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殊亦諶1(1 / 2)

我從未想過,那個一向順從溫順的人竟然敢忤逆我。

我甩了下衣袖,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水牢。一邊走一邊用靈力將我身上的衣服蒸乾,方才和謝染在水牢裡爭執胡來,這衣裳已然不能穿了。

水牢外,嶽博賀正等著我。他見我出來,冷漠的朝我走了幾步,我走過去,沒在意他的冷漠。原本他就是一張冰山臉,也不知道這種人怎麼能當長明山的大師兄,也不怕長明山在他的帶領下全部變成冰塊臉。

不過聽說嶽博賀好像修的是無情道,無情裡麵蘊有一情,除了牽製他那絲感情的人,對其他人他都是這樣。

當然也確實如此,不然謝染怎麼說當了他好十幾年的師弟,又當了他一年的身下人,可還是那麼容易就送給了我。

見我麵色不虞,他牽了下嘴角,道:“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能對他溫柔,怎麼樣,在水牢裡吃癟了吧。”

嶽博賀並不知我是被謝染那廝哄騙著發下了神魂之誓,所以才對他無可奈何,想起這個,我便覺得一股怒氣上湧,很想再進去好好懲罰一番那謝染,懲罰到讓他乖乖求饒。

好在我忍住了。

如果我真的再進去,我真的會忍不住殺了謝染。

我見不得血,那會容易令我暴躁失去理智。旁人隻單純的以為我見到血才會發狂,其實不然,不知為何,自小我的體質就是那種暴躁易怒的類型,遇到讓我情緒波動很大的事情我同樣會發狂。

所以,自我成年起,我的父親母親就為我選了許多供我修煉的人,他們皆是純陰體質,可以緩解我躁動的靈力。

見我不答,嶽博賀也沒說什麼,隻說了一句,“之前我就告訴過你,彆要他,他性格不好,看似溫順,實則狼性未訓。我不明白,偏生你怎麼就看上了他。”

我冷嗤,“怎麼,你舍不得了?”

嶽博賀擰了擰眉,周身劍氣更甚,冰冷的道:“他有什麼資格讓我舍不得?”

嗤,我說:“身段好唄,還會伺候人。”

“那你呢?你不是不要彆人用過的東西,又怎麼要了謝染。”嶽博賀並沒回答我剛才的話,想來他也是認同的。

我心裡略微有些不舒服,因為這表示著除了我,還有另一個人享用過謝染的身子。心裡不高興,我就加快了腳步往前走,不想回答。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要謝染,隻是想要他罷了。不過我知道其他人和我的想法不同,他們定然以為是我看上了謝染的身子。

就比如嶽博賀,嶽博賀肯定就是那樣認為的,因為我一直都需要助我修煉的人。

隻是誰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見謝染,其實並不是在他入了仙雲宗之後,而是就在這座長明山月鉤峰上。

那時謝染還是個七八歲的小豆丁,我五六歲,他剛上山,我聽說他是凡人,他的凡人爹娘被山匪殺了。

因為年紀尚小,我的體質還沒那麼嚴重,那時我便沒有戴眼帶,而長明山那日收徒,很多人在山下打鬥,我見了血,脾氣正不好,我父親母親和清絕真人在殿內談話,我便自個兒玩,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謝染那裡。

謝染那個小豆丁,拿著一根樹枝當劍,在那裡揮舞學習劍術,彆看他體內沒甚靈力,但舞起劍來,還有些像模像樣。但我不高興啊,憑什麼這小豆丁能那麼自在高興。

於是我就走過去,打出了一道靈力,把謝染的樹枝打了下去。謝染那小豆丁竟然一點都不生氣,見我不高興,還顛顛的走過來安慰我,問:“小弟弟,你為什麼不高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