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神隊友7(1 / 2)

林澤緊緊盯著那片草叢, 他在等待,等下一陣風來,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需要再次確認一下。

屏住呼吸, 沒一會兒,遠處樹上的葉子沙沙作響,風來了, 就是此刻——

右邊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一聲悶響。

是翟言!他居然在這個時候翻陽台過來。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

血液衝向大腦,沒有思考的時間,林澤的身體快頭腦一步,他迅速打開落地窗,撲向來人。

將猛地衝過來的林澤抱住, 翟言被慣性帶的後退一步,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見林澤迅速轉身,擋在他身前, 眼睛死死盯著陽台另一邊。

他渾身肌肉緊繃,神情冷峻, 目光如隼,如臨大敵。

“怎麼了?”翟言攬住他, 在其耳邊輕聲問道。

林澤帶著他慢慢退後,過了好一會兒,見沒有變故發生後, 才穩定心神道:“有東西在那邊。”

“黑色的, 像是人類的腳趾,隱藏在花草從中,我不經意間看到的,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一般人是見不到鬼魂的,靈異隻存在於幻想作品中,是以林澤如此如臨大敵。

翟言的手順著他的脊柱往下安撫,等他不再那麼緊張後,才提議道:“我過去看看。”

林澤繃緊嘴角,沒有同意。

兩人在陽台上已經磨蹭了好一會兒,卻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難道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神經過敏?

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幾步,林澤沒有說話。

離左邊越來越近,直到走到花草叢旁邊,還是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生,他才緩緩蹲下身體,小心翼翼地撥開繁茂的植物。

還在那裡!他沒有看錯!

烏黑的指甲上蒙著一層啞光,乾枯的腳趾還有關節的褶皺,躲在暗處,十分邪性。

一股冷氣迎麵襲來,林澤頭皮發麻,身體重心不穩地向後倒去,還好翟言一直在他背後,他直直倒向一個溫暖的懷抱。

被流暢肌肉覆蓋的胸膛,結實又溫暖,隱隱還能聽見沉穩的心跳。

林澤有一瞬間的晃神,可等他看見翟言的動作後,心臟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翟言毫無畏懼地伸手朝花草叢中摸去,茂密的植物沒有人撥開,纏綿在一起,築成一道綠色的牆,使人看不清後麵發生了什麼。

他的手在暗處摸索,完全無所畏懼。

以為翟言沒有看到腳趾,林澤瞬間緊張,帶著他往後退去,但他忘了自己此時正倚靠著翟言,剛一動作,不小心撞上,兩人一齊踉蹌,都摔倒在地上。

翟言抱著林澤,把自己當成緩衝的肉墊,一點都沒讓對方摔到。

“嘶……”他根本不痛,但還是誇張地嘶了口氣。

“你沒事吧?”林澤趕緊起身,將他也拉起來,眼睛裡滿是關切。

此時月光清冷,翟言視力不錯,能清楚地看見自己在對方眼中的倒影。

林澤一直是內斂的,封閉的,漆黑的眼睛中很少有外露的情緒,看著他關切地望著自己,翟言感覺自己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生長。

“沒事。”翟言心裡開心,外表卻輕描淡寫道,“你看這個,我剛在草叢裡摸到的。”

他伸出手,五指緩緩張開,掌心中赫然是一根腳趾。

林澤的眼睛瞬間瞪大,心臟被用力攥住,他驚疑不定,仔細看去,終於發現一絲不對勁。

“這是?”他用兩根手指捏起那個黑色的詭物,它呈圓柱型,斷麵是肉色的,黑色的指甲仔細看的話和底下的黑褐色指狀物完全是一體,捏在手裡的時候略微有些發硬。

有點像曬乾的藥材。

“這是多型炭角菌。”翟言科普道:“經常被誤認為是死人的手指。”

林澤的手指頓住,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他想起自己剛才的如臨大敵,恨不得時間倒流,這種烏龍從來沒有發生過。

也是他習慣了麵無表情,要不然此時臉色肯定不能看。

翟言將那截多形炭角菌放回原處,推開落地窗,道:“多形炭角菌一般生長在腐木或者腐木的縫隙中,陽台上的花草都是專人移植過來的,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夾帶。”

或許是為了打造自然生態,古堡的每個房間陽台上都布置了一大片植物,陽台本身占地麵積就不小,再加上重疊的擺放,一些東西摻在中間,不細心的人根本無法察覺。

之前的青菩草,還有這次極像死人手指的多形炭角菌,不難知道背後之人是藏了多少的惡意。

林澤頭腦轉得很快:“之前你說青菩草有致幻作用,若是它沒有被拔掉,此時我大概會是精神恍惚的狀態。”

一個精神恍惚中的人突然看到與死人腳趾非常像的東西會怎麼樣?

人類的精神本就不是什麼強韌到可以遭受多重打擊的東西。

一次不行,多打擊幾次,遲早會崩潰掉。

“彆多想,有我在呢。”翟言將人領回房間內。

林澤被他推到床上,默默地拉上被子,沒有再說話。先是長時間乘坐遊艇,後來又在海邊玩了那麼久,等現在神經終於可以放鬆,疲憊感緩緩襲來。

翟言親了親他的額頭,幫他掖好被角,在沙發上隨便找了個位置,就躺了上去。

房間內十分安靜,隻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因為他帶來的安全感,林澤幾乎沒幾分鐘就沉沉睡去。

在他徹底睡著後,躺在沙發上的翟言倏地睜開眼睛。

一股陰涼的氣息卷土重來,它循著自己剛記住的味道,從陽台上悄悄爬進房間。

那東西在地板上摸索,它覺到一絲人氣,抱著沙發的一隻腳,螺旋狀地往上攀升,感覺到血肉的溫暖後,立即興奮地纏了上去。

啊——

無聲的哀嚎斷斷續續,翟言用精神力織就一個無法逃脫的籠子,將那股陰涼禁錮在腳邊。

它在籠子裡亂撞,怎麼也找不到出口,隻能不斷哀嚎。

還是個熟人,翟言心想。

剛在陽台上,他因為林澤摔倒時的投懷送抱而短暫分神,一個不注意就讓這個東西跑掉了。

好在這東西夠蠢,居然跑回來自投羅網。

林澤這種情感缺失的人怎麼可能簡簡單單就被嚇到,他那般失態,就是因為背後有這種淫邪作祟罷了。

嚇到了他的人,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翟言收緊精神力,想把這個蠢東西就地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