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自行離去,我保你性命。”
阿饅搖了搖頭:“我信不過你。”說完又生怕他誤會,末了又添一句解釋道:“奴家不是質疑小公子的承諾,隻是那位對奴實在執著,即便小公子護著奴,恐也難逃一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赫連實力高過於陵天蘇,若是赫連執意要殺她,陵天蘇這個承諾毫無意義。
陵天蘇一臉為難的看著赫連,對於這位奇葩的殺手大哥來說,他實在難以醞釀出合適的勸解之話來。
誰知赫連卻冷冷道:“你離開她的身體,我給你三天時間逃命。”
陵天蘇微微詫異。
赫連走出溪畔,不等衣服乾透,撿起外套披上,淡淡道:“不要誤會,殺手殺人,每多殺一人就要多收一分人的價格,顧瑾炎隻給我了一人人頭的賞金,若無必要,我不會多殺一人,這是殺手的規矩。”
陵天蘇看了他半響,覺得這理由真是牽強至極,若是換成彆人來說這話他倒有幾分相信,可偏偏這話從他口中說出,這另陵天蘇十分難受,你連雇主的名字都兩次報了出來,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還有臉在這跟他說什麼規矩。陵天蘇明白他此舉不過是為了還他幫忙祛毒人情,也不拆穿他這份傲嬌心理,指尖戳了戳阿饅肩膀,道:“喂,這是我們最後的讓步了,你若還討價還價,我便不再多事,將你交給赫連一了百了。”
阿饅咬了咬牙,暗想答應的話還有三天喘息逃命的機會,若是不答應她即刻就會死在赫連手裡,權衡其
中利益,最終重重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們。”
陵天蘇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若是她不肯答應,他倒還真不知怎麼辦了才好。
阿饅緩緩閉上眼睛,粉色薄霧從她肌膚中湧出,那是合歡宗女子的靈魂形態,薄霧籠具,化作一道凝實了的女子嬌軀。阿饅隨著薄霧離去,身子如同斷線木偶,軟軟倒地。
女子咬唇道:“希望你們說話算話。”
“放心......”陵天蘇剛欲點頭,卻見女子臉上表情陡然凝固,一隻被溪水泡得略顯發白的手掌穿過她的胸膛。女子喉嚨間根本來不及發出任何呻吟,就被另一隻手掌握住後腦,用力一擰,身首分離。
赫連麵無表情的抽出刺穿女子胸膛的手掌,另一隻則是抓著女子死不瞑目的頭顱,裝入一直準備好在腰間的黑袋之中。
陵天蘇身體有些發涼,對這脫線男子又有了新的認知,他手段極其殘忍且熟練,顯然對於這種事早已是車經熟路了
“你......你不是答應給她三天時間了嗎?”
赫連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對於這問題似有嘲諷,“跟一個殺手講約定,是不是太可笑了。”
除了愛財這一點,他向來是個合格的殺手,既然是殺手,那麼,為達目的,就要不擇手段。
陵天蘇扶起阿饅,將她背好,看著他認真道:“你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要是不那麼愛錢,就更好了。”陵天蘇又加了一句。
赫連淡淡道:“這是天生的毛病,改不了了。”
“謝謝你幫我救了阿饅。”陵天蘇道謝很誠懇,完全不像他那般生硬敷衍。
“不客氣。”語氣依舊生硬敷衍,對於殺手來說,顯然他很少與人進行這種對話。
陵天蘇背著阿饅離去。
“我叫陵天蘇,後會有期。”
本以為得不到回應,走出了好遠,才聽見後方遠遠穿來沙啞聲音。
“赫連。”
陵天蘇嘴角微翹,心情愉悅。
回到阿饅家中,阿饅父母眼含熱淚的結果阿饅血跡斑駁的瘦小身體,將她安置在柔軟的床鋪上,阿饅身體本就是尋常凡人,胸口被赫連一擊洞穿,沒了韓水依這位強大修行者在她體內支撐,足以讓她重傷倒地,幾月下不了床,再加上韓水依吸附在她體內也有些時日,體內生機被剝奪不少,痊愈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阿饅母親顫巍著手整理著阿饅胸前的血洞,憂心哽咽道:“丫頭啊,你這是咋了。”
陵天蘇不好說明此間情況,隻得解釋道是阿饅陪他去山林間被野豬所襲。
阿饅父親是個鐵打的糙漢子,看到女兒不成人形,饒是也忍不住淚流滿麵,“阿饅都傷成這樣了,可有辦法醫治?”
“伯父放心,我這有些家中帶出來的藥物,小侄又對藥理頗有研究,阿饅這傷,不打緊的。”
阿饅父母向來相信陵天蘇不是常人,彆人做不到的,他總是能輕易辦到,得到了承諾,心中不免鬆了一口氣。看了自家女兒一眼,歎息一聲便離去,不再打擾陵天蘇治療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