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空那眼睛斜了他一眼,說話這男人身材偉岸,膚色古銅泛著健康的顏色,高挺的鼻五官分明,此時天氣不算炎熱,他卻胸襟大開,故意露出胸膛壯碩的肌肉,吃飯桌邊立放這一柄虎頭連環大刀,看著倒有幾分煞氣。可惜見識過了陵天蘇超凡的氣場與殺人手法,雲長空就有些寥寥失興的感覺。
“你算那根蔥,敢跑出來亂放屁。”雲長空此時沒什麼大的本事,可嘴上功夫可不落下乘。
“你!”
魁梧男子臉色一沉,顯然有些動怒,一個乞兒也敢在他麵前大放厥詞。
“算了,伍大哥,何必跟一個乞丐計較呢。”坐他對麵的一個紅衣勁裝女子忽然出聲製止,這女子一頭烏發被一根紅色高高紮了一個馬尾,眉眼乾淨利落,頗有一股颯爽俠女之氣。隻是話語勸慰,卻依舊逃不了乞丐嘲諷字眼。雲長空可不會因為她是女子就收斂幾分,道:“就是,瞧瞧這位大嬸,多懂進退,還是乖乖聽她話坐下,老實吃你的飯吧。”
陵天蘇不忍直視,這家夥,說話太損了,大嬸用在一個年輕姑娘身上可真是比捅刀子還來得紮心。
果然,下一刻這女子臉色都變了,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拍,冷聲道:“你說什麼!”
雲長空依舊不知死活道:“我跟這位大哥說話呢,沒大嬸你啥時,彆隨便搭話,這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魁梧男子生得粗糙老氣,看年紀更是比這位女子大上不小,這小子卻故意稱她為大嬸,反倒是稱男子為大哥,心思真是惡毒啊。
紅衣女子氣
的渾身發抖,差點沒忍住就要拔劍殺了這嘴抹了毒藥的乞丐。
這回反倒輪到男子勸她:“孫姑娘彆動怒,這裡畢竟是吃飯的地方,莫要掃了在座各位的雅興。”
鳳祥樓是群英彙聚之地,即便是他也不願因為一點小事而得罪眾人。
孫姓女子瞪了伍姓男子一眼,道:“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桌上長劍陡然出鞘。
看著刺來的淩厲一劍,雲長空沒有絲毫心慌,因為他知道,他身後,有陵天蘇在。
陵天蘇身形一晃,擋在他麵前,看似隨意的兩指夾住劍鋒。孫姓女子無論怎麼用力都不得再進一分。一臉驚訝的看著前者。
陵天蘇“叮”的一聲彈開長劍,微笑道:“這位姐姐真是抱歉了,我家這位兄弟不會講話實在該打,可姐姐說話未免也太過難聽了些,我這位兄弟雖然穿著破爛了些,可他卻不是乞丐,所以言語冒犯之罪,還請姐姐見諒了。”
孫姓女子心知自己遇上了一位高手,也不敢再得寸進尺,見他一口一個甜甜的叫著姐姐,心中悶氣頓時也消散不少,收劍回鞘,順著這台階道:“公子嚴重了,小女子也有不對之處。”
陵天蘇報之微笑,轉而對青衣小二說道:“小二哥也不必麻煩了,我們不過是來吃飯的,隨便安排一處乾淨座位即可。”
青衣小二笑容真切,越發覺得這公子不禁本領高強,性子也是極好,不像某些人,越是落魄越是喜歡裝大爺。
“好叻,公子您樓上請,小的這就給您安排一座雅間,雖說比不上上等雅間,畢竟規矩不能破,可也差不到哪裡去。”
“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也能上二樓?是想置我們與何地。你這風祥樓是要店大欺客嗎?”
堂內一些沒有眼力見的人立即不乾了。
“若是閣下也能隨手接下這位孫姑娘一劍,小的毫無怨言,二樓大門隨時為閣下敞開。”
青衣小二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說話的文士書生,麵上雖然依舊恭敬,卻不卑微。
文士書生臉色微變,看見孫姓女子正在冷冷看他,趕緊收回視線,冷哼道:“君子豈能隨便與女子動手,如此欺壓行為,那是草莽所為。”
孫姓女子生平最見不得一種人,那便是這種自以為是的君子書生,道貌岸然的模樣令人作嘔,她哈哈大笑起身,提劍步步走向文士書生。伍姓男子臉色一變要拉住她,卻沒拉住。
“本姑娘我就站在這,借你十個膽子,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欺壓本姑娘的,事先說好,你要是慫了,可彆怪本姑娘我劍下無情!”
文士書生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卻惹怒了這位女俠,看著她氣勢洶洶,奪步而來,根本不給他思考時間,長劍往他麵前一橫,直接兩腿一軟,軟到在地,引得堂內轟然失笑。
孫姓女子嘖嘖搖頭。他跟他口中那位乳臭未乾的小子真是差遠了。
文士書生臉色漲紅,敢怒不敢言。
孫姓女子收回長劍,興致寥寥:“不吃了,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