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變故,卻比滅離宗宗主離世還要來得轟動!
誰人不知,顧鶴延是一個修行淺薄的生意人,但家主對他的寵愛遠勝於其他兄弟,家主顧享窮儘一生的,尋遍四方延年益壽的天材異寶,隻為給他三弟顧鶴延的壽命延續道與普通修行人無一差距。
可如今……人卻早早的走了,手法竟然與殺何修圖一模一樣,全身鐵青猶如僵屍,眉心一點紅。
雖未親眼看到,可世人早已想象出,顧家究竟是何等的震怒了。
陵天蘇神色陰沉,白靴衣衫早已濕透,瞬間就改變了去天闕樓的想法,改道去恒源商會。
顧鶴延,為何是顧鶴延?!他不過是一個修行尚淺的老人,值得殺人者如此費儘心思的去奪他性命嗎?
不!值得!陵天蘇轉念一想,他是恒源商會的代表人,顧家中心人物,更重要的是,陵天蘇取得大碑後,亦是與他有過來往。
陵天蘇麵上泛起一絲冷笑,那人目的已然明確,顯然正是他,可不知為何,不直接來找他,卻對他碰過麵的人下毒手。
若是放任不管,是不是意味著,他身邊的人,皆有被殺的可能。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他現在已經十分確定,殺人者,定然與溯一視若珍寶的大碑有關係!
陵天蘇推開恒源商會大門,堂內客人早已被驅逐了個乾淨,堂內布置得莊重嚴肅,掛滿了白布花圈,商會人員分列兩旁,神情悲痛,而那高台之上被一
白布遮掩的屍體想必就是顧鶴延的遺體了吧。
而無人敢近那位顧鶴延的遺體,唯有顧瑾炎,一身白衣素縞,側坐在自己三叔身側,目光渙散沉痛,不知在想些什麼。
陵天蘇推門聲很大,頓時引起了堂內人的注目。
“大膽!你是何人!難道不知今日是個特殊日子,恒源商會不接見外客!來人,將他給我趕出去!”頓時有人不滿了。
“二爺,那位是葉家世子,與咱們顧大少是好友。”一旁有人小小聲提醒道。
那位被人喚作二爺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怔,眼中隱隱忌憚,但口中仍是冷哼一聲:“即便是葉家世子,今兒個恐怕也要怠慢了,顧家出了喪事,就不好在招待世子殿下了。”
陵天蘇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像顧瑾炎那個方向走去,道:“本世子是來找顧瑾炎的,與你們無關。”
見他如此目中無人,那位中年男子頓時怒了,道:“如此放肆!來人!將他給我拿下!”
幾十人衝出列隊,手執長刀,目光不善的就要將他拿下。
“你們敢!”陵天蘇眼神如電,鋒利如芒的目光直直掃向那十幾人。
他們腳步頓時僵住,一時進退不得,他是葉家世子,得罪不得,可自家二爺下了命令,有不能無視,一時間,進入兩難地步。
而側坐在遺體旁神思恍惚的顧瑾炎,朦朧間似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渙散的目光微微回過神來,將視線移到下方劍拔弩張的場景之中,那十幾人刀鋒所向的,卻是陵天蘇。
顧瑾炎不知為何陵天蘇會突然來此,他方才說好像是來找自己的,他沉聲道:“給我退下!”
那十幾人頓時如蒙大赦,收刀紛紛退下。
見此,那位被人喚作二爺的中年男子頓時一臉陰沉,他這個長輩命令,居然還不如一個小輩管用了。
顧瑾炎遙遙的看著台下的陵天蘇,強忍悲傷,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陵天蘇早已想好說辭,既然眾人皆知他與顧瑾炎是一起逛窯子的狐朋狗友,那麼狐朋狗友也算是朋友,他家中出事,作為朋友的他自然有義務來這看他。
他道:“聽說你家中出了事,我有些不放心,便來看看你。”
顧瑾炎神情更加恍惚了,看著他渾身濕漉狼狽的模樣,顯然是冒著大雨趕來。
因為不放心,所以來看他……
他顧瑾炎自認為自己素來廣結朋友,一起逛窯子喝酒的朋友更是多不勝數,每次喝到醉醺醺,他們每個人不都是豪情壯誌放言可以為了兄弟兩肋插刀,萬死不辭。
可每當他受罰,家中出事,哪個不是避而不急,跑得比兔子還快。
可如今,卻有這麼一個人,他是尊貴非凡的世子殿下,與他不過有著同食一碗麵,同打一場架的交情,可如今卻聽到他三叔被人殺害,因為擔心,便早早冒著大雨,不顧眾人忌諱,趕到此地。
(ps:特為一名可愛的小讀者加更一章,感謝為北北想人物名,日後定會閃亮登場的。)