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陵天蘇笑道:“這是自然。”
他本就沒想過要賴賬,顧管事此舉倒也合理。
隻是令人驚訝的是,這恒源商會的一個小小管事,居然會是顧家三爺,當真是藏龍臥虎,不得隨意小瞧人呐。
顧瑾炎委屈道:“三叔,你這樣可真是打侄兒的臉啊,侄兒剛答應了人家,您就...”
話還未說完,卻見三叔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就立即禁聲。
他知道,三叔生氣了,他不怕父親生氣,怕姐姐生氣,唯獨對於這位三叔不是怕,而是不願他生氣。
因為隻有保持心平氣和,人才能長壽……
陵天蘇不願再在此事上糾纏半天,掏出五萬金票與身上剩餘的錢財儘數交到顧鶴延手中。
“這是五散草剩餘一半尾款和這幾日的利息,再次謝過顧管事賣藥,葉陵銘記於心。”
顧鶴延極為滿意的收起金票,點了點頭,笑容和藹道:“應該的,日後世子殿下還需要什麼物品,我恒源商會都會儘量滿足。”
陵天蘇點點頭,看了一眼顧瑾炎道:“既然顧兄今日當差辦事,本世子便不多加打擾,先行告辭了。”
陵天蘇拱手行禮,隨後離去,無債一身輕的感覺...果然很爽。
陵天蘇離去後,顧鶴延靜靜的看著顧瑾炎,暗濁的眼神看不出是何情緒。
顧瑾炎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撓了撓頭,道:“那...三叔,我繼續去算賬了。”
轉身就要重新爬上櫃台。
顧鶴延緩緩道:“瑾炎,你為何總是不聽三叔的勸呢,葉家世子,你...必須離他遠遠的。”
他如何看不出今日顧瑾炎對陵天蘇的態度熱切是有意為之,做給他看的。
顧瑾炎動作頓住,背對著他,看不清麵上表情。
他收起以往調笑口吻,難得正經道:“三叔,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是紈絝,我不中用,老頭子雖然疼愛我,卻從不看好我,他希望我能衣食無憂,什麼都不操心的過完這一生,我可以依著他,整日胡鬨,遠離廟堂江湖紛爭,做一個草包少爺,但是...我覺得,在交際朋友這方麵,我不會選錯,也想自己做的了這主,我不希望,直到最後,我仍是孤身一人。”
顧鶴延微微歎息……
罷了,孩子大了,隨他去吧……
他素來也看得開,孩子有自己的想法那是好事,他亦不喜歡他每日在彆人安排好的日子下過活。
大不了日後脫不了身了,他這做長輩的,在出麵護著他便是。
……他顧家,可沒那麼容易倒。
陵天蘇心情大好,因為治好了孤月狼王,更有餘下大多的五散膏,可幫助秦紫治療,又不用苦惱怎樣像妹妹開口借錢,頓時覺得呼吸都舒暢了許多。
愜意的漫步在永安街道上。
而此刻的汪家,可就不那麼愜意了。
汪子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言不發。
而他頭頂上方,則是高坐著一位神
情陰鷲的中年男子,男子麵相普通,卻隱隱含煞,兩條深深法令紋順著鼻梁兩側勾勒出兩道森冷之意。
他眸光如電,掃向地上汪子任,沉聲道:“孽畜!你可知因為你,我汪家損失慘重!”
汪子任身體狠狠一抖,心中驚恐之餘又有些不服,十二萬金,汪家卻時因為他,損失了整整十二萬金,
這是一筆大的金額,不過錢沒了可以賺啊,他在外頭受了氣,家中長輩不幫他出氣也就罷了,還得讓他夾著尾巴做人,更是好好的將他懲戒了一番,要知道,他身上可是還帶了傷回來的。
父親雖然為人嚴肅,卻對他極好,如今出了這事,卻不再護著他了。
帶著一絲不服,他低聲說道:“不過是十二萬金罷了,兒子日後憑自己的本事為族裡掙回來便是。”
“碰”桌案巨聲響起,滿案茶水被汪無衛憤怒的拍得茶杯傾倒,滾燙的茶水淌了滿桌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