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反派無雙公子(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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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的當今聖上自二十歲登基,在位已有四十年。

身為皇子之時,聖上便有了幾房侍妾,成為皇帝後更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每日都辛勤耕耘,可惜辛苦那麼多年,都隻有一女三子。

聖上已是耳順之年,已經是皇帝中長壽的了。加之邊關定國公又在新年之時,草蠻人趁著中原人過年意圖入侵劫掠之際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仗,聖上在接到消息之後,大喜過旺便大赦天下,加開了恩科。

而此次恩科,應醉、趙衍楓和大批為了避開無雙公子鋒芒,而沒在上一次科考中下場入試的文人學子們都會參加。比起上次科考完全是無雙公子一人獨領風騷,此次恩科,卻是群雄並出的局麵。

早在開恩科的風聲傳出時,天下讀書人便已經聞風而動,蜂擁至京城。

一時間,京城中人流如織,車馬如龍,處處可見額冠袍帶的文人雅士,和窄袖短擺的武人,或彼此鬥詩鬥賦,或擺了陣勢與他人虛虛比劃一場戰爭。

不少讀書人與武人為了在科舉之前揚名,紛紛拋頭露麵參與各種宴席聚會,有才的秀才有能力的秀能力,還有幾個自認為對典籍理解十分通透的人,試圖學無雙公子走著書揚名的路子。

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依然是狀元樓對麵的茶樓,依然是一眼便能望到狀元樓動靜的那個臨窗的小雅間。

沐鳳與阿斯坐在雅間裡,一邊聽著一樓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講著定國公大勝草蠻子的事,一邊分出一部分注意力關注著對麵狀元樓內的動靜。

這兩年間,沐鳳步入官場沉浮,人們也不再將他與那些年輕人比較——老實說,連那些年輕人的父輩爺爺輩,都在朝堂上被這麼個人玩得死去活來暈頭轉向,再把人和年輕人相提並論也不知道是侮辱無雙公子還是打他們自己的臉——因此在他之後,無數青年俊傑開始漸漸冒頭,其中最有才有貌的兩個人,還被稱之為帝都雙星。

這兩顆星,便是應醉和蕭逸川。

應醉自瓊林宴上念了那首詩之後,這兩年間也偶爾會說出一些與眾不同令人深思的話語,那些字句精妙絕倫,絕不是無才之人能說的出來,加上他有幾分急智,某些不服氣的讀書人試圖打他臉,反倒被他伶牙俐齒說得羞愧敗退後,那才名就莫名其妙的來了。

而蕭逸川乃是寒門子弟,他本應參與上次科舉,偏生路上遇到劫匪。此人悍勇,單人單劍一連刺死九人,刺傷二十三人之後,嚇退匪徒,卻也因此受傷過重,不得不半途停下養傷,因此錯過科舉。

他為了治傷盤纏用儘且欠了外債,便要一心還清好心收留他的客棧老板錢財,因此留在那裡賣畫教書為生,去年方才還清所有欠款。

又攢了一段時間銀子,蕭逸川想了想此時回鄉,來年參與科考的路太遙遠,索性繼續拿著銀子上京而來,意圖尋個清靜地住下苦讀詩書。

這蕭逸川進京之後,便操起老本行繼續一邊賣字畫一邊苦讀。

而之所以出名被列為帝都雙星之一,便是因為一次無雙公子上街巧遇於他,見他書畫不凡,問了他幾個問題而蕭逸川做回答後,無雙公子便說了一句“公子之才,可入一榜三甲”。

無雙公子很少誇人,蕭逸川學識水平如何暫時看不出,但從日常行事風格和品德便能看出其人不凡。

而這帝京雙星,在現在人人千方百計想出名的時候,就是最好的踏腳石。若是誰能在文采上勝過此二人之一,翌日便能揚名全京城。

“阿沐,我不太明白,這些人在科舉之前不好好讀書,卻變著法想出名是為什麼?”阿斯端端正正的坐著,偏著頭看對麵狀元樓。

這點距離,那家酒樓內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對阿斯來說和在耳邊訴說一樣清晰。

那些人互相吹捧的,貶低彆人的,即興作詩歌吟,搖頭晃腦之乎者也,也有明裡暗裡藏著機鋒與有舊怨之人針鋒相對的。

沐鳳輕輕的笑了一下,放下手中茶杯,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輕聲道:“同一篇文章,出於有名之人的手中,便會讓人重視。而若出於一個無名之輩的手中,先天便落了下風。”

阿斯不明所以的收回視線看向他,疑惑道:“可是科舉時的名字不是都被貼了封?”

“字跡不同,風格不同,給考官留有一絲印象,都會出現一絲中舉的可能。”沐鳳遠遠看著對麵的狀元樓,溫和包容的眼神卻呈現出一種波瀾不興的平靜:“他們在用任何方法,為自己的科舉之路增加籌碼。”

哪怕幾率再微小。

整個天下有多少人?有多少讀書人?而這些讀書人,又有多少最後能站在那權力至高的皇宮之中,麵對聖上?

哪怕是收錄進士最多時,也不過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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