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覺得他笑起來的模樣很好看,在火光的映照下,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活了一般,一臉的泥汙仍然掩飾不了那俊秀的麵容。
“那你的意思是,這次和親並非你的本意了?”
陵天蘇點頭道:“是啊,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人,一點都不了解的人,我怎麼會有想娶回家的想法,所以兄弟你放心,這次我去北狐一族也隻是走一個過場,應付一下任務。”
聽他這麼說,漠漠麵色有些怪異,譏笑道:“喲?聽你這語氣,似乎是瞧不上我們小公主,你眼光夠高的啊。”
陵天蘇皺眉道:“這不是瞧上不瞧上的問題,隻是我覺得感情上的事,是要兩情相悅的,雖然我現在對這方麵還是不太懂的,但是至少我也明白,因為政治而聯姻,兩個人是不會幸福的。我想如果我這次是順利的抵達北狐族中,恐怕那小公主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我,何必自找不快。”
漠漠一愣,似乎有些意外,隨即笑道:“你小子看起來還挺識時務,小公主她向來眼高於頂,隨性而為,若是她看中眼了,不論是地位低下的養花農民,還是肮臟低下的人間乞兒,她都會欣然接納,若是她看不順眼的,哪怕你是王侯將相,尊貴的南狐少主,都休想讓她正眼看你!”
“貴族小公主果然是夠任性,不過這份灑脫,很好。”陵天蘇對這從未見過麵的未婚妻不由多了一絲看法。
一番交談下來,讓兩人關係拉近不少,名叫漠漠的少年知道陵天蘇是真的無意娶牧子憂,態度明顯改變不少,還好心的說要為他引路。陵天蘇也對漠漠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原來漠漠是北狐中一長老的兒子,經常會到北族的邊境地帶曆練一番,所以才會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鍛煉自己的自我求生能力,想到這裡,陵天蘇不勉有些慚愧,活了這麼多年,家門都沒出過,在嗬護中成長,以至於現在連路都分不清了。
“行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便送你一段路程,看你這身嬌肉貴的,彆又再路上出了什麼岔子。”雖然漠漠嘴巴狠毒,但話語間讓陵天蘇心頭暖暖的。
一夜無話,可能是真的太累的緣故,陵天蘇躺下不一會就眼皮打重,意識漸漸模糊,沉沉睡去。
漠漠看著沉睡中的陵天蘇,搖了搖頭,失笑道:“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真不知這南狐一族怎麼搞的,竟把堂堂一個少主嬌身慣養成這幅德行,失敗,真是失敗。”
一夜過去,天際破曉,北狐一族早已亂了套,搜網式的各處尋找陵天蘇的蹤跡,香月二人都不知被急哭了多少回,北族地域廣闊,地
勢凶險,很多地方都潛伏著強大凶狠的妖獸,陵天蘇恐怕是凶多吉少。
陵天蘇卻是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極度勞累下睡的一覺簡直是舒服極了。
“漠漠,早。”
“嗯,早。”
漠漠正往用石頭砌成一個空心的石堆裡填火,石堆上正放著一個小瓦罐煮著小米粥,不停地翻騰著泡泡,看樣子已經煮得差不多了。
問著誘人的香味,陵天蘇有些奇怪,“你這哪來的?”
漠漠指著掛在腰間的一個小布袋子,“喏,這是空間袋,你應該聽說過吧,出來曆練都會備些食材和緊急用品,這都不知道,笨!”
陵天蘇有些尷尬的撓撓頭,道:“我的確是很缺乏常識的,看來我得跟你多學習學習了。”
見他如此灑脫承認,漠漠也不再多說什麼,又從空間袋裡取出一個小碗,盛了一碗小米粥,皺眉遲疑了會,便遞給陵天蘇。
“吃吧。”
陵天蘇伸手接過,道了聲謝,便喝了起來。
“你不喝嗎?”
漠漠不耐煩,道:“一個人出門貫了,隻準備了一個碗,你吃你的,彆那麼多廢話。”
陵天蘇聽聞趕緊猛灌一口,迅速將小米粥吞得乾淨,由於動作過激,一下子嗆住,不停的嗆咳著,嗆咳之際還不忘將空碗遞過來,邊咳邊說:“咳咳……我吃飽了,給你吃……咳咳。”
漠漠楞楞接過碗,看著他咳得眼淚齊出,嗤嗤笑了起來,兩眼彎彎,愈發像隻狐狸。
“虧你還是高貴的南族少主,竟然把吃剩的口水給彆人吃,太沒品了。”說完還搖了搖手中的空碗。
“你還忌諱這個,我這不是不知道你隻有一個碗嗎,你不要就算了。”
陵天蘇湊上前去,就要將碗搶過來。
漠漠站起身來將碗高高舉起,“誰說我不要。”
陵天蘇這才發現他竟然還沒有漠漠高,實在是太可恥了,漠漠就像逗小狗樣的,手中動作一高一低,讓他夠也夠不著。
陵天蘇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是生氣,憤憤道:“我管你吃不吃!”
漠漠哈哈一笑,還是盛了一碗小米粥,眯著眸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顯得十分歡宜。
兩人吃飽喝足後,便收拾東西,出發北行了。
走出雪堆,便是一望無際的雪地,在太陽的照射下,那雪地亮的刺眼,漠漠微微皺眉,伸手擋住刺眼的光芒,一對細長有神的眸子帶著一絲疲憊。
陵天蘇道:“你昨夜不會一夜沒睡吧?”
漠漠道:“在這裡你還想安穩的睡一個覺實在是很天真,彆看現在此地毫無生機,四周可是危機四伏,不知隱藏了多少可怕的妖獸,特彆是到了夜晚,那些妖獸出來得更是頻繁,若是沒有人守夜,你什麼時候進妖獸的肚子估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