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紓迷迷糊糊,眼睛又酸又澀,不由自主地就想閉上,趴在桌子上半醒未睡。隻感覺麵前一道深色的身影,好像剛從外麵走進來,帶著涼意。
感冒了人的鼻子堵住,嗅覺失靈,其他感官分外發達。
舒紓分明聽見站在她麵前的人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好舒服,她有些貪戀,那人卻把手拿開。
“你發燒了,請假回家。”
言簡意賅。
她勉強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害她感冒的臉。
陳潮又看著麵前的女孩,整個人軟軟的,小小的,趴在桌上,臉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一雙眼睛也是紅彤彤的,含著水,像個小兔子。她衝著他,搖頭。
他看著有些心軟,“怎麼我今天不在,你就病成這樣。”
於蕊剛從教室外打水回來,看見舒紓的桌前站著一個清竣帥氣的身影,趕緊跑過去,“陳潮又你勸勸她吧!是英語考試重要還是身體重要啊!”
陳潮又聽到這話,覺得心疼又好笑,看著麵前的女孩馬上閉著眼抿著嘴,把臉轉到一邊去了,根本不想看他。
得,他認栽。
“你照護下她,我去醫務室買點藥。”
說完轉身就走了。
於蕊應下了,又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哎,這個點醫務室早關門了,你去哪裡買藥啊!”
第二節晚自習舒紓是趴在桌子上聽講的,這樣稍微舒服一點。她勉勉強強地記著筆記,聽得卻很認真。
“報告。”
課上一半,有人站在門外。
全班的目光都轉到他身上,舒紓也把目光從黑板轉到那人身上。
外麵雨夾雪,他好像整個人被微微打濕了些,頭發因為沾著水汽而顯得烏黑。他從風雪中走過來,眼神冷峻又溫柔,像是古希臘神話裡的天神。
是感冒的原因吧,她覺得自己聽覺格外敏感,陳潮又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腳步聲清晰得像是踩在她的心坎上。
陳潮又把手裡的塑料袋放在她的桌上,又若無其事地走到後麵回自己的座位。
“天啊,他這是把整個藥店都搬過來了吧。”於蕊在旁邊小聲感歎。
舒紓把塑料袋放在膝蓋上,手在裡麵翻了翻,衝劑,藥片,膠囊。他是真的每種類型的退燒感冒藥都買到了。
眼睛酸脹的厲害,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