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緩緩收回手指,目光平靜的看著秦紫麵上藥膏儘數被傷口吸收,傷口處的綠色漸退。
就在小魚兒不明所以,他為何停下的時候,秦紫麵上傷口竟然緩緩蔓延出絲絲褐色根須,猶如生長一般攀爬而出。
見到這麼詭異的情景,小魚兒差點驚呼出聲,及時的捂住嘴,當她看到陵天蘇平靜的目光,心中不知這才放心一分。
秦紫隻覺麵上傷口瘙癢難耐,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卻被陵天蘇及時攔下她的手。
他聲音平緩響起:“在忍忍,還不是時候,閉上眼睛。”
她極為聽話的閉上眼睛。
陵天蘇依舊神情專注的看著她麵上五散膏根莖,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這間小房時間變得極為緩慢。
就在那根須布滿她整張臉頰之時,似有呼嘯劍氣而至!
陵天蘇神情陡然一肅,出手如電,掐住根須一角,直接撕下。
在撕下瞬間,陵天蘇清晰的捕捉到一道道凜然深邃的劍氣附在根須之上,被帶離出了傷口。
陵天蘇不敢大意,更不敢將這成型的根須握在手中太久。
振臂一甩,遠遠甩至角落,之間那團根須驟然炸開,“噗噗”的道道劍氣如同細雨一般,不一會,牆角便被這劍氣切割出一個狗洞。
陵天蘇暗自心驚,若是他不及時脫手,自己的手恐怕就難以保住了。
那通元強者的劍氣是沉穩內斂,生生不息的。
他看似是要給這秦紫一個毀臉的教訓,實際上包藏禍心。
讓這劍氣長年積累在她體內,到了一定之間在爆發,到那時,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如今卻提前爆發劍氣,無非就是被五散膏提前激活了。
小魚兒瞪大了眼珠,不可思議的看著牆角,怎麼也沒想到公主殿下身體裡居然還藏著這麼一個頑固隱患。
秦紫怔怔伸手撫摸著不再疼痛的臉頰,雖然傷口任就存在,可那時時折磨她的劍氣,她卻怎麼也感受不到了。
陵天蘇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緩緩起身,作揖行了一禮道:“秦姑娘,恭喜了。”
秦紫回神,亦是起身,學他那般作了揖,道:“多謝葉公子。”
陵天蘇笑了笑,指著桌案上的三瓶五散膏道:“秦姑娘臉傷劍氣儘除,已無大礙,這麵上雖有疤痕,不過在加以用藥,定能恢複如初。”
還未等秦紫答話,小魚兒就迫不及待深怕他反悔似的將那三瓶五散膏收了起來,道:“那就多謝葉家小世子殿下了。”
見識過了這東西的奇效,她哪裡還看不出這豈非尋常五散膏。
簡直就是個重用不中看的寶貝啊,趕緊提醒自家主子收好,免得他反悔就不好了。
秦紫無奈捂臉,小魚兒,咱們能不做得這麼丟人行嗎?
陵天蘇卻在意的笑笑,道:“不必謝,隻要小魚兒姑娘諒解在下,不再認為在下是在玩小孩子過家家就好了。”
小魚兒麵上一紅,哪裡聽不出他話語中的調笑。
若是放在以往,她這姑奶奶般的暴脾氣,早就一腳丫子踹過去了,不過這次是她理虧,哪裡還敢囂張。
治療已經完畢,陵天蘇不再是大夫,更不是上門委托煉器的客人,再沒有多餘的理由待在這裡,畢竟這裡是女兒家的閨房,他一個未成家的男子,在此待久了,始終不妥。
“既然大功告成,在下便先告辭了。”此事一了,陵天蘇心頭一事,總算是放下了,接下來,便要全心麵對永安城那極其與他看似毫無關聯的命案了。
秦紫微微頷首,作為女子,她更不好出言挽留人家。
就在陵天蘇即將走出房門之時,她眼中猶豫不定,欲言又止,忽的,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叫住他。
“葉公子。”
“怎麼了?”
“今日多謝了。”
重複的道謝令陵天蘇微微一怔,“不客氣。”
“……若是待小女子臉傷痊愈……不知可否再與葉公子相約一次。”
天知道一向性格沉穩的她怎麼會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來,或許是想再見他一次,亦或者是想在自己臉傷痊愈後,看讓他第一個看到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