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染染,你彆故意惹我生氣。”狐不言死死盯著我攬著金柳的那隻胳膊,呼吸粗重,身後隱隱有顯出一隻大的火紅色的狐狸,我冷冷的盯著那隻狐狸,心裡的惡心幾乎泛濫出來,觸及到我厭惡的目光,狐不言一怔,收了身後具有攻擊力的狐型,眼珠赤紅得幾欲滴血,“染染,我知道你和他不是那種關係,你身上沒有他的氣味。我隻是……隻是不高興,不高興你身邊出現了其他的男人。”

我心裡微微動了動,狐不言竟然還記得我身上的味道。是了,他是狐狸是妖修,嗅覺最為靈敏,可是那又如何?我不以為意,即便他認定我和金柳不是那種關係又如何?

但在狐不言的心裡,恐怕是認定了我以後會和金柳在一起的吧。而且,他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對出現在我身邊的人說三道四。

不想再理會這隻狐狸,我抱著安安帶著金柳和牙直接就進了屋,關上了院門,自然,對狐不言送來的那三個儲物袋也沒有接。自我從他的身邊進屋之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那樣伸手的姿勢。

我租用的這小院並不偏僻,周遭也有其他妖族。狐不言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引起了周圍妖族的好奇和驚呼,他們不知狐不言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這可是狐族的王,妖族和人修一樣,地位分明,甚至比人修還要注重階級和身份,敬畏使他們不敢靠近狐王,可好奇卻使他們控製不住的偷偷打量。

我甚至聽見在我拒絕狐不言的時候,有狐族發出了一瞬間的驚呼,或許他們很驚訝狐不言為何會對一個虎族的人這般低聲下氣。

我想,狐不言應該很快就會離開。繼續待在我這裡,隻會讓他顏麵掃地,所有人都會來看他的笑話,而且狐族裡事務繁多,他也應該不會長久待著。於是進了院子之後,我就和金柳做了午飯吃了,安安和牙早就餓了,吃完之後,我們又睡了一個午覺,打算修煉一會兒,然後商議回到洪明域的事情。

這裡是明輪域,屬於妖修,我們在這裡並不合適。

最後我們商定,今晚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就離開。完了之後,我們就開始了修煉,我們三人一獸,實力都不算高,我要進一步熟悉前輩這具身體裡的深厚修為,金柳則是修為低,安安年紀小,雖然根骨不差,可到底他年紀小,至於牙,它雖是妖修前輩留下的精血所做,可到底繼承了多少,我也並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能夠化形,我也不知。

於是,我們三人一獸就修煉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我們準備做晚飯,因為目前除了我,都沒有人辟穀。做晚飯時,我從廚房的窗戶往外看,看見了仍舊站在門口的狐不言,狐不言的眼睛已經恢複了碧綠色,可是當金柳出現在我的身邊時,他就惡狠狠的盯著金柳,金柳本就隻是一個煉氣期的合歡骨,被他那麼一盯,便忍不住顫抖。

“謝、謝染……”他聲音也止不住的發顫,連遞給我的妖獸肉都差點落到地上,我對金柳笑了笑,然後把廚房交給了他,把手擦了擦,就沉著臉走出了廚房,站在院子裡,陰著張臉衝著狐不言,“狐王,你呆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走!”

狐不言又看了一眼廚房裡的金柳,狹長的狐狸眸色深深,“染染……”

“我說了,彆叫我染染!這個名字也不是給你叫的!”

“好,謝染。”他很快換了稱呼,再次叫我,他說:“我留下來,是為了把這三個儲物袋給你,修仙界沒有靈石,行走艱難。且你要養孩子,孩子的花銷也不小,即便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孩子想想,他是天生單火靈根,根脈極粗,非常有天分。可修煉一途,除了天分,後續的資源也非常重要。這些靈石,足夠你為他尋找天材地寶。”

他表情平靜,可是他的那雙眼裡卻有很深的情緒,看得莫名的讓人心裡沉甸甸的。

“還有……”他垂下眼,看著眼前那道我仍舊沒有打開的院門,很淺的笑了下,“今天其實我沒有跟蹤你,狐族外來之妖並不多,隻要我稍稍打聽一下,再把你的特征說了說,就能找你們而且安安……我聽到你叫他了,安安這個名字很好聽。而且安安他是狐族之地唯一一隻半妖,不管你把他帶到哪裡,隻要有安安在,我必將能打聽到你們的住所。”

看著他臉上的那抹淺笑,我忽然有些出神,林林以前很開心的時候也會笑,隻是不同的是,他是開懷大笑,笑得純真,笑得無憂無慮。而眼前狐不言的笑容,裡麵卻含了太多的東西。

“最後……”他抬起眼皮,眼裡那勉強的笑意已經遮掩不住了,“最後,我沒有貶低你,也沒有看不起你。我之所以質問那人是誰,不過是因為我很在意你,我在吃醋罷了。我不能容許有任何一個男人出現在你的身邊。染……對不起,讓你感到難受,不管你是合歡骨還是人類,我都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夠了!”我高聲出口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我深深的呼氣又深深的吐氣,“你看不看得起我又有我何乾?你在不在意我又與我何乾?!我永遠記得,五年前你問我是不是給你提供胎盤的修士,我永遠記得我問鷹奪你想起來之後有沒有在意你曾經有過的愛人!”

“沒有!都沒有!”我恨極了狐不言這種五年後恢複了記憶,想起了以前我們過往時的樣子,他憑什麼自以為是的出現在我的麵前,認為我會接受他贈與的好意,憑什麼他可以肆意的帶走我的孩子,“五年前我們都已經結束了,五年後就不會再開始。”

是的,我最恨的就是憑什麼啊,憑什麼這些人在要了我的命,狠狠傷了我之後,再想起了記憶或者發現喜歡我之後,就能隨意的向我告白,向我道歉。他們為什麼不想想,我願不願意接受他們的道歉,願不願意接受他們的補償。

憑什麼?!

憑什麼!

我深深的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頓的道:“我謝染,從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

“金柳,我確實和他不是那樣的關係,但這些都與你無關。此後我所有的人生裡,不管是出現了哪個人,是男人或是女人,是人修或是妖修,狐王請你記住,這些都與你無關。”

“五年前在你拋棄我和安安的時候,我們兩人就結束了,那麼五年後,我沒有選擇從你這裡要回我的命,便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對那個傻子林林最後的溫柔。”

“此後我隻希望,在這個人世間裡,我們一彆兩寬再也不見。”

我自覺沒有哦用之前很激烈的語氣去談他,隻是說了一個事實,可隨著我的話音落下,我清楚的看見狐不言的身體晃了一晃,臉白得嚇人。他的身體看起來很不好,是久病未愈的模樣,但是終究與我無關。

或許是我的胎盤還是沒用的吧,沒能治好他的傷,因此他還是這麼一副病歪歪的模樣。

本來就是這樣的,當我聽見嶽博賀說北方狐王要了我的胎盤之時,我便想過,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煉氣期,又不是什麼大能,就算是把我整個人給狐不言吞了,也不一定能夠治好他的傷。

凡人間所說的紫河車能夠治人傷病,是因為他們全部都是人類,而胎盤一類的物品,因為在懷著孩子的時候,會將母體的大部分營養都輸送過去,胎盤是輸送營養的主要介質,也會有很多的營養。

因為營養高,精力多,人食用之後,才會有治病的奇效。可我不是啊,我修為低,狐王修為高,即便我的胎盤再有營養和靈氣,也不能治療好狐不言。

嗬,都說這修煉之人大多是方外之人,可我看,他們比之人類也沒多少區彆。

再次回到屋子之後,我就把廚房的窗戶給關了,除了廚房,其他屋子的窗戶也都關了,直接將狐不言隔絕在外麵。他願意站多久就站多久,和我們沒任何乾係。

吃飯的時候我安慰金柳,狐不言不會對他下手,並且也向金柳道歉,說不該把他拉出來。

金柳趕緊搖頭,“沒關係,本來你救了我的命,我這條命也就是你的,你要怎麼用都無所謂。”

安安也跟著點頭,“是的爹爹,不管你以後和誰在一起,安安也不會抗拒,隻要不是和那三個人在一起,誰都可以!”

我笑了,忙對他們解釋我沒有和誰在一起的想法,我現在隻想快點回到修仙界,快點建立合歡宗。隻要想到有合歡骨像我和金柳那樣被肆意對待,我心裡就沉甸甸的難受。

說起這個,我心裡倒是有一句話想問金柳,今天上午他到底去哪裡了。他說出去買東西了,可是我抱著安安走遍了這裡的大街小巷,根本沒有看見他的身影,而買東西,必定會四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