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死對頭也瘋狂13(1 / 2)

他的盛宴在戰場上打仗都未曾這般傷痕累累過,憑什麼回到他們自己的國家,要被自己人如此折磨對待?!

陸明月強行將眼中的憤怒壓下,朝身旁的獄卒說道:“你們下去吧,我單獨跟他說會兒話。”

獄卒走開了。

陸明月沒有半分猶豫地下了水,走到了盛宴麵前。

盛宴一改剛才跟528說話時的遊刃有餘,沙啞著嗓子,氣若遊絲地說了一聲:“你來了。”

“疼不疼?”陸明月的指尖不敢觸碰盛宴身上的傷口,隻能虛虛地撫摸,眼睛發紅地問他。

盛宴搖搖頭沒有說話,但那比起以前來消瘦許多緊繃著的下頜,任憑誰都看得出來,他是疼的。

陸明月的呼吸都在發疼,盛宴身上一條傷,比打他在自己身上還要疼。

他在恨,恨自己為什麼要讓盛宴提前回京,他在悔,悔自己為什麼要相信這個爛透了王朝,他在惱,惱自己為什麼沒有提前察覺到這一切。

明明說過要給盛宴最好的,結果呢?

結果就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關在這間暗無天日的水牢裡,受儘折磨。

“……我娘他們還好吧?”盛宴的頭輕輕地靠在後背石柱上,眼神絕望而又無助地問。

“還好。”陸明月剛進來的時候,雖然對外麵被關著的幾個人沒怎麼關注,但瞥了眼她們身上沒什麼傷口,知道她們並沒有遭受折磨。

“你都……”盛宴剛說了兩個字,一仰脖頸上的青筋凸起,過了一會兒這才說道,“知道了?”

“林京墨的事……”盛宴輕喘了一下,緩著身上的痛勁,“我事先並不知情,我娘她們是無辜的,還請殿下看在我過去……為殿下建功立業,服侍過殿下的份上,放她們一馬。”

“那你呢?”見他蹙眉,陸明月抬手輕輕替他捋了捋,心疼得心尖都在發顫。

“我……”盛宴頓了頓,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我與敵國王子相戀,通敵叛國,罪該萬死。”

“你還不明白嗎?!”陸明月真是又心疼又生氣,“那林京墨就是故意來接近你的,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他就是利用你,你怎麼還為他著想!”

陸明月感覺自己的胸腔都要爆炸了,這輩子都沒這麼怒過,如果他早知道那林京墨會是西周的王子,他就該在幽州的時候擰斷他的脖頸,絕不會讓他活到現在。

“……我與他相戀是事實。”盛宴望著整張臉都怒不可遏的陸明月,眉眼間落滿了哀傷,“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個事實……改變不了。”

“我現在彆無所求。”盛宴望著陸明月勉力笑了笑,“隻求殿下護我家女眷周全,她們毫不知情。”

“誰說的改變不了。”陸明月嗤笑,“她們不知情,你難道又知情嗎?”

就憑盛宴在林京墨和他之間,盛宴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來看,盛宴根本就不是那種通敵叛國的人。

原本他還顧及盛宴會念及林

京墨那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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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相遇都是算計,那先前盛宴與他相戀那些事情都可以不作數了。

盛宴瞧著陸明月,眼瞼微顫:“……殿下想做什麼?”

“想親你。”陸明月捏住盛宴的下巴,不容置喙地吻上了他。

這個吻他吻得既心疼又欣喜,心疼盛宴的一片真心被欺騙,欣喜盛宴終於可以是他一個人的了。

但是盛宴卻強行從他的手中將頭扭了過去,迫使陸明月的吻隻落在了他的唇角。

“殿下莫要再來消遣我了。”盛宴躲得決絕,“我現在不過是一個與敵國王子有染的階下囚,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卑賤得與殿下有雲泥之彆。”

“誰說的。”陸明月眯起眼將盛宴的唇強行扭過來,非要在他的唇上落下那一吻,“你若是卑賤,那與你纏吻的孤是什麼?”

比卑賤更加卑賤地存在嗎?

這一刻的陸明月對盛宴更是心疼得無以複加,從前的盛宴在麵對他時,何時這麼卑微過。

他可是隨時隨地都敢嘲諷他不如林京墨的盛宴啊,那個瀟灑恣意,意氣風發的戰場將軍。

他寧肯聽盛宴滿嘴的嘲諷,也不願意見他麵對自己時如此自貶。

陸明月的手順著盛宴被打得破爛不堪的衣裳向下。

盛宴的手被鐵鏈鎖著沒辦法行動,隻能出聲阻止他:“殿下。”

“叫我陸明月。”陸明月的手在水下作亂了一會兒,撩開了衣袍,跪坐進了盛宴的腿間。

“陸明月!”盛宴被他刺激得額角青筋暴跳,偏偏他現在四肢都被鐵鏈鎖著,除了出聲,一點都阻止不了陸明月。

“你看。”陸明月整個坐進了盛宴的身體裡,血紅的眼睛裡染上了瘋狂,“你不叫我殿下,我與你並沒有什麼區彆。”

“你不卑賤。”陸明月強迫盛宴看著他,“因為我比你還要卑賤。”

一個到牢獄中還要強迫階下囚歡好的太子,又比階下囚強得上哪兒去呢。

“陸明月!”盛宴仰頭叫了叫他名字,呼吸都在急促。

“你不喜歡麼?盛宴?”但陸明月非但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反而行動越來越快,兩人身下的水花四濺,太子蟒袍上的四爪金蟒仿佛活了過來,正隨著他的行動起起伏伏。

盛宴被他刺激得眼尾都紅了,本就清冷破碎的臉現在又多了一份妖冶的美,勾得陸明月更加心悸了。

拋去太子這個身份,他什麼都給不了盛宴,唯一能給盛宴的也就隻有這片刻的歡愉了。他知道,盛宴是喜歡的。

不然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地拿他跟林京墨比較,隻要盛宴高興,無論何時何地,他都願意給他。

“你真是……”盛宴真是不知道該說陸明月什麼好了,瘋甜得令他心悸。

“無可救藥?”陸明月替他說出他沒說出口的那四個字,“隨便吧。”

陸明月攬住盛宴的腰,腦袋往他的胸膛上靠,聽著他胸腔裡跳動的心臟:

() “無可救藥也好,

瘋癲也好,

隻要你安然就好。”

他雖貴為皇子,卻生來什麼都沒有,是盛宴幾次三番救他性命,教會他歡愉,讓他明白人間疾苦,送他最耀眼的功勳。

那些不經意的提點,那些微不足道的關係,那些不引人注目的舉動。他都能在無人的時候,翻來覆去地品嘗好幾遍。

從未品嘗過甜的人,隻需要一點點滋味就能滿足。他要的從來都不多,盛宴卻給了他很多。

可他卻沒有保護好他。

他在給盛宴歡愉,也在為自己贖罪。都是他不好,不夠強大,護不住他,才會讓他落入現在這般境地。

一切結束之後,陸明月冷漠著一張臉,渾身濕透地從水牢離開了。

獨留下被欺負得眼尾勾紅的盛宴倚靠在石柱上喘息。

528跳出來看了眼還被鐵鏈鎖著的盛宴,不解道:“他這也沒把你救出去啊。”

“我是怎麼進來的。”盛宴卻不在意地仰頭笑了一下,“我當然就要怎麼出去了。”

誰要大張旗鼓地被押送進來,最後灰溜溜地逃出去啊,他要出去,就要正大光明出去。

528看著一臉饜足而又舒適的宿主:“可是陸明月他做得到嗎?”

“你猜他會為我瘋到什麼地步?”盛宴向528笑,一如陸明月了解他,他也了解陸明月,他也想看看陸明月究竟有多瘋。

“可是……”528突然又湧起那種強烈的不適感,可是陸明月要是最後真為盛宴做到了那種地步,宿主最後還舍得造陸明月的反,去追妻林京墨嗎?

它總覺得不安,但它看盛宴,好像除了讓陸明月發瘋將他救出去以外,就好像沒有其他行動了,又把這種不安的感覺給壓了下去。

陸明月渾身滴著水從水牢離開,也沒去自己的行宮換衣裳,就那麼一步一個水印地去了老皇帝的行宮。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老皇帝早已老眼昏花,一般這個時候他都不會再處理政務,而是跟自己的妃嬪們尋歡作樂。

隨著他一天天時日無多,能夠享受的日子也不多了,他現在行事越發荒唐。

以前至多隻有幾名妃嬪陪伴,現在他就喜歡整個後宮的妃嬪齊聚一堂,看所有人對他眾星捧月爭風吃醋的場景。

陸明月到昭華殿的時候,老皇帝正在兩個二八年華的妃嬪伺候下用著晚膳,瞧著下麵的妃嬪翩翩起舞,樂不可支。

見陸明月沒人通報就從正在起舞的妃嬪中穿梭過來,不悅地皺起了龍眉:“明月,你怎麼不通報。”

陸明月看了看弦歌不絕、輕歌曼舞的四周,也不遮掩,直言道:“忘了。”

“忘了就忘了。”老皇帝也不跟陸明月計較,揮了揮手,看著全身濕透的他,又問,“去水牢取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陸明月頷首。

老皇帝不由得好奇:“什麼東西,還值得你一個堂堂太子親自去取。”

陸明月也不遮掩:“心。”

“嗯?”老皇帝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為他去取的是盛宴的心臟,嚇了一跳,還以為陸明月把盛宴殺了。

知道他這個兒子殘暴,不知道他如此殘暴的老皇帝正想教訓陸明月兩句。

就聽得耳旁傳來一聲劍出鞘的聲音,下一瞬自己的胸膛就被利刃刺了,痛感遍布他全身。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執劍的陸明月。

隔著長桌,陸明月向陸重笑了,笑得慘然:“忘了告訴父皇,兒臣的心落在盛宴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