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偃笑起了個大早,然後得知克魯爾已經在昨晚深夜回來了,現在也已經在準備成人禮的事宜,懸了一整晚的心終於可以暫時放下,隻是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但是偃笑現在身在炎族大本營,他也不是神,並不可能在人家的地盤上做什麼,隻能在知道克魯爾暫時安全的情況下靜靜等待,隨時準備著靜觀其變。
下午五點左右,賓客陸續進場,偃笑混在人群中暗暗尋找著克魯爾的身影,卻發現他尚未到來。
一時間無所事事,偃笑便仗著械術師普遍高傲不喜歡聚眾熱鬨,挑了個角落的位置自己一個人喝茶嗑瓜子。
而其他人雖然有知道偃笑械術師身份的人,也有心想上前和這位年輕又尊貴的械術師結交一番,但偃笑表現的實在太過疏離淡漠。擔心這位械術師其實是受炎族哪位大人邀請才來露臉,就更不好毅然上前搭訕。
自己一個人,偃笑閒得發慌,又正好昨晚沒睡好他直接打起了瞌睡。
雙手交握放在腿上,一臉正經的低垂著頭,愣是打瞌睡也讓不知情的人以為他在深思。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今天宴會的主人公克魯爾正式入場,賓客歡呼的聲音實在太大,才把熟睡中的偃笑吵醒。
掀開眼皮朝場中上方看去,那裡站著好幾個衣飾華貴的人,他們被護衛嚴正以待的保護著。
其中一個青年,他那一頭純黑的長發在一群五顏六色的腦袋堆裡,讓偃笑一眼就找了個準。
距離有些遠,偃笑看不大真切青年的臉,隻是相比較他上一次來時見到的他,現在的他則身形更長開了。多年的環境影響也讓他身上若隱若現的透著一股王室貴族的矜持高貴。
克魯爾已經出現,偃笑就在暗處注視著他,也觀察著這個曾經的“學生”多年來的改變。
比起從前時有的跳脫和稚氣,現在的克魯爾明顯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的他麵對任何事情都已經能應付自如,待人接物間態度溫和又有耐心。長開了的眉眼五官,在一言一笑中不自覺地便吸引著姑娘們的注意。
看著克魯爾被一群貴族小姐們包圍擁簇,卻又不得不與她們周旋,偃笑的麵癱臉都不自覺地露出了幾分愉悅,頗有一種“吾家有兒已長成”的感覺。
天知道克魯爾在炎族的這幾年,偃笑懷著一顆老媽子的心,操心了多少事。
宴會有條不絮的進行著,在炎族之王亞恒和一位炎族德高望重的老人帶領下,克魯爾完成了他的成人儀式,從此他就是真正的可以獨當一麵的成年人了。
晚上七點,夜幕來臨,滿天星鬥點綴了幽夜,炎族內燈火通明的為他們的三王子祝賀成人禮。
正是氣氛正好時,突然間場內所有的燈都在一瞬間熄滅,黑暗頓時侵襲了在場的人們。
黑暗來臨的突然,有膽小的女眷因為受到驚嚇而失禮驚叫。同一時刻,在黑暗中有什麼斷裂的聲音,在因為黑暗突然的降臨而寂靜下來的室內十分清晰的響起。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伴隨著重物的墜落和人的哀嚎慘叫響起。
這一刻,原本有序的人群在黑暗中,因為未知的危險的到來而開始變得混亂。他們開始慌亂奔逃,擠搡著,踩踏著。
而在燈滅的瞬間,偃笑就警惕的繃了神經,迅速地從座位起身,朝著記憶中燈滅前克魯爾的所在位置過去。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特地把裝備換上。
但也許是夜太黑使人手滑,偃笑換了一身破虜,還附帶換了白發。但是太匆忙,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