照顧她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