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更深,三個人販子相繼蘇醒。扭動身體,發現竟然被綁了。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他們綁彆人,這還是第一次被彆人給迷暈綁成這樣的。掙紮半天,卻一動不動。
仨人都蒙了,相互對視,發生了什麼?
環顧周圍,正是他們自家黑店的廚房,但不同的是,到處狼藉,就像作案現場。
遇上了黑吃黑?
那馬車車主定了定神,壓低了聲音與倆同夥道:“你們說,咱們是不是遇上同道的了?”
黑店老板氣呼呼的道:“那還不都怪你?撈魚也不看準了。這倆人也不知是個什麼來頭?”
“你這時候怪我了?那人你們也見過,不也沒看出有什麼不一樣嘛。”
“不怪你怪誰?現在可好了,沒得著任何便宜,反被人綁了。還不知道他們打算怎樣呢。”
“你們彆吵了!”老板娘低吼一聲,打斷了二人的爭執。她借著月光四下觀察,“他們肯定在找什麼東西。”
沒錯,如果不是找東西,不會翻的這麼亂。
車主道:“能找什麼?咱們這兒什麼也沒有啊。”
老板娘忽然一驚,“壞了,那倆人不會是官府派來的吧?”
“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像,尤其是那個男的,看著就是個書生,而且,他不是被咱們給毒暈了嗎?”老板不屑道。
老板娘又問馬車車主,“人你是從哪兒騙來的?”
“衝縣啊。”
“衝縣……”老板娘沉下眼皮琢磨,忽然心裡咯噔一下,驚恐的雙眼張的老大。
那老板見她表情異樣,“怎麼啦?”
“聽說千毒門少主,不是還在衝縣嗎?那女的該不會就是……?”老板娘不敢說下去了。
想到那以陰狠毒辣著稱的千毒門少主,仨人頭皮一陣發麻。
“那一桌的菜,蒙汗藥下的可不少,不可能是那男的一個人吃的。”車主不安的回想方才發生的事,“普天之下,能百毒不侵的還能有誰?”
仨人正在無儘的恐慌和驚懼時,廚房門打開,夏粼走了進來。
仨人一看,爭先恐後的邦邦磕頭。
“夏少主饒命啊!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竟把您給綁來了。夏少主饒命……
”
旁邊老板娘跟著大哭,“夏少主,把您騙來的可不是我們夫妻啊,您就饒了我們吧……”
車主一聽,急了眼,“什麼?你想把事都推我一人身上?哦,你沒騙人來,可那蒙汗藥是你下的,麻繩是你男人備的,這事兒,咱們三個誰也撇不乾淨。”
三人爭吵不休,都想把綁架的事推給旁人。夏粼皺了皺眉頭,他們居然猜出了我的身份?
“少主饒命啊……”仨人繼續求饒。
夏粼:看來他們不光猜出我身份,還很怕我呢。
“隻要少主饒我們一命,您要什麼我們都給。”馬車車主紅著雙眼,言辭懇切道。
“什麼都給我?”夏粼冷冷的反問一句。
“是是,什麼都行,隻要少主放我們一馬。”
“毒藥呢?拿出來。”
“毒藥?”仨人販子麵麵相覷,原來廚房被翻成這樣就是為了找毒藥。
要知道很多毒藥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弄到的,藥店裡,有毒的藥品類大多不能單獨出售,要有大夫的方子才能買到。而且,即便這樣買到的藥,其內的毒藥分量特彆少,更彆說那些稀罕的禁品。
蒙汗藥,迷幻散,五石散,鶴頂紅等等這些,彆看電視裡常見,但真到古代,這些東西市麵上根本看不到。
夏粼原本就口味清奇無毒不歡,方才一頓飯把她癮勾了起來,所以聞著味開始在黑店裡搜,可什麼也搜不出來,那就直接要吧。
麵對千毒門少主,仨人販子完全不敢扯謊,尤其是那馬車車主更是一臉殷勤,膝行向前挪了幾步,“我身上有幾包迷幻散。”
身上?
夏粼過去在他腰裡摸了一圈,搜出五六個小紙包,然後放在鼻子下聞,這該死的香味兒。
她這下意識的動作把人販子又嚇了個激靈。
我的媽呀,知道是迷幻散還這麼放鼻子底下使勁兒吸的八成也就她吧。
“你們倆有嗎?”好像剛剛聞了什麼絕世奇花之後的夏粼,帶著一臉意猶未儘的模樣看向另外兩個。
隻看她這陶醉模樣,倆人販子內心是崩潰的,我的天呐,名不虛傳啊。
“有有有,就在灶台上。”老板娘揚起下巴往灶台指。
“灶台?”夏粼回頭看去,那裡早已被她翻過,什
麼也沒有。
“就在灶台左上角,放鹽的罐子下頭,有個暗格。”
“唔,這麼隱秘?”
難怪我半天沒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