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目光陡然一凝,隻是,他再也不會想喝某人燉的魚湯了。
待眾人吃飽喝足,扔了一地豬骨頭魚刺,阿饅正準備去拿掃帚打掃時,香兒月兒回來了。
二人模樣有些狼狽,頭發散亂,像是奔馳中被狂風吹亂的,神色慌張,香兒此刻腳步匆匆,口中急切對月兒說道:“附近幾百裡怕是找不著少爺了,咱們回去收拾收拾,今晚就走,咱們回
天凰山去找少爺。”
月兒神情亦是凝重,應道:“好。”
陵天蘇奇怪道:“我好端端的在這,你們回什麼天凰山?”
二人匆匆腳步戛然而止,瞪大了雙眸,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少爺!你沒事!”
陵天蘇更奇怪了,納悶道:“我能有什麼事。”
…………
我這暴脾氣我。
香兒磨了磨牙,上前兩步就是一巴掌拍在前者後腦勺上,怒道:“沒事你亂跑什麼!知不知道我們快急死了,感情你在這啃豬肉啃了那叫一個歡實。”
陵天蘇一個釀蹌,香兒下手極重,顯然是動了真怒,差點把他拍到地麵上去。
月兒卻一臉驚奇道:“少爺,你沒事兒了?”
月兒細細的上下打量著陵天蘇,見他氣息沉穩,腳下生根有力,麵色紅潤,哪裡像重傷之人。
陵天蘇心中一跳,道:“嗯,自從幽冥劫火如體後,身體好像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體恢複起來似乎也快上不少。”陵天蘇有意隱藏身體的怪異情況,將一切都推到了幽冥劫火身上。
月兒沉吟許久,心中有喜有憂,幽冥劫火太過於詭異,留在少爺體內也不知時好時壞。
香兒卻笑笑咧咧馬大哈,想不到這麼多,隻覺得少爺傷好了,便是好事,嚷嚷著要出去買幾壇好酒好生慶祝一番。
陵天蘇哭笑不得,連忙製止。
“先彆忙著喝酒了,這幾日看你們常常不在,想必是出去打探山裡消息了……”說道這裡陵天蘇聲音有些緊張。“如今……情況如何了?”
香兒,月兒二人聽聞,卻是愁容滿麵。
陵天蘇心中一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澀然道:“怎麼?可是……可是傷亡十分慘重,爺爺他難道……”
說到了這裡他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心中也不敢往那方麵去想。
香兒連連搖頭,連道:“不是的,不是少爺想的那樣。”
“隻是天凰山上似乎被狐奴長老觸發了護山禁製,整個天凰山被禁製所籠罩,我們進不去,從外界看,裡麵一片飄渺,根本看不清具體情況是如何。”
陵天蘇急道:“為何狐奴爺爺要開啟護山大陣,北族聲勢浩大,為何要自斷後路,那族人們不是在裡頭任人宰割了嗎?”
香兒不說話了,深深的低下頭去。月兒神情悲傷,也不做言語。
陵天蘇忽然好似明白什麼,臉色慘白,喃喃道:“是為了我對不對?狐奴爺爺知道我逃離出來,不想北族強者追殺過來,便開了大陣,阻隔了北族大軍,也阻隔了自己與全族的生路。”
“少爺,你不要這麼想,我相信狐奴長老的選擇,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月兒聲音越說越小,現在的安慰話語,說出口竟是如此蒼白無力。
陵天蘇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說什麼,他還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呢。胸口沉悶至極,心臟如同浸入萬年寒潭之中,冰冷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