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看到左倫伸手將桑初滑落的發絲挽到她耳後,還可疑停頓了下時,諾爾不受控製拍了下桌子!
桑初疑惑看過去,“怎麼了?”
左倫同樣看過來,嘴角勾勒著不明笑意。諾爾將這視為挑釁。
他胡亂找了個理由,將左倫拉走。隻能遺憾跟桑初告彆。
一天的時間太短,原本他想賴到桑初關門的最後一刻……但沒關係,明天他還會繼續來。
在離桑初店鋪很遠的地方,兩人停下來。
諾爾冷笑一聲,一拳打過去,被左倫抬手擋住。
兩個男人無聲較勁,眼睛廝殺。
最終,左倫意識到這樣很蠢,率先停下。
他比諾爾稍微高小半個頭,因此離得太近的時候,稍微抬著下巴,就有一種睥睨的姿態,在氣勢上先壓了一頭。
諾爾不是什麼君子,憑什麼左倫停下就停下?就不太講武德往他下巴打過去,於是兩個身份地位不低的男人,竟在街頭互毆了起來。
他們沒有動用任何武器,以最原始的貼身肉搏方式,拳拳到肉。
雖然罪惡之城並不太平,每天都有數不清的街頭惡鬥,但缺了誰,也不會有左倫和諾爾兩位貴公子。
他們就像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引人注意。
兩人都有些力竭後才停下。
諾爾壓著嘴角,惡狠狠警告:“左倫,我應該跟你說過了,不要接近桑初!收起你那肮臟的心思!”
“宮下真珠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雖然謝終灰那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撇開這點不提,如果上次不是他把桑初帶走,你以為你的好未婚妻會怎麼對桑初?”
“就憑你在宴會上和桑初說過幾句話,宮下真珠就敢下手殺桑初!撒霍已經救了她一次,謝終灰一次,你還想要有下一次嗎?”
“你接近桑初,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能預料到的吧?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左倫擦掉嘴角的血跡,慢條斯理整理著衣袖,“諾爾,雖然我不必跟你有什麼交代,畢竟你跟桑初也早已沒什麼關係。”
“但這件事你沒聽說嗎?”
左倫看著卷毛青年,含笑:“昨天我已經和宮下社長麵談過,我付出了一些籌碼,和平解除了婚約。”
“這還要多虧你的提醒,諾爾。”
說完,他信步離開。
左倫從來是個利益至上的商人,他用斯文和優雅包裹了這具貪婪惡臭的靈魂。在沒有遇見桑初前,為了更好的合作和利益,他可以用婚姻作為條件。
他其實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喜歡桑初,為了追求桑初才接觸婚約,還是……因為利益?
無可否認,他是喜歡桑初的,但有多喜歡,深到什麼程度。他也不知道。
自私貪婪的靈魂因為沒有愛人的經驗,習慣於將一切往利益上靠攏,也從不相信自己會擁有愛人的能力……
和桑初的藥劑生意合作,現在看來非常完美。
在青火商會的大量生產下,藥劑已經銷往離罪惡之星最近的一些聯邦星,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桑初的藥劑擁有獨特的效果,她獨特的製作方式和配方,讓原本用慣了的藥劑煥發出新的生機。
足夠溫和,服用後沒什麼副作用,功效好到出奇,對精神力還有一定的撫慰療愈作用,這才是桑初藥劑最大的賣點。這樣的藥劑不火誰火?
罪惡之城的平民雖然享受著桑初的廉價高級藥劑,卻沒有那份眼光去辨彆這點,因為四象藥社的藥劑太貴的關係,從前沒有多少人買得起,甚至在桑初的藥劑出來前,很多人還沒服用過真正的藥劑。
他們像一群蠢笨的牛一樣不識貨,沒有意識到藥劑的珍貴和不同。就算有人吃過,也提出過疑惑,但這點聲音普遍被淹沒。
貧瘠的土地長不出美麗的花朵,因為它很容易被掩埋。
左倫是那個識貨人,他在四象藥社急於打壓桑初的時候,就意識到一些蹊蹺。
現在桑初的藥劑取得重大成功,還有肉眼可判斷的廣大前景,左倫有什麼理由不與桑初長久地合作?
那麼把藥劑賣得又貴,態度又傲慢愚蠢的四象藥社那群老頭,又有什麼資本值得他停留?
這次解除婚約是一個信號,他要將重心轉移到桑初身上,逐漸撤出和四象藥社的合作。
思及此,他按了按臉上的傷口,疼痛的感覺讓他清醒,但他仍舊困惑。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整個人躺在柔軟的空氣床上,發出淺淺的笑聲。
無論是什麼原因,這重要嗎?並不影響他的目的。
第二天兩人又同一時間出現在桑初小店前。
左倫臉上的傷口已經不見,俊臉乾淨斯文,他旁邊的青年卻好像沒上過藥,可以保持著狼狽的樣子,第一時間被桑初拉進去敷藥了。
他得意看了左倫一眼,就算桑初不記得他了又怎樣?第一個理會的還是他!
這樣幼稚的把戲和無聊的攀比,左倫並不理會。不過是,可憐之人給自己尋找的一點可憐的慰藉罷了。
他隻注重結果。――
一連幾天諾爾和左倫都在桑初的店鋪出現,每天都不約而同地碰麵,比約會還準時。
會趁桑初不注意的時候,互相攻擊,勾心鬥角,亦或者想儘辦法讓對方出醜,關係前所未有的惡化。
情敵做到這個份上,跟死對頭也沒差了。
但很快,諾爾就缺席了。
聯邦主星的那位大人物已經到了罪惡之城,城主托關係為諾爾在大人物的隊伍裡找到一個很厲害的機甲師,作為他暫時的機甲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