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三秀爺打醬油三十七(1 / 2)

直到離開, 偃笑依舊沒有確定, 在墨家主房中感覺到的桃子氣息是怎麼回事, 若隱若現又難以捕捉, 那種感覺實在不太好, 偃笑有些煩躁,殷文言見狀,再看他們此行的目的也已經達到,拉著偃笑離開了墨家。

回到李家後偃笑就一直不在狀態, 誰問他話他也隻是敷衍答著沒什麼, 然後偃笑借口要閉關, 眾人便也不再去打擾他。

隻餘下自己一人後,偃笑呼喚了原,語氣有些不太好的質問:“我隻問你, 你到底都瞞了我什麼?”

按照當初原對偃笑說的那些話, 起碼在偃笑的心裡, 他覺得他和原是利益共同體, 是綁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也因為這麼個原因, 偃笑一直覺得,原不會害他。但如今諸多事跡看來, 原也許是不會害他性命, 但是欺騙呢?

兩個為了彼此性命而合作的人, 最後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多可悲。

原很想打哈哈應付偃笑的問題,但是他也聽出了偃笑話語裡的不悅, 以及不滿,但他還是試圖蒙混過關。

“宿主這是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對你隱瞞什麼呢?”

“那桃子呢?”一絲厭惡在偃笑的眼中一閃而過,“這麼多年,每次我問起她的時候,你都隻是說她沒有生命危險,那具體的呢?”

“沒有性命危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隻是沒有死掉,就算還有一口氣,即便隻是奄奄一息也是沒有性命危險?”

“……”

“還有,我和殷文言計劃潛入墨家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千方百計的阻止我?給我你的理由。”

偃笑的話咄咄逼人,而他現在會這麼直接的問出來,無外乎是原的一次次的行為,讓他感到了失望。

當初原說他欠桃子一份因果債,讓他儘快還儘免得日後麻煩,偃笑才對桃子格外的上心。可現在原對他隱瞞桃子的真實處境,自身的的話和行為就已經衝突了。

這又是為何?

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的雙方,又要如何放心將性命交付?

等著最後被賣了,還幫著數錢?

原沉默許久,就在偃笑以為他不會鬆口的時候,偃笑聽到了一聲極輕的歎息。

原開口了,卻帶著許多的無奈。

“對你有所隱瞞確實是我不對,但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你的性子,對他人太過重情義,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一聽這話偃笑就笑了:“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很可笑嗎?我的性格和處事,難道我自己沒有分寸,還需要你這麼’迫不得已’?這話說出來,你覺得我會信你嗎,你自己相信嗎?”

原沉默,並未反駁,又或者想不到反駁的理由?

最後還是偃笑懨懨擺手:“算了,你不願意說,我再問你也沒有意義。總歸我自己是在儘力做著自己該做的事,你最好也悠著點彆給我拖後腿,不然最後要死那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偃笑頭一次用這麼重的語氣,這麼和原說這麼直白的話,說完這些話偃笑切斷了和原的精神聯係,當真就進了密室閉關。

而在某一方小世界中,一縹緲人影嘴唇開闔,欲說未說,半晌許許多多尚未說出口的話語,在舌尖縈繞一圈,最後都化為一聲輕歎。

呼出一口濁氣,那縹緲的人影望著茫茫而無邊無際的星空,緩緩閉眼,又無奈搖頭苦笑。

要他怎麼說,又要說什麼?

自與偃笑合作以來,時至今日,經過他的觀察,他早就發現,偃笑這人雖然對自己狠得下心去,可對待與自己有過羈絆的人,卻總是溫柔的過分。

就說之前在奧伯亞大陸時,如果不是最後克魯爾以雪娑的性命相要挾,偃笑也不會做出那麼極端的事,可偃笑那極端的行事行為,最後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根本沒人有事。

甚至最後,偃笑身體和心都是被傷得傷痕累累。

有什麼能比,來自自己真心對待和培養的學生的恨意,來得更傷人心的呢?——是的,關於克魯爾的態度,偃笑一直覺得,那是他一直沒有明白的,莫名的恨意。

而到了荒界以後,當年在緬迓會遇到桃子和那枚“桃核”的出世,其實都是意料之外的事,即便是原也沒有意料到。

他隻是臨時看到了“桃核”,是個好東西,他想讓偃笑收著,但掐指一算卻又因為那個東西,欠了伴生鬼王,也就是桃子那麼一個小小的債。

原當時本來也隻是隨口一提,讓偃笑得還,沒想到今天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畢竟在原看來,桃子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是死是活都和偃笑無關,偃笑隻要安心的做自己的事,助世界之柱得大道就好了。

哪裡想得到偃笑對那女鬼萬分上心,偏又變故橫生,她還就出事了。

原是擔心偃笑會衝動之下驀然與那墨家對抗,最後白白送了自己的小命,才會對偃笑的質問諸多隱瞞,可最後反倒落了個信任危機的地步。

雖然如今物是人非,可現在的偃笑和當年,就這一點,頑固不化,一點沒變!

“女人都是禍水,女鬼也是。頭疼,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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