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直爽的學姐偶爾提到過她們姐妹兩個人在禪院家受到的漠視和鄙夷,五條悟則是一開始就非常肯定地告訴了他——如果他進了禪院家,那麼沒有咒力沒有術式的津美紀在那裡肯定不會幸福。
那他呢?
在禪院家長大的十種影法術師……幸福嗎?
伏黑惠不可避免地會想到這個問題,偶爾會萌發少到幾乎沒有的好奇心,但是隨後便會被理性壓製住。
“他的體術也很厲害,唰,咻……”虎杖悠仁的擬聲詞配合著他的動作,讓人覺得聽他解說也很生動。而且能聽出來,禪院惠對於時機的把握都很好,在不是很危險的時候還會指點虎杖悠仁,或者是現場教學,這讓其他在聽的兩位同學感覺挺微妙的。
“你們在這裡啊。”不陌生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禪院!”虎杖悠仁最先反應過來,笑容燦爛地打招呼。
“哇啊!”釘崎野薔薇被嚇了一跳,“彆這麼嚇人啊。”
“啊、抱歉。”
他的存在感本不應該這麼低。至少不應該是在出聲之後才被人發現。
伏黑惠對於黑發青年這種隱藏氣息的做法的反應是抿了抿嘴——他能猜到這不是故意的,隻是估計禪院惠習慣了這樣做。
黑發青年雖說是老師,不過年齡差不多大,而且禪院惠自己也覺得沒必要叫敬稱。剛好東京咒術高專兩個有禪院血脈的人都不喜歡彆人叫他們“禪院”,所以“禪院”就成了對禪院惠的稱呼。
“有看見五條老師嗎,我找他有點事。”
“五條老師啊,那家夥好像被夜蛾老師叫去了。”釘崎野薔薇聳了聳肩。
“好,我知道了。”禪院惠點點頭,便離開了。
他找五條悟有些事情,倒不是關於學生,而是因為他這些時間的一些想法。
“五條老師。”
“嗯,惠啊,你找我有事?夜蛾校長你看惠找我有事欸……”
“行了行了,你去吧,”夜蛾校長無奈地擺擺手,“我再說你也不一定會聽是吧,禪院找你估計是正事。”
“這就很過分了哦,校長,就好像我不會說正事一樣,人家也是很正經的人呢。”
“好啦,惠,找我什麼事?”五條悟嘴角噙著笑容,語調輕快。
“有空的地方嗎,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嗯?”五條悟點點頭,示意禪院惠跟上他,“走吧,我們去硝子那邊。”
“我總覺得最近有點怪怪的。”
醫務室裡,禪院惠這樣開口說道。
雖說醫務室是家入硝子的辦公地方,但是這裡也剛好沒什麼人會來,隻要禪院惠跟家入硝子說一聲,拜托一下,校醫便很爽快地同意了給他留出空間和時間,自己出去喝酒了。
現在坐在他對麵的人是五條悟。
“哪裡奇怪?”五條悟歪歪頭,“我覺得都還好啊,你帶學生不是挺好的嗎?”
“我不是說這個,”禪院惠搖搖頭,能看得出他在斟酌著用詞,“我是說學校以外的氛圍。你我都清楚,禦三家雖然聽起來好聽,但歸根究底不過是高層的狗,五條老師你因為實力的緣故讓他們安靜了下來,但是他們也僅僅隻是姑且蟄伏,背地裡還會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你這說話倒是真的不客氣,”五條悟點點頭,“繼續說說看。”
黑發青年的遣詞造句都浸染著幾分典雅,很多用詞都不是現在的日本人會用的古舊詞彙,但是因為五條悟也經常會使用或者是聽到,所以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就算知道了,這個男人也大概隻會感歎一下不論是五條家還是禪院家,這些流傳有段時間的家族的語言教材都差不多吧。
“出於這份教師的工作,我的行蹤固定了下來,所以有人想要打聽的話就能知道我的情況,目前為止,已經有至少三波人來試探我了,不包括任務裡莫名其妙出現的咒靈。”
“當然,這點我並不意外,畢竟就任務發布方那樣的水平我也可以理解,可是怎麼看都感覺他們太急躁了,就像是有魚餌在前麵的章魚一樣……不對,這樣對章魚太不友好了,我的錯。”
禪院惠頓了一下,像是在對剛才牽扯到章魚而在心裡對章魚們說對不起,隨後他才繼續說道。
“關於這一點,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