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霸血刀意竟再度燃燒,兩方刀意相觸時,血海刀意卻已經去勢小半,餘下刀意染著金炎儘數被吞噬消失不見。
對上赫連霸,兩次交鋒,卻不落絲毫下成。
亭下三人眼中皆是閃過一絲動容,就連一直靜靜佇立在湖畔的隱司傾,雕像般的平靜麵容亦有些鬆動。
她現在幾乎可以認定,這自稱鳳隕宮門人的年輕男子,絕非她同門!
鳳隕宮中無人會這麼一套詭異刀法。
陵天蘇從沒想過能蒙混過這位冷豔女子,他本就對鳳隕宮這個名字十分陌生,如今還是第二次接觸這個門派,對其門派不甚了解。
他的目的,隻要讓大晉這三位安魄強者相信就夠了。
禍水東流,這手段,在他五歲時,月兒便教與他了。
月兒其實是個隱藏腹黑。
赫連霸虎目緊鎖陵天蘇,忽地放聲大笑:“哈哈哈……你小子!不錯!我縱橫三十餘載,能破去我這刀的人,寥寥數人,但能像你這般輕易破刀的,倒是頭一個。來!與我痛快戰上一場。”
赫連霸目光灼熱,眼中戰意濃烈。
陵天蘇不禁啞然失笑,想不到這赫連霸還是個狂戰分子,搖頭道:“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
赫連霸森然笑道:“我知道,你們鳳隕宮是為了那黑漆漆的
竹子來的。打敗我!你才有資格帶走!”
話音剛落,赫連手中的霸血刀終於動了,狂暴的元氣環繞血色刀身,赫連舉刀斬下,刀勢何等恐怖,直破雲霄,仿佛要將頭頂天際捅出一個窟窿一般。
巨大的血刀在陵天蘇瞳孔極速放大,這一刀,竟有著嶽山壓頂之勢!
迎頭上方,沉重的壓迫感席卷而來,竟然給他一種避無可避之感!
亭下湖水在這股恐怖氣勢威壓之下,竟被壓得變形,大地顫抖,山搖地動,落石滾滾。
霸血如天,刀風如雨,將陵天蘇渺小的身影籠罩其中。
黑色鬥篷強烈激蕩,刀風吹開帽簷,露出一張覆上半張麵具的臉龐。
陵天蘇眸光一凝,頓覺臉頰刺痛,刀風藏刀鋒,在他黑色衣袍上割除數道口子。
既然避無可避,那便不避好了。
橫握長刀,鏡麵般的刀身映射出一雙幽藍染金的眸子,在這眸子的襯托下,長刀冷冽的刀麵竟然染上一層金炎。
那他便以輕刀破重刀。
手中長刃筆直刺出,不顧無數掠來的刀鋒。
身上被割出數道血痕,刀風如同細雨般綿綢,陵天蘇微微偏頭,躲開刺向眼睛的一抹刀風。
刀風微斜,在他臉頰上割出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臉頰滴落,尚未落地,便被空氣中刀風吸收吞噬。
第三次交手,陵天蘇首次見紅,不再如開始般輕鬆寫意。
赫連霸卻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陵天蘇眼神專注而執著,身體以著最小的浮動躲開那些致命刀風,可他的手與手中的刀,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依舊筆直。
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便是赫連手中那柄霸血刀。
霸血刀鋒朝下。
長刀刀尖指天。
兩刀相觸,長刀對霸血,如同蜉蝣撼大樹。
陵天蘇手中長刀刃尖閃爍著螢火光芒,點在霸血刃鋒之上,各自雙方刃上形成一道透明半圓屏障,將二人包裹其中。
雙方不相上下,就這麼僵持下來。
接下來就是看誰的元力渾厚了。
雖說震撼長亭上方對戰的二人,但大晉的三位安魄強者始終還是按捺不住對黑竹的貪婪之心。
“乾坐著不是辦法,既然有赫連霸那家夥牽製住他,不如我們三人合作,看是否能取下黑竹。”
古韶華眼波流轉,對著他們二人說道。
何修圖心中一動,笑道:“古姑娘說的不錯,取下黑竹後,我們三人再平分,趙家老兒,你認為如何。”
趙玄極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冷漠女子,笑道:“此舉甚好,若是有人肯直接說出取竹之法,倒也省了大家不少事,倒是也可以讓其分上一杯羹。”
古韶華譏笑道:“可惜有人貪心不足,頑固不化。”
何修圖嘿嘿一笑,裝作一副為難模樣,搓著手笑道:“隱姑娘,你看是否考慮與我們合作?雖說我們一時半會還拿不下這黑竹,可不代表我們毫無對策,若是在不行,大不了我們挖掘三尺,連碑帶竹一同帶回去,隨便研究個一年半載,我大晉人傑地靈,不愁找不到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