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伸手顫巍巍的輕推了一下陵天蘇,動作小心翼翼,仿佛陵天蘇是水晶做的,一碰就碎,失魂落魄道:“喂,你彆嚇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撞到我劍上來的。”
王勇直覺自己此刻背如芒刺,身後的汪子任和燕小姐仿佛要用目光活剮了他。手中動作不由急了些,陵天蘇頸上的傷口波湧得更加厲害了,嚇得王勇雙手急忙捂住他的傷口,止住鮮血的流溢,竟帶著哭腔央求道:“你……你彆死啊!”
就在此刻,陵天蘇猛的睜開眼睛,眼中精芒一閃,閃電般出手捂住王勇的嘴巴。
王勇淬不及防,直覺一隻稚嫩的手裡握著一個黑漆漆的鐵球在眼前放大,迅速塞進自己口中,還未等自己反應過來,臉上劇痛,又被陵天蘇狠狠一腳揣飛出去,飛出的方向正是汪子任那邊。
“不好!保護少爺!”
汪博離汪勇最近,自然將這一切發生看得最真切,他分明看到那狡猾的小鬼往汪勇口中塞了一枚玄雷果,也來不及去製住陵天蘇,向其餘兩人打了一個眼色就向汪子任那邊飛奔而去。
他們兄弟多年,是何等的默契,汪博一個眼色,就大概知道事情不對,也不顧那邊驚呆了的漠漠,毫不遲疑的奔向汪子任。
三人幾乎是同時攔到汪子任身前,一人出掌,欲打飛直飛過來的王勇。現在可不是顧念舊情的時候,若是汪少爺再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可擔待不起。
“轟!!!”
掌風還未觸及王勇,王勇的頭顱就已整個爆開,紅的,白的,濺了他們一臉。
汪子任,燕小姐平日素來潔淨,惡
心的後退幾步避開那些肉渣,血塊,絲毫不可惜王勇的死去。
“不好!那小子詐死!給我抓住他!”汪子任怒吼,接連的失算在這小子手下,對他而言,真是極大的恥辱。
眼見陵天蘇抓著呆住的漠漠兩人逃跑的背影,眾人急忙提腳去追,還沒走出幾步,又看見,前方地上靜靜的躺著幾個熟悉而可憎的鐵疙瘩。
鐵疙瘩應聲而炸,三人心知這鐵疙瘩的厲害之處,同時舞劍,一道道劍氣在眾人前方形成一麵無形的氣牆,擋住了玄雷果的爆風與碎片。
煙塵繚亂,模糊了視野,待煙塵散去,哪裡還有陵天蘇他們的身影。
汪子任雙目赤紅,腳不斷的在地上死攆,給那三人一人賞了一巴掌:“廢物!一群廢物!連兩個小孩兒都抓不住,還搞得一身狼狽,我留你們有何用。”
三人匍匐跪地,驚恐道:“少爺饒命!那小子詭計多端,又有一身詭異的暗器,我等才不小心吃了些暗虧,請少爺再給我等一次機會,我等定將那二人的項上人頭雙手奉上!”
汪子任一腳踹倒說話那人:“我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再讓他們逃脫,也不必讓我動手,你們自行了斷吧!”
“我等領命!”
陵天蘇,漠漠兩人一路飛奔,漠漠問道:“你怎麼沒死?”
陵天蘇好沒氣道:“沒死?差點就一命嗚呼了好吧。”
漠漠思量片刻,恍然道:“那一劍,是你自己撞上去的?”
陵天蘇嘿嘿一笑:“被你看出來了?若是不險中求勝,你我必定難逃一死,放心吧,我是計算好了那一劍刺出的角度與力度才敢撞上去的。傷口看著嚇人罷了,那家仆認為我有解藥,手中捏著他家少爺的命,不敢嚇重手,這一個小小的失誤,導致我誤死,他家少爺定會遷怒於他。哼,那狗屁少爺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那人斷送了他活命的機會,必然也會讓他陪葬,如此一來,那人心一亂,便有空子可鑽,他過來拍我身體那一刻,我再暗自運氣,刺激傷口,讓血流的更加厲害,便將那人嚇得不輕,這時正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漠漠皺了皺眉,看他說的條條是理,一臉輕鬆,心知絕非他說的那般容易。
“你知不知道你的對手是什麼修為,你一個小小的凝魂初期,還敢耍小手段,稍有閃失,你都小命就丟了。”
陵天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的確是有些後怕:“我這不是沒事嗎?”
漠漠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裡更加來氣:“這是你自己找死,明明有機會毫發無傷的逃走,卻選擇了這麼一個蠢辦法。”
陵天蘇認真道:“這不一樣,那樣你會死,如今一個傷口換我們兩個人的命,值了。”
漠漠打擊道:“彆得意!我們還沒脫離危險呢,有那個鼻子靈通的妖獸在,我們遲早又會被他們發現的。”
陵天蘇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看來我們得加快步伐,希望能在被他們抓到之前回到北族去。”
漠漠見他脖頸出鮮血跟不要錢似的流淌,眉頭皺得更深了,心情莫名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