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臉色有些發白,唇角溢血,掌心陣痛,雖然他抵住了地蠍的攻擊,不過顯然他也受了不小的暗傷。
陵天蘇感受到了漠漠緊繃顫抖的身體,心裡又是感動又是難過,感動的是漠漠知道地蠍的目標是他,可漠漠仍是幫他檔下了強勢的攻擊,難過的是他又拖後腿了,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漠漠雖用雙掌抵住地蠍一足,可地蠍仍有餘下七足,地蠍再度揮起另一邊前足,“滋啦”作響,那片空氣仿佛便割開。
漠漠微微調整姿勢,將陵天蘇以一個完美的方位保護著,但是他自己便沒了多餘的手去抵擋,便用身體迎向攻勢。
“哢嚓!”漠漠聽到了自己腰間骨頭裂開的聲音,二人身體倒飛出去,陵天蘇雖然被漠漠保護得很好,但餘震之力也將他震的不輕。
兩人身子終於分開,陵天蘇強撐起身子,想要問漠漠傷勢如何。卻見漠漠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那鮮血是那麼的刺眼,染紅了他的衣襟,亦染紅了漠漠那蒼白的下巴,更可怕的是漠漠腰間詭異的凹陷下去,看得陵天蘇心驚不已。
陵天蘇心頭一痛,趕緊爬到漠漠跟前將他扶抱在懷中,看著漠漠原本如同黑曜石般明亮的雙眸此時暗淡不少,陵天蘇隻覺喉間一陣梗塞。
汪博見形式轉變的如此之快,怨毒的罵了一聲:“活該!”
罵完之後心裡又是一陣惆悵,地蠍如同屠宰羔羊般的一個個將他們活吞,接下來可就輪到他了,心頭隻覺恐怖到了極點,這種等待死亡的感覺很不好受。
陵天蘇抬頭看著籠罩他們的龐大身軀,嘶啞著嗓子道:“滾開!”
手裡丟出幾個玄雷果,玄雷果炸開,地蠍的身軀向後晃了晃,碩大的腦袋上煙霧繚繞,眼睛火辣辣的疼痛,疼痛徹底惹惱了它
陵天蘇用意念說道:“器靈大哥,玄雷果是我唯一能反抗的武器了,這都炸不死它,怎麼辦?”
器靈說道:“你這玄雷果威力不錯,不過用在地蠍身上太浪費了,地蠍甲殼比玄鐵還堅固,這玩意對他沒太大用處。”
陵天蘇急道:“那我該怎麼辦?”
器靈說道:“地蠍屬性為土,常年居住地底,唯有蛻變進階時,才會找尋一個湖底,地蠍身體土屬性過於強大,不過物極必反,當它蛻變時,全身土屬性的力量會全部爆發,它必須借助湖裡的水屬性加以中和,不然地蠍全身會如同乾土般,寸寸乾裂,化為塵土。所以地蠍便在這裡刨了一個洞,既能阻礙湖水,又能借助洞裡的潮濕來蛻變。”
陵天蘇低頭尋思了會,說道:“你是想讓我將湖水引進來,這樣便能牽製住地蠍?”
器靈見他一點就通,頗為讚許道:“不錯,所以你的玄雷果不該浪費總在它身上,至於怎麼用,你明白的。”
陵天蘇眼睛一亮,頓時豁然,將漠漠抱緊,說道:“漠漠,我想到辦法逃出去了,隻不過你待會又要受苦了。”
漠漠虛弱的嗯了一聲,不知為何,他相信陵天蘇真的有辦法離開。
陵天蘇從儲物戒裡將餘下的玄雷果儘數取出,暗想狐樹老頭的東西還真是能派上用場,好在貪心的香兒臨走時將狐樹老頭的藏寶室好好的洗劫了一翻,不然今天可真得交代在這了。
陵天蘇反手將五道玄雷果投出,深深嵌入地蠍不遠處的土地裡,地蠍警惕的後退,畢竟這玩意落在身上還是挺疼的。
紅光一閃,五道玄雷果接連而爆,陵天蘇一手摟住漠漠,一手護住漠漠腦袋。
轟天震響,洞內落石滾滾,塵土噗濺,五個玄雷果同時爆炸,威力可想而知,土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龜裂。
地蠍急躁低吼,顯得很不安。
土地崩塌,湖水受到壓力,瘋狂的湧入洞內,幾個呼吸間,水便淹沒了整個洞內,陵天蘇緊緊摟住漠漠,目光推測著水流的流向,調整了一下方位,避免被水衝回原路,不然即使逃離這裡,還是會落去那個惡少手裡。
強大的水流衝擊在陵天蘇漠漠兩人身上,陵天蘇胸口一悶,在暈過去的前一刻還不忘死死握住漠漠的手。
意識遠去間,隱約聽到地蠍淒厲的慘叫,與汪博憤怒的怒吼。
…………………………
當陵天蘇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正漂流在冰冷的湖麵之中,這時已是深夜,夜晚的蟲鳴很是鳴亮,夜間的風吹在臉上,令人頭腦清醒不少。
陵天蘇心頭一驚,警惕的環顧四周環境,打量許久,心中放鬆不少,這裡顯然不是原先的那片湖,在流水的帶動下,他們成功的逃離。
陵天蘇手裡握著一隻冰冷的手,在混亂之中,他從不曾鬆手。
看著昏迷的漠漠,知道他肯定吃了不少水,不能在這麼泡在湖中,陵天蘇將漠漠翻了一個身,夾在腋下,吃力的遊著。
他遊得很吃力,一場苦戰讓他沒有了多少體力,不大的湖讓他遊了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